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你在發抖!
說到底,還是林暮晚沒有什麽經曆,她的世界裏,解決的方式便是哭。
隻要她哭,寵愛她的父母就會把她要的都放到她麵前。
她以為,這招對許滄冥應該是同等有效的。
“我最討厭的就是愛哭的女人。”
他冷冷地皺起眉頭,看向林暮晚的目光帶著一絲不耐煩。
林暮晚縮回手,隻敢小聲地哭,低著頭,她的手狠狠地絞在一起,指甲嵌入手心。
她恨不得掐上的是葉聽。
葉聽沒興趣看他們做什麽,她有些無聊地坐在那裏,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身旁突然有人落座,一股紫藤花的淺淡香味。
許妄言伸手支著頭看她,黑眸熠熠,他手上的黑曜石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葉小姐,你今天很美。”
她身子坐得直直的,美麗白皙的天鵝頸露出來。
他的目光放肆地打量著,被她發現也沒有心虛地轉過頭。
“收回你的目光。”
許妄言掀唇輕笑:“葉小姐這是在命令我嗎?”
他可是許家當之無愧的繼承者,至於許滄冥,嗬,一個為情所困的人不配成為他的對手。
“這世上能命令我的隻有一個人,如果你願意,我也不介意。”
葉聽直覺有點不對勁,她抿唇不說話。
上次剛被他套路過,這次她精明了些,倒要看看他又要做什麽。
他輕笑,眼裏有光:“我什麽都有了,就是差個老婆,我看葉小姐就很合我眼緣。”
葉聽差點沒坐穩,許妄言怎麽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林暮晚在一旁哭,一見許妄言迫不及待地坐到葉聽身邊,而自己身旁的男人卻對自己不理不睬,她心中難免不平衡。
“許妄言,你這調情的手段也真是差勁。”
高大英俊的男人輕飄飄地看她一眼,目光又落到許滄冥身上。
他嗤笑:“手段雖差,卻比你好。”
“你!你……”
一個二個的都要來氣她,林暮晚若不是還顧及著自己的形象,隻怕已經破口大罵了。
“我記得,你在他身上花了近三億,現在看來,似乎已經打了水漂。”
林暮晚氣到顫抖:“……”
葉聽原本是悠閑地聽著兩人在那拌嘴的。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她的腦袋有些暈。
最先發現她的異常的是許滄冥。
“怎麽了?”
他看見她皺起眉頭,便急著站起來。
葉聽背脊挺直,黑眸透亮地看向許滄冥,她衝他擺擺手。
“我沒事。”
葉聽不欲與許滄冥有過多牽扯。
就算有,也隻能保持在朋友的範圍,否則自己家裏那個醋王又得醋了。
林暮晚恨恨地咬牙,“滄冥哥哥,沒看見嗎?她在趕你!”
她就是要讓許滄冥認識清楚,他和葉聽絕無可能。
隻要她還活著一天,他們兩個就不可能在一起!
許滄冥沒有將林暮晚的話放在心上,聲音溫潤,“沒事就好。”
葉聽剛舒了一口氣,坐她身旁的許妄言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他狹長的眼睛微眯。
“你在發抖!”
葉聽抽出自己的手,抬眸看他,勉力揚起一個笑:“沒有。”
許妄言摩挲著自己的手心,身子坐正,葉聽這些症狀,或許是藥丸的副作用。
他輕掀薄唇,用隻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說謊。”
葉聽低眸,不再說話,隻是指甲嵌入手心,掐得那處軟肉一片青紫,留下一個月牙形的凹陷。
林暮晚見葉聽這副沉默的作態,又忍不住要逞一時口頭之快。
“你作出這副樣子做什麽?矯情。”
“林暮晚,你就不能閉嘴?!”
許滄冥剛剛看到許妄言對葉聽的一舉一動,他心中已是積攢了些怒意。
此刻說話,一時沒有壓住聲音,頗有些責怪的意味。
林暮晚手扣著桌沿,力道在桌子上刻出幾道歪斜的痕跡。
“許滄冥,你就護著她吧,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她也是氣上心頭,就算和父母吵架,她也沒這麽憋屈過。
“不要仗著我喜歡你,你就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她低吼,眼眶通紅,對麵的兩人靜靜地看著兩人吵架。
林暮晚突地站起來,咬牙切齒道:“這頓飯真是讓人難以下咽。”
她才走出兩步,許滄冥就喊住了她。
林暮晚倔強地站著,不肯回頭。
“林暮晚,如果可以,我希望兩年前沒有遇見你。”
如果沒有遇見,也不會糾纏到今天,乃至今後的無休無止。
她低著頭,咬著下唇,手捏成了拳頭。
明明他們之前還沒有鬧得這麽凶的,可是葉聽出現以後,他們之間的美好就結束了。
葉聽,是罪魁禍首!
“許滄冥,我一顆真心待你,不是為了讓你把我的真心紮爛還要拿出去炫耀的。”
“我的高傲也不是讓你拿來腳底踩著玩的,如果可以做到對你視而不見,我何必要這麽栓著你也綁著我自己呢。”
林暮晚吸了口氣,她大步跨出門去,沒有回頭。
她心裏那個要葉聽消失的想法來得愈加猛烈,也從未如此明確。
葉聽消失了,她就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林家小公主。
林暮晚走遠了,許滄冥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和林暮晚,一直都是相互為難。
明知無疾而終,可偏偏就是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林暮晚對他是這樣,他對葉聽何嚐不是這樣?
許妄言目光頗為玩味地落到許滄冥身上,他輕聲開口,“若我是你,我不會這麽愚蠢的趕走她。”
許滄冥抬眸,捏緊了手指。
“知道了嗎?這就是你為什麽爭不過我的原因。”
許妄言抿了一口紅酒,輕飄飄地看許滄冥一眼。
“許妄言,我從沒想過回許家,這肮髒腐臭的所謂貴族家庭,讓我一刻都待不下去。”
許滄冥捏著酒杯,那雙總是帶著憂鬱之色的目光此刻滿是狠戾。
而他話題的中心人物卻隻是輕飄飄地看他一眼,目光垂下,眼中有嘲弄。
“既然待不下去,那麽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選擇回來,不是嗎?”
“你如今所厭惡的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曾經做下的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