第247章 一顆糖拐走漂亮的他 26
連續幾天,濱江東方那個獨棟湖畔別墅都是漆黑的狀態。
幾乎是在抓住了蘇念的第二天,主編下達的出差任務就到了唐昭昭頭頂上,要為慈善夜的布置去臨海A市的海濱度假區布置會場。
而這次出差,實則是主編為了給唐昭昭升職加薪順理成章的過渡任務。
借用了這個世界原身的身體,就不能破壞她的軌跡,唐昭昭隻能暫時放下了蘇念這邊的情況。
她在出發前來到蘇念的別墅門口,留下了一份手寫留言,告訴他自己要走了,讓他不要緊張,自己的忽然到訪沒有惡意。
這封留言想必也是被他看到了的,因為當天晚上,她躺在A市的酒店裏,看著手心裏的數字猶如過山車一般,上到幾十下到負幾十,來會漲落不停。
第二天早上似乎冷靜了下來,數字變成了十就不再動了。
唐昭昭嘶了一聲,頭疼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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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差就是十幾天,任務凝滯不前,唐昭昭卻瘦了一圈。
累的。
這段時間跟同事同吃同住,上天入地,挑過水般過磚,選過香檳紮過玫瑰,無所不能。
甚至還對接了一眾媒體和讚助商。
蘇苓打來跨洋電話,抱怨的聲音透過電信號響起,唐昭昭才恍然意識到她把這個自己的弟弟忽略了很久。
“你是不是都沒想過我?”蘇苓微微撒嬌的語氣傳來。
唐昭昭怔了片刻,腦海裏想起了另一個人。
她短暫的沉默讓蘇苓炸毛:“你果然沒想我!”
唐昭昭隻好敷衍道:“想了想了。”
大西洋的另一端,青年的手中捏著一張機票,他笑:“我也想你了。”
所以回去看你好不好?
唐昭昭太過忙碌,匆匆應付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之後又是雞飛狗跳的兩天。
在這些日子裏,她並不知道,上百公裏外的S市,有人在整晚整晚的失眠。
對麵公寓樓屬於她的那扇窗戶一連很久都沒有亮過燈,久到他開始慌張焦慮,需要服用藥劑。
他是病人,病入膏肓。
短暫的相認後再也沒有後續,他貪心的想要再聽一聽她的聲音,看一看她的眼睛。
蘇念赤腳站在落地窗前,許久後拿出了手機,點開郵箱。
……
終於,pepper的年度慶典拉開了帷幕。
慈善晚宴開幕的前夕,那些名流權貴的座位號,以及各大明星的高定禮服也陸陸續續的過來,一般明星是自己帶衣服過來的,但也有一部分涉及到商業代言和讚助的品牌會提前到位。
雖然說著時尚,但晚宴的布置可花了大價錢,從喝不同酒種使用的玻璃杯,再到餐具桌飾,甚至連礦泉水都大有講究。
慈善、基金會、晚宴,無論是哪一種,背後都是依靠各路資本的注入推動。
人類文明經曆了漫長的變遷,從原始變成封建,從農耕進入工業,直到現在靠數據和算法支撐的金融社會,沒有利益,一切都會成為臆想喝空談。
晚宴舉辦的那天,整個狹長的濱海沙灘都被璀璨的燈光照亮。
名利場上,一張張或是娛樂雜誌頭版頭條,或是金融刊物上的冷硬麵孔,身穿禮服,衣香鬢影,帶著得體的笑容走過長長的紅毯,在巨大畫幅的展板下,簽上自己的名字。
觥籌交錯,燈光璀璨。
唐昭昭她們的工作服從小裙子變成了沉悶的黑西裝,麵料材質雖然上乘,但心情總歸是美妙不起來的,再看那些漂亮精致衣香鬢影的女明星,唐昭昭鬱悶不已。
在開幕的前兩天,唐昭昭她們被通知要換下禮裙,穿上品牌讚助的黑色西裝,據說是某個大股東的提議,怕工作人員著涼。
西裝外套下是連衣裙,其實也算好看,但比起那些光鮮的禮服總顯得沉悶一些。
晚宴順利開幕,唐昭昭終於有了喘息的時間。
阿May遞來一杯香檳,高腳杯盛著淺金色液體,晶瑩剔透,“兩周了,辛苦啦。”
“你也辛苦啦,新交的男朋友都沒見上兩麵。”
阿May笑的風情萬種:“小別勝新婚,我跟我的心動男嘉賓幸福著呢。”
唐昭昭仰頭喝了酒,才恍惚意識到自那天自己單方麵和蘇念相認之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間隔那麽久,他不會又把自己給忘了吧?
酒宴進行到第二輪,響起了低沉的撞鍾聲,有人拿著話筒上了台。
慈善晚宴其中一項活動是拍賣。
唐昭昭隻負責前展和裝置效果部分,並不知道拍賣的內容。
直到身著白色禮服的知名主持人念度名冊,報出Lu的名字時,唐昭昭才知道他的藝術品也在拍賣之列。
被這個消息吸引的,不隻是她,還有全場打著慈善名號,過來拍尋寶物的名流們。
拍賣,這才是這次酒會的重頭戲,各式各樣名貴的珠寶畫作,甚至難得一見的工藝品都會在這裏冠以慈善的名義高價拍出,是名流物色珍寶的好機會。
藝術本身屬於小眾,可當它被某種名流群體推崇後,就變成了身份與品味的象征,無論懂或不懂,隻要沾著點,仿佛就與品味掛上了鉤。
是以Lu的畫作藝術品究竟有沒有那麽好已經不重要了,他們摩拳擦掌,等待著拍賣師報價。
而此時,宴會迎來了一陣小騷動。
孟荔穿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從酒會的另一條通道跑來,語速快的飛起:“快快快,都去門口接客,那位藝術家Lu要來了!”
轟隆一聲,唐昭昭被驚雷擊中。
“他怎麽來了?之前怎麽沒接到風聲?”
“Pepper集團副總裁親自邀請的,人家今天下午才同意過來,你能接到風聲才算有鬼了。”孟荔皺眉:“魏昭昭,你現在怎麽這幅樣子?”
唐昭昭摸了摸自己淩亂的頭發:“很糟糕嗎?”
豈止是糟糕呢。
孟荔現在也是清醒了過來,那位大名鼎鼎的藝術圈新貴怎麽可能認識自己天天在便利店喝牛奶,頂著蓬亂的頭發熬夜加班的同事?
一定是錯覺。
至於之前美術館那些畫作,嗯,巧合而已,這個世界上的巧合多了。
唐昭昭站起又坐下,似乎十分緊張,左顧右盼後抓起桌上的酒又喝了一杯。
孟荔伸手攔住她,眉毛挑的老高:“你幹嘛?瘋了嗎?”
唐昭昭搖頭:“你不懂,我在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