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你皮開肉綻的聲音真好聽
傅寒凜眸子微睜,鐵青著臉,表情難看。
他唇色發白,身體僵直,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這個年紀輕輕的年輕人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陳年舊事呢。
“你還知道些什麽!”他聲音威嚴,佯裝冷靜,然而額上冒出的冷汗卻出賣了他。
陸項禹笑,圍著傅寒凜打轉,欣賞著這個位高權重者難得露出的醜態。
真快意啊!
他就是要讓他感覺到後怕、恐懼,從心理上摧毀他的意誌。
作惡多端的人憑什麽能夠好好地活著,而他這種本該順遂一生的人,卻要因為這些人,終日活在地獄之中!
一個人走過那十多年的黑暗歲月,日日都活在恐懼與折磨之中,這世界沒有這樣的規則。
陸項禹大步走回椅子前,他轉身坐下,斜睨了眼站在傅寒凜身後的黑衣人。
他冷冷掀唇,“傅家主,我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
“別著急,我們慢慢地聊。”
陸項禹收回笑臉,抬高下巴,翹起長腿,伸手指了指那黑衣人。
“現在,我才是這裏真正的掌權者,他不配站著和我說話,懂了嗎?”
“首席教訓得是,我懂了。”
粗啞男聲響起,下一刻,一道甩鞭的破空聲響徹整個主堡大廳,傅寒凜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膝彎處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讓他彎了腿,跪在陸項禹身前。
他狼狽不堪,跟在他身邊的理查德神情驚懼,“不,家主你……”
他的目光狠狠地盯著姿態閑適的陸項禹,這個沒見過世麵的毛頭小子,竟然敢這樣對他的主人。
“陸項禹,你欺人太甚!家主一生受人尊敬,身份高貴,他的跪禮可不是你能夠受得起的。”
在理查德心裏,傅寒凜就是這莊園的天,如今這個天突然崩塌,可想而知,對他的衝擊有多大。
陸項禹難得賞臉地看了一眼這個存在感極低微的管家,眯著眼睛打量了人好一會兒。
“我受不得?可笑!”
他崩緊了表情,語氣嘲諷:“我就是讓他向我磕三個響頭,我也受得。”
“你放心,我收拾好了他,下一個就到你了,每一個參與那項研究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他咧唇笑得張揚,透著一股子的冷戾危險,像一條陰冷的毒蛇,對人虎視眈眈,隻要獵物有一絲鬆懈,便要趁機要獵物的命。
理查德氣得表情都變了,這個陸項禹,原來也是個瘋子!
絕頂的瘋子!
陸項禹使了個眼色,那黑衣人再次揮下一鞭,本該重重地打在傅寒凜的背上,理查德護主心切,撲過去擋住了。
血液從他的後背浸了出來,肩膀的衣服破了,露出鮮紅的血肉,泛著鮮豔的紅色,豔麗灼人。
理查德嚶嚀一聲,倒在傅寒凜背後。
陸項禹啪啪鼓掌,真是好一出忠心護主的好戲啊,真叫人看得流連忘返呢。
“上趕著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傅家主不是揚言要在我們聽聽身上抽十四鞭嗎?她一個女孩子,你們都能下得了手……”
“嗬,今日,我就讓傅家主也嚐嚐這鞭子的滋味怎麽樣呢?”
傅寒凜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大的侮辱,終是他小看了這些國際圈中的組織。
他活了這麽多年,什麽危難沒有遇到過?這區區十四鞭,他受得住。
他更在意的是,陸項禹所說的他知道更多的事情,都是些什麽事情。
“你是葉聽的哥哥?”
陸項禹沉默看他,握住的指節泛白。
哥哥這兩個字,從傅寒凜口中說出來,總讓他記起那個沒長大的孩子。
他的恨意,堆積了十八年,吞噬死了,那他就來找間接凶手,勢必要從這人身上撕下一塊鮮紅的血肉。
“對啊,我是她哥哥,你們這麽對待我VC勝利捧在手心寵愛的小公主,總該付出些代價。”
“接著打,我沒喊停之前,絕對不能停下來。”
理查德眸子睜大,膽大妄為!他怎麽敢……怎麽敢這麽對傅寒凜!
他蠕動著身體,想要擋在傅寒凜背後,陸項禹冷冷瞥了他一眼。
“把他拉開!”
“這遭罪,得傅家主自己跪著受完!”
鞭子聲有規律地響起,傅寒凜隱忍的聲音時不時響起,陸項禹卻沒有覺得心裏的痛苦有消減幾分。
不夠,單單這些還遠遠不夠!
傅寒凜得和他一樣痛苦才行啊,這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
第十四鞭落下,陸項禹沒有喊停,他冷眼旁觀著傅寒凜受了這些鞭子。
坐在雕花皇木椅子上,像一個歸來複仇的嗜血惡鬼!
“傅家主,你皮開肉綻的聲音真好聽,就是臉上沒有血色,平白地汙人眼球。”
傅寒凜唇角溢血,他的身子骨不太好,即便這些年一直有自律健身,但終究難以達到他年少時的身體狀態。
他的後背血肉模糊不清,衣服破破爛爛的,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狼狽地趴在地上,臉上血色盡褪,眼皮沉重,仿佛下一秒就要闔上。
這是他這半生中,遭遇到的最大的滑鐵盧,和最極致的羞辱。
他試圖扣緊手指,抓著地毯,可惜的是,力量微薄,難以撐起他的身體。
傅寒凜憤恨,嫉惱,怒火攻心……一時間,多種情緒湧上心頭,他隻覺得喉間一甜,吐出一口猩紅的血來。
陸項禹抬起一隻手,那鞭子終於停下。
他看著傅寒凜在他麵前垂死掙紮,竭盡全力地想要活著,那樣的努力,對他而言,卻極具諷刺。
“傅家主,清算了聽聽的賬,我們兩的賬,現在才是開始呢,你可不要撐不到結束啊。”
那可沒意思。
“一個小小的組織……咳,竟然也想要和我的莊園對抗!”
傅寒凜猛地咳了一下,再次吐出一口血。
他可是傅寒凜,這莊園是他的地盤,疑心重的他絕不會就這樣認輸,他留下的後招可不是這些小年輕能夠招架得住的。
最糟糕的結果,不過是同歸於盡!
陸項禹撩了撩額前的發,他吹了口氣,道:“怎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