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小妖怪和曆劫天神 46
苓鈺在朝廷上的利落幹脆雷霆手段，很快便整治了一群沒有作為的貪官汙吏，重振朝綱，朝中風向大變，那些原本不看好這位新帝的朝臣老實了下來。
唐昭昭時而扮成麻雀去陪伴他，每每苓鈺又坐在金鑾殿露出那種疲憊神情時，她就會在他指間用腦袋蹭來蹭去，以示安慰。
時而扮作婢女形象，苓鈺批閱奏折時坐在旁邊研墨。
一日她取了東西，正欲送到上書房，卻在禦花園時不小心撞到了一人，踉蹌著向一旁倒去，被人眼疾手快地抓住手腕帶了回來，撞進了一片胸膛。
唐昭昭抬起頭，看到了一位意氣風發的少年。
麵容與苓鈺有著三分相似，雖稍顯稚嫩粉潤，卻擔得起溫潤如玉，舉世無雙之詞。
唐昭昭許久未見過新的美人，不由看癡了。
那少年穿著皇子朝服，溫潤有禮，輕笑著拱手，“抱歉，是我衝撞了姑娘，你還好嗎？”
唐昭昭樂樂點頭，卻聽一旁傳來冷凝的聲音。
“鈺珩。”
一身金衣的苓鈺站在身後冷冷的看著他們，周圍的宮人早就跪了一片。
活像捉奸現場是怎麽回事？
“皇兄！我找了許久，迷路了！”少年說著，拍了一下腦袋。
原來他就是當朝的六皇子，苓鈺的弟弟。
也是很英俊的嘛！唐昭昭不由目光在他身上多留了兩秒，卻覺得後腦勺一陣冰涼，回過頭卻發現苓鈺已經提步離開，並沒有人看她。
當真奇怪。
……
晚上時，唐昭昭在昔日未央宮的小廚房扒拉著灶台燉梨子湯，看著咕嘟嘟的水泡正垂延欲滴，就聽見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個曾從先皇身邊退下來的總管公公看見她可算鬆了口氣。
“厝兒姑娘，陛下沒吃飯呢，快給陛下送些膳食過去吧！”
唐昭昭一頭霧水：“苓……陛下為何不吃飯？”
公公答道：“公事繁忙，操勞甚多。”
也沒有多想，唐昭昭去領了禦膳便帶到內殿，剛走到門口時還有眉目清秀的小公公想攔自己，被總管拍了一下腦袋。
跟著公公的小太監問：“義父，陛下不是心情不愉，誰都不見嗎？”
公公道：“你不懂，那位可不是一般人。”
進入內殿，空曠的金鑾殿靜悄悄的四周回蕩著自己的腳步聲。
“陛下？”
唐昭昭開始口輕喚，卻無任何人應。
桌前擺著新泡的茶，殿內一片空曠，並沒有人。
這是去哪了？
她疑惑地提著食盒走了兩步，卻聽到後麵的耳室傳來淅瀝水聲。
“陛下？”
她嚐試著又喚了一聲，卻還是沒有任何人回答。
越往裏走，空氣變得氤氳起來，四周彌漫著白色的水霧，屏風後，一個白瓷的酒瓶忽然滾了出來。
唐昭昭彎下腰撿起了酒瓶，是空的。
屏風後，隱約能看到一道人影。
這人喝醉了？
唐昭昭轉身想走，卻聽到裏麵傳來極不舒服的一聲嚶嚀。
本欲打算離開的腳頓住了，她回過頭猶豫道，“陛下，您還好嗎？”
人影還在，卻無人回答。
等待片刻，唐昭昭邁開步伐。
“陛下？”
越過屏風，映入眼簾的便是寬大雕花的玉台，裏麵水汽氤氳，新帝似乎喝醉，正在浴桶裏泡著，一條手臂搭在台邊，沿途有潑灑的酒液。
酒瓶便是這樣滾落的。
苓鈺正微閉著眼，斜斜靠在台邊，白皙的皮膚已經泛起了紅色，頭上的發冠已經取下，一頭墨發飄散在水中，順著覆蓋著漂亮肌理的白皙背肌蜿蜒而下，竟有些驚心動魄之感。
唐昭昭腦袋一暈，放下東西準備悄悄溜走。
苓鈺卻已經抬起了眼，朝她望了過來。
唐昭昭：這場景怎麽似曾相識。
可這次的苓鈺卻不像兩年前那樣，要唐昭昭對他負責。
“過來。”
他伸出了修長的手，對她勾了勾。
“陛下？”
她走近，苓鈺卻皺起眉。
“出去。”
他眼神清冷，聲音淡涼。
“……”唐昭昭又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
心裏暗罵了他兩句，剛走出屏風外，卻聽到了裏麵傳來什麽東西摔地上的聲音，緊跟著便是一聲熟悉的悶哼。
這下也顧不得別的，唐昭昭立即跑了回去，進去一看，正好看到一幅香豔的美人醉臥圖。
苓鈺倒在光潔的白玉石板上，衣服沒有穿好，領口還敞開著，露出大片潔白光滑的胸膛，引人浮想聯翩。
他的眼神仍舊清冷，卻已經不聚焦了。
唐昭昭顧不得羞澀，跑走上前去伸手扶起了他，撲鼻而來便是一陣夾雜著水汽的酒香。
這人是喝了多少酒？
唐昭昭責備地瞪了他一眼，苓鈺剛開始還在掙紮，似乎不願意被她扶，這一眼下來竟然安靜了許多，任由唐昭昭扶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成年男子的重量並不是一個小姑娘能夠扶得起來，可唐昭昭是妖怪。
她拉著醉酒的苓鈺連哄帶騙拉到了床邊，卻看到苓鈺站著，死活不肯進去。
“陛下怎麽了？”
回頭看去，苓鈺扶著門框，眼神警惕。
她忍不住在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此時多日來培養的君臣之別煙消雲散，她無語地看著他，半晌後才道，“我不會對陛下做什麽的，快進來吧。”
苓鈺仍舊十分警惕，似乎她有過什麽前科一樣。
唐昭昭心虛地想，好像還真的有過前科。
“陛下。”眼看著他隨時都會一頭摔在地上，唐昭昭生怕他把自己在摔死了，猶豫著斟酌措辭，“您去床榻上睡吧，免得……免得著涼！”
說著就準備使妖法。
苓鈺卻在她動手的前一刻，仿佛預知到了什麽一樣，自己躺會到了床榻上。
當真奇怪。
她撫著他躺好，用拉過錦被，卻忽聽頭頂傳來了一聲淡涼的聲音，
“騙子。”
唐昭昭心裏咯噔一聲，抬眼剛好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
如果不是他身上酒香太重，太過反常，她甚至要以為苓鈺是清醒的了。
“陛下？”
她嚐試著開口，卻發現苓鈺的眼神根本沒有聚焦。
“騙子。”他又重複一聲，似乎悶悶不樂。
唐昭昭心跳如鼓，那聲音卻斷了。
抬眸望去，苓鈺閉著雙眼，似乎已經睡著了。
“陛下？”
沒人回答。
“苓鈺？”唐昭昭大著膽子喚了一聲。
似乎打開了什麽開關，正在她欲起身離開之時，那隻搭在床沿的手順著她的動作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修長的指骨就扣在她腕間的命門上。
“我已經坐上了這位子，你還想要我怎麽做？”
原本清雋好聽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沙啞，甚至有些無可奈何的味道。
唐昭昭慌亂抬眸，對上他不知何時睜開，通紅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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