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4 來不了
這家夥居然說走就走了,半點不拖泥帶水!如此不懂得溝通,怎麽當一族之長啊?
我鬱悶的往裏麵走——我怎麽就跟這種古裏古怪的人扯上關係了呢?
剛繞過影壁,就迎麵撞上了七師兄,他應該是來向大師兄匯報經營情況的,一看到我就開心的打招呼:“小師妹,你去哪——唔唔唔……”
我幾乎是撲上去捂著他的嘴。
“噓!!”別這麽大聲啊!想害死我!
他笑了笑,拉著我到一邊廊下悄聲說道:“大師兄不在這兒,玥師妹又不舒服,他去後院了。”
我姐又不舒服了?
我有些無奈的垮了肩膀,她這身體真是……
用西醫的術語來說,就是有心髒神經官能症,屬於常見的一種心血管疾病,青年女性也是高發人群,一般就是心悸、胸悶、心慌氣短、緊張焦慮、情緒抑鬱等等。
我覺得這是個“玻璃病”,時輕時重,有時很輕,有時又會暈倒,除了養生調理、好好嗬護以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道醫治療,除了治體、也要治心,從我老爹到師兄們,都很有耐心的調養著我姐,沒奈何她身體底子就是這麽弱啊。
“你看,玥師妹身體不好,大師兄管著這麽多事,還得時刻注意她的情況,你就乖一點,不要瞎跑了……看看,都九點過快十點了,你跑哪裏去玩了?下次別自己跑出門,想去哪裏跟師兄們說一聲,哪個師兄不順著你啊?”七師兄規勸我。
可我沒有出去玩啊……一個個都要我乖一點、聽話,我哪兒不乖、不聽話了啊!
師兄忙、師兄累、各個師兄為了家裏都盡心盡力、安分守己,就我是個麻煩是吧?
“幹嘛?說你兩句,你就不樂意了啊?腮幫子鼓得像個蛤蟆似的……”七師兄伸手來戳我臉頰。
“來,師兄給你戳兩個酒窩。”
“我本來就有!”我被他逗樂了。
七師兄笑嗬嗬的說道:“好啦,別委屈了,年輕人愛出去玩情有可原,但誰叫你是最小的那個呢?肯定人人都管教你啊……缺不缺零花錢?”
他作勢就要掏錢包給我錢。
我想到手串被磕破了一個凹點,忙問七師兄哪裏有修補的匠人,可以幫我修補一下。
“臥槽,這麽貴重的東西,你戴兩天就磕壞了?”七師兄比我還心疼。
“就一丁點兒……我想修補一下就看不出來了嘛……”我心虛的說道。
他皺眉道:“一般修補玉器珠寶,要麽是雕東西、要麽是弄個金絲雕花蓋住,你想怎麽修?”
“那就雕個字唄,金絲太紮眼了,我怕被人搶……”
七師兄幫我打電話問了熟人,熟人說大概需要兩天時間,讓把這東西送過去。
我想了想就同意了,把手串交給了七師兄,千叮萬囑別給我弄丟了。
七師兄哭笑不得:“師兄就住在人家家裏守著行吧?”
手串第三天就回到了我手中,那個小凹點的地方被雕了一個“沐”字。
我盯著這個字看了半晌。
沐挽辰該不是個大麻子臉吧?所以才總是戴著麵具?
這……不對啊,他露出來的下頜和嘴唇,一點瑕疵都沒有,不應該是滿臉坑洞的月球表麵。
大麻子、二郎神、醜八怪……麵具下還有什麽可能?
我陪我姐坐在她房間裏聊天,五師姐送來兩盅燉湯,吩咐我也喝點。
“我都快成豬了,還喝?我不喝不喝,讓我姐多喝點吧。”我推到我姐麵前。
“誰家費心費力養出你這麽瘦的豬?那不得哭死?”五師姐笑著出門。
我其實不胖,不過比起我姐來,我覺得算得上豐滿了。
我倆身高一樣,她比我輕了整整十五斤,想想都很恐怖啊。
“你多吃點身體抵抗力才好。”我勸她。
我姐吐了吐舌頭:“別說了,我昨天喝湯都喝吐了……”
“喝湯能喝吐?你懷孕了啊?”我瞪大眼睛問。
我姐拿起旁邊繡花的針作勢要紮我,我笑嘻嘻的躲開了。
“小珞,你要找的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找到了嗎?”我姐一邊吹湯,一邊低聲問。
啊?找到了啊,那家夥前幾天還送我到家門口呢……這混蛋說很快回來,結果好幾天了都沒出現,肯定回去了就不想走了!
“算是……找到了吧……”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姐壞笑道:“你男朋友啊?”
不不不不,我立刻搖頭如撥浪鼓。
為了不讓她追問,我岔開話題問那隻小貓去哪裏了,怎麽今天一早就不見了。
“晚上會回來的,它自從能站起來,就一個勁的往外跑,師姐說,它肯定是有人養的,想要回主人家呢。”我姐回答道。
我突然聯想到鍾婆婆隔壁那一聲聲淒厲的貓叫,也有一隻大黑貓對著我低吼,現在想起來,莫非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我身後的鍾婆婆?
會不會這小貓是它的孩子,被抓走下蠱,然後來害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讓鍾婆婆把我引來,想用蛇靈弄死我?
這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小師妹!門口有人找你,二師兄讓你自己去看看是不是熟人——”五師姐的聲音在閣樓下響起。
沐挽辰來了?
我第一反應是這個,立刻狂奔出去,結果看到一個清清瘦瘦、穿著白T恤、運動長褲、人字拖的……亮小哥。
他抱著一個繡花蠟染的包包,坐在我家前院的客廳裏,到處張望。
“怎麽是你?!”我跳出去問。
亮小哥嚇了一跳,看清是我後立刻咧嘴笑道:“小王妃,你家房子好漂亮啊!”
“噓!別亂叫!我叫殷珞!”我忙衝他打手勢。
這要是被我師兄們聽見了,我得跪在榴蓮殼上用毛筆字寫檢查啊。
亮小哥了然的笑了笑,低聲道:“嬌艾,巫王大人讓我來傳話,他來不了,讓您自己注意安全,如果方便的話給我安排近處住著,我隨時能保護您,如果不方便,我睡門口也行,我看你家拴馬樁兩側也有廂房廊下的……”
“他為什麽來不了啊?”我皺眉問。
該不是被那個以女為尊的部族給扣押了吧?
亮小哥臉色憂愁的說:“因為……出了很危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