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誰敢詆毀她,死罪
她抓著胸前的衣服,眉頭高皺,緊咬下唇,不肯泄出一點聲音。
葉聽腦中那條緊繃的線好像在那一瞬間盡數崩斷,她如瀕死的魚,疼痛到快要令她窒息,額前的發被汗沁濕。
她的耳邊仿佛響起了許妄言的聲音。
“你隻能聽從我的命令,每次違抗,都將遭受到萬蟲噬心的疼痛。”
仿佛心髒正在被蠶食,那種機械針刺的觸感愈加強烈,痛啊,痛到無以複加。
她埋著頭,身上蓋著一條薄毯,避開了所有人的目光。
許滄冥以為她困了,沒有去打擾了。
直到聽見她急喘的呼吸,他以為是葉聽做了噩夢,去查看時,卻見她滿頭大汗,頭發黏連在她臉上。
他眸子微睜,喊她:“聽聽,你怎麽了?”
葉聽沒有回複他的力氣,心髒的痛還在加劇,她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充斥著整個口腔。
許滄冥看出了她的不舒服,葉聽緊咬著嘴唇不肯放鬆,眸中染上漂亮的猩紅,眼尾垂著,看起來有些狼狽。
他注意到葉聽嘴角的一點紅色,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許滄冥緊掐她的下巴,迫使她張口。
殷紅的血液從嘴角流下,她麵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揪著身下的軟椅。
“疼……好疼……”
她微弱的聲音泄出,便又要再次咬唇,許滄冥表情嚴肅,他主動將手臂遞到她的嘴邊。
葉聽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如果不在她嘴裏塞點什麽的話,他怕她會咬斷她的舌頭。
牙齒陷入皮肉,她咬著他的小臂,唇角溢出鮮血。
那一刻,她像個血腥的修羅,向他索命一般。
葉聽意識有些混沌,她分不清自己在做些什麽,隻知道有東西能夠緩解她的疼痛。
許滄冥承受著她下嘴的力道,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陰狠。
剛剛上機時,葉聽並無異樣,可僅僅兩三分鍾,她就變成了這樣,到底是誰對她下了手……
他目光垂下,落在她的臉上,手握成拳。
他以為她已從他的心中跌下神壇,可是隻要她對他有一點點接近,他心中那壓抑的感情便會死灰複燃,如燎原之火,生生不息,久久不絕,燃燒著少年心中無法澆熄的熱血。
劇烈的疼痛仍有餘味,葉聽終於鬆口,骨頭裏還保留著那股滅頂的疼痛。
兩人早已掙紮著跌下軟座,葉聽往後倒,靠著軟座,黏連的頭發粘在她的臉上,她的呼吸急促,眼裏沒有一絲光彩。
這是許妄言的警告,也是他的懲罰,作為她違抗他命令的教訓。
許滄冥跌坐在她身旁,小臂被咬的地方有一道口子,正爭先恐後地往外冒著血。
血液順著流到手腕、指尖,又一滴滴地從指尖墜落到地上,在安靜的空間中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苦笑一聲。
這血怎麽比汗流得還要多呢。
葉聽緩了十分鍾,她終於意識清醒。
她的身體還在發軟,那股餘痛也足夠讓她沒法動作。
“許滄冥,你的手……”
他將手垂下,撐著地站起來,將她拉到軟座上。
“我沒事。”
他在X精英殺手訓練營的‘深淵地獄’裏訓練了兩年,每天都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
這點痛,對他而言,著實不算什麽。
“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痛?”
葉聽偏過頭,眼皮微垂,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和許妄言的交易不是什麽光彩的事,而且還是為了傅霆予。
“我自己的事,我會解決的,你不用管。”
她的事,若非必要,不會將任何一個人牽扯進來。
許滄冥知道她一旦拒絕,絕不可能再讓她開口。
他歎了口氣,“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逼你。”
其實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葉聽和傅霆予在港城差點結婚的那件事林暮晚無意中和他提過。
而後,她就一直待在傾城莊園。
拋卻開他認為安全的幾個人,就隻剩下了林暮晚和許妄言。
但林暮晚若要害葉聽,絕不會用這種折磨人的方法,她若要做,會直接殺了葉聽。
所以,是許妄言。
他那個好哥哥。
許滄冥垂頭,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光影落在他的下巴上,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離開英國,去京都,你會擁有一個新的生活。”
他突然輕輕說。
葉聽動了動手指,偏頭去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前路並沒有一絲光亮。
今夜,連月亮都躲藏到了雲層之中,不肯冒頭。
新的生活?會有嗎?
她的征途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找到first,殺了她,是她唯一的信念。
那之後,她就回來,回到傅霆予的身邊,永遠不離開他。
她做好了一切的規劃,可是,她卻不知道,最先放手的那個人,成了傅霆予。
傾城莊園,禁閉室。
傅霆予悠悠轉醒,他微睜的眸中闖進一束閉眼的光,是有人在拿著手電筒直射他的眼睛。
他想要蓄力打掉,可是藥效才退,身體還有些適應不過來,發著軟。
光束離開傅霆予的眼,他聽到兩個男人的對話。
“長得和家主真像,護衛隊的人要是不說,我還以為家主是發了什麽瘋,竟然要自己懲罰自己呢。”
“嘖,你這就有點消息閉塞了不是,他啊,可是這莊園的下一個主人,傅家的繼承者!”
“嘿,當初家主不也進過咱們這禁閉室嗎?”
“這也真是奇了,你說這傅家的人怎麽一個個的都為情所傷進這禁閉室呢。”
“聽說啊,這大少爺進這裏,是因為他喜歡的那位小姐和別的男人跑了。”
傅霆予意識清醒,他手指微動。
絕不可能,葉聽是被許滄冥挾持的,她是被迫的,她一定是被迫的。
他心中那股氣讓他衝破了束縛,睜開了眼睛,咳出聲音。
“閉嘴!”
他的聲音沙啞,泛紅狠戾的眼神落在看管的兩個男人身上,在漆黑到隻有一束橘黃色暗光的空間中,格外可怖。
“誰敢詆毀她,死罪!”
他撐著地站起來,臉上還帶著幹涸後的血漬,拳頭已經握起,隻要他們敢反駁,就招呼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