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皈五戒
“啊?”我流血了?我沒有受傷、手上的血跡是宋薇的:“這不是我的血——”還沒說完呢,江起雲那家夥聽到不是我的血後,立刻扭頭看向那個鬼道士。
鬼道士被我的枷鬼訣釘在牆上、又被江起雲用看起來很牛掰的鎖鏈穿透了鬼影,他身體無法動彈、臉上卻在笑,似乎在嘲諷我們。
江起雲一扯鎖鏈,他猛地踉蹌、手中握著的銅鈴突然一鬆!
地上快要消失的黑色屍沼中突然伸出一雙布滿傷痕的灰白手臂,雙手張開接住了銅鈴,立刻縮了回去。
我們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個後手!
銅鈴消失的一瞬間,鬼道士的身體仿佛被抽掉了魂,他臉上的詭笑消失了。
他們早已習慣了在世間逃避,逃跑的速度和手段都很熟練。
江起雲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我先把這個鬼魂拖到冥府,你——”
“我沒事。”我趕緊搖頭,抱緊了宋薇道:“我先把宋薇送醫院,你去忙吧。”
這個鬼道士的魂至關重要,他不放心假手於人,我能理解。
江起雲喚出鬼門,他親自將鬼道士帶走,鬼門消失的時候,我身後的安全通道傳來了拍門聲:“開門,誰在裏麵?死了沒有?”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我趕緊打開門一看——
外麵的男子戴著鴨舌帽、掛著耳塞、捏著手機、穿著棒球服牛仔褲和運動鞋。
再潮的打扮,也遮不住他後腦勺的一片光滑呈亮。
“晦清?你這個假和尚怎麽在這裏——”
我想問,剛才的佛號是你念的?
那一聲聲“南無南無阿閦如來”如排山倒海、隱隱有羅漢齊頌的磅礴氣勢,由遠及近一層層震碎了附近的玻璃,讓我心裏閃現一點靈犀,才想到從內部破結界。
這假和尚難道真的天生佛骨、有如此無量大法?
我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
然而,這想法才剛剛冒頭,我就看到他扯了耳機的插頭,手機裏立刻傳來了“排山倒海、氣勢磅礴”的佛號唱誦。
……大爺的,原來是錄在手機裏麵的!
“小喬妹子?怎麽是你被纏住了?”他一邊揣手機、一邊打量我和身後躺著的宋薇。
這家夥跟我哥熟悉以後,連施主都懶得稱呼了。
“……你來的正好,來幫我背朋友,她受傷了。”我指了指身後躺著的宋薇。
晦清一看是個女的,搖頭道:“不行不行,男女授受不親,我雖然沒真正出家,但也不能違反三皈五戒啊!”
佛家的三皈是: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五戒是: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
這裏邪淫與淫是有區別的,真正出家的和尚要戒淫、而在家修行的居士則是戒邪淫。
在家的居士男婚女嫁、傳宗接代、合法夫妻這是天倫所許,不屬於邪淫。
邪淫特指兩類:一是非配偶之外的發生關係,比如與他夫他妻、與童男童女、與娼*妓或陌生人等,皆為犯戒;一類是指配偶間不講究時間地點方法的過量貪色貪欲,也為犯戒。
這是佛家的清規戒律,我隻懂皮毛。
晦清和尚則很怕犯了戒律,他雖然嘴上跑火車,整天嚷著還沒娶老婆、絕對不出家,可是真正接觸女性的時候,他也像歌裏那樣,對女性畏之如虎。
“你們佛祖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難不成你讓我一個孕婦去背她?”
晦清和尚糾結了一會兒,念了幾句佛號,將宋薇抱起來快速跑下去打車。
醫生看著那傷口、又看向我手上和衣服上的血十分納悶:“這點傷流這麽多血?!”
什麽意思啊?醫生你還嫌傷口小是嗎?
醫生謹慎起見的開了CT,做檢查下來沒有顱腦損傷,就是磕破了皮、有些輕微腦震蕩,在等宋薇醒過來的時間裏,我覺得肚子裏兩個小祖宗十分不耐煩的胎動,那把火燒得我火燒火燎。
“檢查一下吧?反正就在醫院,別是什麽大問題,”晦清和尚掏出手機道:“你哥正在趕過來呢。”
我隻好委托他守著宋薇,自己去掛了個號,心裏緊張得不得了,如果肚子裏麵有什麽異常,醫生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怎麽辦?
我可不想上新聞、也不想被人發現孩子與眾不同。
但已經不能麻煩林言歡了,他那個私人醫生不知道被他怎麽收拾了,嘴巴像上了拉鏈一樣嚴防死守、隻對他匯報情況,也不對我說。
現在那個醫生更加不敢違抗他,他可是未來的太子爺呢,可怕、可怕。
做B超的時候醫生發出“嗯?”的聲音,讓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要是她問我:怎麽沒心跳啊?怎麽隻看到兩團霧氣啊?這一類的話,我該怎麽回答?
誰知她隻是多看了幾眼:“異卵雙胞胎啊,千分之三的幾率,你真幸運。”
“……謝謝啊。”我嘴角抽了抽。
“孩子太小了,記得多吃點,看這個孕周和發育情況不符合啊……你還是掛個專家號、把單子給專家看看吧。”她將檢查結果打出來。
我傻乎乎的照辦,專家又讓我去驗血什麽的,上下跑了好幾趟,最後給個結論說我有些貧血。
專家說貧血會導致血液含氧量低、還是兩個寶寶呢,如果他們缺氧了就會很煩躁、胎動頻繁、也很危險什麽的……我還是去找汙老太太看看吧,專家的話聽不出輕重。
從診室出來時,我居然看到了江起雲靠在廊柱上等我。
我的天,帝君大人出現在婦產科候診區……
這……畫麵簡直不忍直視,他那一身清冷氣場與周圍粉紅色裝修反差強烈。
我、我都替他心疼!
“……你來這裏幹什麽?”我尷尬得不行。
幸好現在是醫院的值班時間,候診大廳空蕩蕩的,不然別人看到我對著大廊柱露出羞惱又嬌嗔的表情,會以為我有病。
江起雲沒有理睬我問的“廢話”,直接從我手中抽走了病曆簿。
“貧血?”他挑了挑眉,將病曆簿還給我,清冷的說道:“……回去給你補補。”
補?怎麽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