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2 按捺不住
我帶著六歲的衝默大人直奔目的地，在一處城鄉結合部的出租屋片區，找到了負責的馬警官。這位馬警官的麵色看起來有些蒼白，眼下有一圈青黑的痕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案件心力憔悴。
“那棟小出租屋現在沒幾家住了，2-4樓下那一家，發現牆縫中滲入血水，嚇得都快瘋了，周圍兩家也飛快的搬走了。”馬警官在前麵帶路，偷偷用眼睛瞟向衝默：“這位是？”
難不成他看出衝默的異常了？畢竟人家看屍體比普通人多啊。
“哦，這位是我弟弟，怕我一個人害怕，跟著來看看……山裏人家不善言談，請多包涵。”
我瞪了衝默一眼，還不收起你那副凶樣！看起來像嫌疑犯似的！
衝默為了能親自探訪鬼故事發生地，忍氣吞聲。
這種小地方的出租房特別便宜，最低的才80元一間，這種地方租戶大部分是單身的。
我聽著馬警官的介紹，跟他穿過狹窄紛亂的小巷，走到了位於道路盡頭的這棟小出租樓。
樓就兩層，側麵有個生鏽的樓梯上下。
“還有三戶人家住在這裏，其中之一是當天打破窗戶、翻進去開門的男子，他生病了、而且是重要的證人，我們也不準他搬家。”馬警官指了指樓上2-1的門。
“我去看看他。”我往樓梯上走。
這棟樓沒有一家開門的，二樓的過道陰冷沉寂，大概都被這案件嚇怕了。
“……我一上來就頭皮發麻。”馬警官搓了搓手臂：“我們基層小蝦米雖說也見過一些刑事案件，但這種還是挺少見的……”
還好2-1就在樓梯邊上，他抬手砸了砸門，低聲道：“大強，我是馬警官，開門問問話。”
敲了幾遍，一位滿臉怒氣的中年婦女打開了門。
“又問？又問？三天兩頭來問話，也不準搬家！他都被嚇病了！”中年婦女吼道。
馬警官微微一愣：“你是……”
“你管我是誰！”
馬警官看她穿著棉褲拖鞋，好像就是住在這裏一樣，露出了然的神情，點點頭道：“今天上麵來了個處理這方麵的顧問，要找大強了解一下，你先出去。”
中年婦女憤憤的拿上棉睡衣，摔門出去。
“這是他老婆？”我問道。
馬警官訕笑：“……臨時的老婆。”
咳咳……老婆還有臨時的？
“就是都出來打工，為了省點兒生活開銷，也為了晚上不至於空虛寂寞冷，就臨時湊對的夫妻。”馬警官搖頭笑了笑。
我也懶得管，跟著走了進去。
進去就是一間大房，電視飯桌大床都在一間，裏麵就是陽台洗手間和廚房，放著一個小冰箱，看來是配套的。
衝默的注意力立刻就被陽台上的小冰箱吸引了，我懶得管他，讓他自己去研究冰箱門。
大床上一個男子裹著被子縮成蝦米狀、麵朝牆壁瑟瑟發抖，有人進來他也不管不問。
我從他身上感到一股惡寒，轉頭對馬警官道：“不好意思，我要用點兒特殊手段把他弄醒。”
馬警官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陽台上“咣”的一聲，衝默把冰箱門給掰下來了！
“喂！你別毀壞別人財物——”馬警官嚇了一跳，轉頭去陽台。
正好，我掏出一小張沈家的火符，捏訣往男人後背上一拍！
當然不可能起火燒他，但這符咒的效力，能破除惡寒。
很快我就看到他的耳朵裏冒出一團灰霧，一分鍾左右，五官中冒出的灰色寒氣就消散了。
“沒事，馬警官，那冰箱我賠。”我衝陽台喊了一聲。
縮成蝦米裝的男子回過神來，坐起來大量我們，問道：“你是誰……”
“我是來處理前些日子隔壁凶案的顧問，剛才看你惡寒襲身，幫你驅了。”我用下巴指了指那張失去效力的火符。
這位叫大強的男子低頭一看被子上符咒，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在床上跪下來，激動的說到：“你是法師是不是！唉呀媽呀，我到處想求個法師，結果根本不知道哪裏有法師……”
“你遇到什麽怪事了嗎？”我問道。
“就那天，我翻窗進去開大門，結果踩到了那些屍水……媽呀，我吃不下睡不著、還全身發冷頭昏腦漲……”
“你現在沒事了。”我不想聽這些沒重點的話。
他抓著我的符咒，用力點頭道：“我老家就是說、死了人要請法師來做法事，大師，你超度一下吧，不然我們住在這裏都要被嚇死了！”
我壓低聲音問道：“那你有沒有見到……”
鬼。
我用口型問道。
大強抖了抖：“我要見到了，恐怕已經嚇死了。”
沒有？我有些疑惑，剛才我上樓來，也沒感覺到暴戾的陰氣。
這麽殘的案件，難不成陰魂已經被收了？
“馬警官，我能去2-4看看嗎？”我問道。
“不行不行，已經貼了封條，進不去，隻能在走廊上看看。”馬警官忙擺手阻止我。
走廊就走廊吧，我站在2-4的窗戶前麵，窗戶被塑料布封住，隻能從縫隙往裏看。
裏麵空蕩蕩，地上有一灘暗色的痕跡。
奇怪了，這麽殘忍的案件，發生地居然沒有陰魂。
難不成被當地的小鬼差收走了？
大強躲在自己房間的門邊瑟瑟發抖道：“馬警官，什麽時候我才能搬走啊？我再住下去，恐怕要被嚇死了。”
馬警官笑道：“你這不是有個悍婦姘頭陪著嗎？怕什麽。”
“呸！她才不是來陪我的，狗X的就是來找我要錢去打麻將的！天天在外麵賭賭賭！”
“……這樣吧，明天我協調一下，在附近給你找個租房搬過去，有事也好找你。”
馬警官跟大強說話，我在這裏看房間裏麵。
衝默在我身後也想看，低聲道：“這種破門我一腳就能踹開，我們進去看吧。”
“別鬧，我看後麵後麵陽台好像沒封……”
馬警官點頭道：“當時就是在陽台上提取到腳印，搜查組一直往後山找，在一個小廟裏找到血跡，因此推斷凶手是從後山跑了。”
凶手還沒抓到，亡魂也不見了。
這種亡魂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演變成厲鬼，死得太慘了啊。
我正想說：方便帶我們去後山的小廟看看嗎？就看到馬警官低頭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