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阿言怎麽可能這麽可怕?
他阻止不了這件事的發生。
傅霆予沉下目光,既然這趟水已經夠渾了,他不介意讓水再渾一點。
這次交際宴會,一定足夠精彩。
秦依手上沾的血,也得一點一滴的還回來。
傅霆予抿了口殷紅的紅酒,嘴角輕翹,解決了這一切,他就將葉聽搶回來,和她在江城好好地生活。
他們,會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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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許妄言住處。
葉聽醒來時,房裏沒有一個人。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來,頭垂著,長發遮住了她麵上的表情。
坐了好一會兒,葉聽才抬頭,腦袋好受了些。
她輕輕地下床,身體還有些綿軟無力,葉聽小心地撐著牆走出臥室。
大廳裏每天都送來新鮮的滿天星,各色相織,很漂亮。
她盯著看了會兒,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滿天星胸針的模樣,快得讓她無法捕捉。
這個滿天星,她第一次見是什麽時候呢?
葉聽嘴巴幹渴,聲音沙啞:“阿言。”
沒有人回應,她就撐著牆慢慢地移出了大廳,又喊了一聲。
“阿言。”
亮堂的走廊上掛著複古的小壁燈和油畫,她的聲音還有些回音,可就是不見許妄言的蹤影。
阿言去哪了呢?平常他是一定會陪在她身邊的,再不濟,也會留著傭人陪著她。
可是今天,就連傭人也不見了。
度過了一開始的身體發軟,葉聽適應了行走,身體逐漸有了些力氣。
她沿著長廊走到盡頭,踩著柚木階梯下了樓,葉聽轉悠到了圍牆下。
剛剛她是想要找找阿言的,可是蜻蜓真的太有趣了,她被吸引到了這裏。
剛要伸手去抓時,那警惕的小東西立刻扇著薄如蟬翼的小翅膀飛遠了。
葉聽鼓起兩腮,兩隻玉手叉著不盈一握的小腰,生出幾分悶氣。
許妄言喜歡安靜,偌大的城堡裏總也看不見幾個人,今天格外的寂靜。
她以為他是有事出去了,便想著去玩玩上次沒有玩成的秋千,離得不遠,就在花園涼亭旁邊。
一路尋過去,葉聽看見木質秋千時眼睛一亮,精致漂亮的臉在陽光下閃著光。
葉聽的手還沒握上繩子,剛一坐下,突然聽到一聲淒慘的叫聲,她嚇了一跳,迅速抬眸看向發聲的方向。
“後院?”
那裏,阿言從不讓她進去。
她轉了轉眸子,阿言不在家,是不是就可以去看看了。
看一眼就離開,阿言肯定不會發現的。
葉聽想得簡單,後院對她的吸引力,比秋千還大。
而且,那裏好像還有人的樣子,他們會不會像阿言一樣陪她玩呢。
葉聽真的是好奇極了。
她穿著一身藍綠拚接的收腰長裙,一字肩的設計,露出她漂亮迷人的鎖骨,膚色白皙,長發披散著,未著脂粉已是傾城傾國。
如一隻雀躍的蝴蝶,她輕盈地跑向後院,穿過棕紅色的木橋,橋下的水流映出她雀躍的影子。
越接近,那讓她好奇的慘叫就越清晰,聲音的主人好像一直都沒有停止叫喊。
他是經曆了什麽嗎?
後院隻有一棟紅房子,門是透明的玻璃,她拉著把手,進了門。
又是一聲慘叫,葉聽眨眨眼睛,猛地停了下來。
這個人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她提起腳步一直走向不甚明亮的長廊,黑就罷了,還有些冷。
葉聽揉揉兩隻手,一鼓作氣地接近聲源處,那個聲音就在盡頭。
那聲音在吸引著她走近,葉聽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腳步也緩慢而輕,後背泛出一層冷汗。
越來越近,要到了,就要到了。
葉聽就站在玻璃門外,當初為了能夠更好地觀察受罰者,許妄言用的是鍍膜單反玻璃。
葉聽能看到房裏發生的一切,而房裏的人卻看不到她。
她的眸子逐漸睜大,手捂住了嘴巴讓自己不至於叫出聲來,怎麽會……
阿言怎麽可能這麽可怕?
她的麵前仿佛在上演恐怖電影,許妄言是做出懲罰的加害者,他的腳邊丟了一條滿是粘膩血液的鞭子。
許妄言是坐著的,他麵前有一個保鏢,正挾持著一個渾身是血被綁著的男人,一條條的鞭痕觸目驚心。
他的聲音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裏
——“無名,要不要猜一猜,在傷口上撒鹽痛不痛?”
這個無名為什麽有點耳熟呢?葉聽一時有些分神,等慘叫再次灌進耳中,她才又分了目光過去。
這一看,身子僵在那裏,半天不能動彈。
許妄言戴著橡膠手套,從保鏢端上來的小桶裏掏出一把鹽粒,正狠狠地按在無名的傷口上。
“嘴硬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隻是要一個證據罷了。”
無名低垂著頭,冷汗布滿了他的整張臉,他咬牙切齒地回:“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如願。”
許妄言眯起眼睛,冷冷地笑了聲,收回了手。
他直直地站著打量無名,“你不會以為隻要你不說我就沒辦法吧,林暮晚想要殺葉聽,你以為我會放過她?天真!”
“許妄言,她可是林家大小姐,你要想清楚了!”
無名咬唇,咬破了皮,滲出血來,陰狠的眼神看得人心裏發冷。
許妄言妖俊的臉麵無表情,高大的男人無聲地勾起唇角,他伸手抬起無名的下巴,陰冷的目光落到無名的臉上。
“不過是一個林家而已,這麽多年過去了,它表麵偽裝的繁華也該落幕了。”
“不然你以為,林家為什麽來找傅家聯姻呢。”
他有的是辦法折磨無名,從他嘴裏拿到他想要的。
許妄言甩開無名的下巴,冷冷地瞥了眼低垂著頭的保鏢,吩咐道:“把烤箱抬過來預熱。”
幾個保鏢臉上顯出驚懼,手都有些顫抖,少爺該不會是要弄那個最殘酷的懲罰吧。
“是。”
無名現在就是後悔,他在山上苟延殘喘了兩天,可沒想到,許妄言卻沒有撤回搜尋他的保鏢,導致他落到了許妄言手中。
他想要從他嘴裏得到林暮晚迫害葉聽的有力證據,借此以許家的名頭對林家發難。
無名正是知道這些,所以他才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