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厭世死神和他的小馬仔 46
麵前的人還在繼續匯報自己的工作，忽然間抬頭發現死神臉色忽然變了，猶豫的問道，：“大人，你還好嗎？”
死神伸出一隻手撐住自己的額頭，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聲音不自覺染上了一絲狼狽，“沒什麽。”
下麵的唐昭昭伸手去扒拉貓咪的腿。
死神雙手撐住桌麵，垂著頭神色不明。
上一秒還道貌岸然的清冷模樣，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狀態。
女人咽了咽口水：“大人……？”
“我沒事，你繼續說。”死神揉了揉眉心，麵無表情地抬起頭來。
“啊？”聲音卡殼了一瞬，才期期艾艾響起：“就是第九層那個封印，最近不知道為什麽裏麵什麽氣息都沒有了，但我們不敢貿然打開進去查。”
“具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死神一邊冷靜詢問，一邊伸手到桌子下麵，抓住了正在作怪的唐昭昭。
“就是前兩天，忽然就消失了。”
唐昭昭一隻手抱著貓，另一隻手被他拽著，掙紮無果，她低頭惡狠狠的咬上了那隻手。
怔忪了一下，死神坐直了身體：“我待會兒過去看一下。”頓了頓，他又說：“你先出去吧，不許任何人進入這間房間。”
腳步聲消失，死神輕輕揮手，寬大的桌子立即輕飄飄的後移一米。
咬著他手指頭的唐昭昭暴露下燈光下，一緊張，嘴下用了力。
死神麵無表情道：“張嘴。”
唐昭昭乖乖張開嘴巴。
唐昭昭：為什麽這個場景這麽的似曾相識？
死神慢條斯理的用絲帕擦了擦那根手指，然後在她麵前晃了晃：“你在幹嘛？”
唐昭昭：“服毒？”
“……”
死神靠回了椅背上，一臉玩味：“還咬人，你是狗嗎？”
唐昭昭一臉不滿：“誰說咬人的一定是狗？”
死神似笑非笑：“蚊子是嗎？”
“……”跟他沒有共同語言。
等到他終於擦幹淨了手，才緩緩轉身離開了房間。
走之前警告她，不老老實實呆在這裏就會被亂七八糟的鬼東西吃掉。
唐昭昭從桌子下麵爬了出來。
正想著，背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有什麽特殊的魅力。”
回過頭，剛剛死神坐過的椅子上麵坐著一個身著紅裙的女人。
似乎有點眼熟。
女人托著下巴，也在打量唐昭昭：“想來想去，我都想不明白。”
她是什麽時候開始在這裏呢？唐昭昭背後爬上一陣冷意。
甚至就連死神都沒有發現，房間裏竟然有第四個人的存在。
過了半晌，唐昭昭終於想起來，這就是那個在亡靈酒店喊出自己真實名字的女人。
“你想不想知道他在這個世界的過去？”女人輕聲問。
“什麽過去？”
“他的生前啊。”女人笑的極美：“你就不想知道在這個世界，他是怎麽死的？”
“什麽意思？”唐昭昭手指收起，在手心握緊。
“他是死神啊，你該不會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死神選拔規則吧，隻有那些死前極度痛苦，擁有巨大力量的靈魂才能成為死神。”
唐昭昭愣了一瞬。
女人笑了笑，站起身往外走，不在看她：“想知道的話，就跟我來。”
高跟鞋的聲音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猶豫了三秒，唐昭昭抬腿跟上。
冥界光線不如人間，一切都很昏暗，又透著詭異的奢靡感。
女人推開了門，門外的場景赫然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徑直走了進去，立刻有兩個冥府的人上前攔她：“你是誰，入禁地者格殺勿論。”
話還沒說完，女人擺手，兩個人瞬間倒在了地上。
她回過頭，對著唐昭昭招手。
“過來。”
在她的麵前，是一汪看不見邊際的無盡海洋，海水是濃鬱的黑色，如果沒有波濤翻湧，恍惚間會讓人覺得是一望無際的黑色土地。
唐昭昭走了過去，女人割破了手指，把自己的血滴入了海水中。
霎時間，血滴墜落的地方金光大聖，激的唐昭昭下意識的眯起了眼。
等光線退去時，海麵緩緩地浮出了一麵巨大的鏡子，隻不過鏡麵像是被無數道玻璃折射出了萬花筒般的棱形，黑色的霧氣盤繞在上麵，仿佛要將人吸進去一樣。
“你靠近點。”女人笑著說：“它不吃人。”
“這是什麽？”
“往生鏡，可以用來觀看過去。”女人抬手在鏡麵前一揮，無數個碎片融合在一起，渾濁的鏡麵立即變得清晰起來，隱約可以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背對著鏡子坐在窗前。
看見那道身影的刹那，唐昭昭心頭一震。
裏的塵封了很多年的名字脫口而出。
“苓……”
女人的表情立刻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你跟新神果然認識。”
不然新神的名諱如此玄秘，一個普通的小世界任務者怎麽可能知道。
唐昭昭站在鏡子前，看著那個背影。
曾經，她曾反複祈禱，可甚至連做夢都夢不到他。
她見他的最後一麵，就是對麵那幢樓裏，被擔架抬進救護車時，從白色的布巾中垂下的一隻手。
女人看著紅著眼眶的唐昭昭，忽然問：“你想不想見到他？”
“誰？”唐昭昭擦幹了眼淚：“這是誰，死神嗎？”
女人點頭：“是他，想見他嗎？”
唐昭昭盯著那個背影，眼睛一眨不敢眨。
死神為什麽跟苓那麽像？
還是說……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
少年模樣的人坐在窗前，似乎在發呆。
回頭啊，唐昭昭在心裏止不住地喊，回頭讓我看你一眼。
“既然想見他，你就去啊。”
女人詭譎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背後猛的傳來一陣大力，唐昭昭整個人脫力的向前倒去，一頭紮進了鏡麵裏。
看起來堅硬的鏡麵仿佛一層水鏡般輕而易舉的就破開，濃稠的黑色霧氣如有實質般的包裹住她，遮蔽了所有視線。
一陣天旋地轉，腳下傳來一陣失重感。
不停下墜。
……
“叮！”
腦海中的提示音的一聲響過一聲，昏迷過去的唐昭昭意識漸漸回籠，睜開自己的眼皮。
這是哪裏？
輪回處公務員的嗓音在她的腦海響起。
“很抱歉宿主，沒能及時保護你的安全。”
畢竟舊神女是他們也攔不住的存在，等察覺到舊神女進入了小世界中，世界已經閉合了。
輪回處誠心誠意的致歉：“我們現在在特定的位置給你打開時空陣，你去找一個叫’城南郵局’的地方，那個地方有界痕。”
“界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