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不是被坑了
事情因為太子妃的退讓也算和平結束。
但皇宮之中,琉璃碧瓦下竄動的人心卻永不會結束。
當晚,君子言就收到了太子妃的名貴封口禮——藏紅花。
此花生長在海拔高、溫差大、強日照的特殊環境下,全株花卉隻有三根雌蕊可用,而其中有效成分含量最高之處又僅在花蕊上端的三分之一處,且每采集九十至一百朵鮮花僅可得到一克柱頭,於是藏紅花又有“紅色金子”之稱。
掂了掂手裏的藏紅花,大概有五百克左右,相當於他手裏的這一袋,就耗費了約五千朵藏紅花,看來太子妃為了堵住他的嘴下了血本啊!
不過這很對他的胃口!
君子言桃花眼映著灼灼燭光,把袋子一拋,“郭平,拿去收好!”
本來他也無心參與宮裏肮髒黑暗的鬥爭,一袋藏紅花換一個清淨,何樂而不為?
與此同時,玉思院。
若兒和清婉綾吃飽了坐在梅花樹下望月。
她們一左一右排排坐,倩影在地上拉下長長的墨黑,偶有幾片花瓣飄落,融入影中,泛起一陣混合了泥土的清香。
這兩貨今晚出奇的安靜,安靜到躺在屋簷上偷聽的伏兮禁不住眼睛一眯,打起了瞌睡。
“簌簌!”
死寂之中忽然有細微的響動。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清婉綾看一眼房頂,對若兒比了個手勢,兩人交換視線,若兒點點頭,輕手輕腳的繞到屋後。
“哢嚓!”
“咚!”
乍然響起的沉悶之聲驚得伏兮一怔,睜眼間,漆黑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
什麽人?
伏兮警惕的爬起來,緩緩朝聲源處靠近。
“簌簌!”
越往前響動越清晰。
他放輕步子,往前一探!
幾乎是同時,屋簷下突然“唰”的冒出一顆黑乎乎的頭!
“啊啊啊啊!”
慘叫劃破天際。
伏兮菊花一緊,猛然往後一彈,接著便聽見那顆仿佛浮在半空中一般的人頭幽幽道:“請問,你想**嗎?”
**?
青樓外麵搖手帕喊“來呀~來呀~”的那種?
伏兮一臉垮,幾乎能扭出水來!
啊啊!我特麽一個男的做什麽雞?
我比雞騷嗎?
我比雞豔嗎?
還是我喊的“來啊~來啊~”更有吸引力?!
這簡直就是侮辱啊!
侮辱!!
伏兮臉色一赤,厲色道:“來者何人?居然將我與勾欄裏的女子做比較,出來受死!”
話音落,沒有人回答。
烏雲遮月,昏蒙沉黑中,“唦唦”,簷下忽然又是一晃。
“嘣兒!”
黑暗裏又擠出一顆頭!
“啊啊啊啊!”
尖叫再起,“噌”一聲,嚇得伏兮寶劍出鞘。
他菊花縮了再縮,已經隱隱作痛。
接著便聽得剛冒出來的人頭吐槽道:“你不對勁!”
隻一句,他就辨出了來人。
憑借強大的定力,伏兮穩住驚嚇過度的心神,再次確認。
發現兩個黑頭麵前還有兩個長長的凸起,中間用一根木頭連接,很明顯是梯子。
而趴在梯子上兩眼炯炯有神,慣常笑得一臉純潔的熟悉麵龐……這貨不是若兒嘛?
然後再看一下若兒身邊的人頭,媚眼如絲,驚才絕豔……這不是八王妃嘛?
她們兩個大半夜不休息,鬼鬼祟祟爬到屋頂上侮辱他,是不是閑得慌?
伏兮收回寶劍,一臉無語的坐回去,“我哪裏不對勁?你們才不對勁!”
身為女子,不矜持不溫柔不含蓄,整天想什麽****的,那是正常姑娘會想的嗎?
所以當初他不娶若兒是對的,這麽個跳脫不守規矩的女子,娶回家不是找罪受呢?
他兀自莫名氣惱,便聽見若兒嗤一聲,“我家王妃說的**可是字麵上的——用雞做一道菜,你剛才想的什麽?”
伏兮聞言老臉一紅,心想大半夜的說什麽**,當然會讓人想歪啊!
而且他又不會做菜,**找他幹什麽?
內心一番反駁,伏兮卻羞得說不出話。
若兒瞧他一臉青春美少男的青澀樣,眼睛一睨,“最近小話本看多了?青春勃發了?你說的**不會是青樓裏那種‘來啊~來啊~’吧?”
這貨總是有本事猜中他的心思,並給他一記重錘!
伏兮悶不吭聲。
若兒追問道:“問你呢,做不做?”
伏兮賭氣:“不做!”
若兒冷笑:“不做我就把你那年偷我肚兜的事寫信告訴你娘!”
伏兮:“……”
他發誓真不是他偷的!
不過這件事已經辯白了十遍也沒辨清楚,他表示放棄妥協,“成!我做!”
“好,那你現在就去給我們找隻雞!”
伏兮再次,“……”
這大晚上的讓他去哪裏找雞?耍他玩呢?
他用眼神表示控訴,但若兒恍若未見,隻道:“你出雞,我們出力,就這樣了,謝謝啦!”
說完也不等伏兮反對,主仆二人就“嘟嘟嘟”的爬了下去……
伏兮再再次,“……”
他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坑了?——
目送伏兮小怨婦一般的走後,若兒把清婉綾拉到屋內。
沒有慶王眼線的監視,她們終於可以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好好捋一遍,然後繼續下一步的打算。
若兒首先問了清婉綾和湛羽的事,她記得之前在小宴上聽見夫人說認識湛羽,而今妙手堂堂主又說君子言的病能不能治好,還要看夫人,所以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將這件事弄清楚。
清婉綾與若兒親厚,也不隱瞞,將湛羽吃了屍香丸的事娓娓道來,若兒聽了一驚,讓她別再將此事對第二個人提起。原因是樂國對江湖組織頗有戒備,嚴禁皇族貴胄與江湖組織私下有來往,更不要說娶其為妃,若是讓人知道皇長孫吃了屍香丸才得的瘋症,大理寺一定會追查到夫人頭上,屆時她月朝宗叛徒的身份捅漏,後果不堪設想。而這其中對君子言也要尤為謹慎,聽說妙手堂和月朝宗素來不和,君子言是個脾性古怪的,就像顆定時炸彈,若是知道夫人的身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危險的事來。
然後若兒又讓清婉綾小心太子妃,今日她在一旁觀看,總覺得太子妃對夫人頗有敵意,那種敵意已經超過了因為小小摩擦而造成的不滿,而是一種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的針對。她確定不記得夫人在此之前和太子妃有過交集,所以那敵意不知從何而來,隻能多加防範。
最後,她還製訂了一個計劃,與君子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