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宴無好宴
“我有男朋友怎麽了?”我不解的皺起眉頭。江起雲冷著臉,那冰冷的壓迫感鋪天蓋地,我站在他身邊都覺得快喘不過氣,侯少文這紈絝公子哥兒就更加受不了這種氣氛。
“啊……咳……沒什麽,我隻是有點奇怪,資料上顯示你從來沒跟異性交往過密,所以我有點吃驚。”
資料?我愣了一下,回味過來他的意思:“侯少文,你什麽意思?你調查我?!”
侯少文忙搖搖頭道:“不是啊、不是我!你誤會了,是鍾叔不放心你們兩個年輕人,特意派人去調查了一番,知道你們家學淵源,他才放心請你們做事,他怕連累你們,那個陣真的很邪門!”
我冷笑一聲,鍾老板那個老江湖,會這麽為別人著想?開什麽玩笑!肯定把我們的底子都調查了一遍!
“慕小姐、小喬妹子,你別生氣、別生氣!我們真的沒有惡意——啊!!”侯少文突然驚叫。
江起雲勾了勾手指,他的車前蓋突然像被重擊了一下,整個彈開,嚇得他大叫一聲。
“……侯少,你慢慢修車,我們先走了。”我白了他一眼,這家夥真是讓人討厭!
我拉著江起雲匆匆走開,鬱悶的抱怨道:“這家夥,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大客戶的份上,都不想讓他再進我家鋪子……”
“……他家業障太多,輕則分崩離析、親人反目;重則血光之災、家破人亡。”江起雲淡淡的說道。
我笑了笑:“我哥也是這麽說的……我們家的業障也不少,你看我爸、我哥、我,幾乎都是孤獨終老的份。”
江起雲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捏了捏我的手,卻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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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老板樂嗬嗬的看著我們:“兩位賢侄真是非同凡響,一出馬就幫我吧陳老頭找了回來,還把他偷拿的東西也弄幹淨了,真是家學淵源、家學淵源!”
我哥懶懶的回答道:“我家的家學是經商,這些隻是附帶的,鍾老板您別誇錯了。”
鍾老板有點尷尬,轉朝跪在地上的陳老頭露出一個恐怖的笑:“陳大師,你看,我這訂金也給你了,這事情也拖了這麽久,你是不是該幫我化解一下?”
陳老頭五十多歲了,他當然知道鍾老板這種地頭蛇黑白通吃,要斬他幾根手指不在話下。
他跪在地毯上賠笑道:“鍾老板,實話告訴您吧,小老兒能力有限,我也算是拋磚引玉吧,剩下的事這兩位少俠一定能幫您擺平,這二十萬訂金我妥妥的還給您,就當我白忙一場、學個教訓吧!”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老神棍臉皮之厚真是讓人唾棄,還拋磚引玉?這家夥除了坑蒙拐騙偷,還會什麽?
鍾老板自然也不買賬:“我聽說哪位法師布了局,旁人就不好插手了,你把陣裏的根雕拿走,說明已經插手此事,現在想抽身而退,恐怕不好吧……”
他的語氣越來越危險,陳老頭的臉色越來越白,一個勁用懇求的目光看我。
“鍾……咳,鍾叔。”我笑著喊了一句,鍾老板立刻笑眯眯的轉朝我:“小喬姑娘,有什麽話說?”
“……我們已經教訓過陳老頭了,他確實沒能力化解這個法陣,您就饒他一次吧。”我幫陳老頭求了個情。
鍾老板笑得和藹:“隻要小喬姑娘開口,我沒有不同意的事,都依你!”
他豪爽的一揮手,兩個保鏢將陳老頭拎了出去,鍾老板笑著問道:“不知道這個法陣的事,小喬姑娘有什麽方法化解嗎?”
“鍾叔,資料帶了嗎?”我問。
鍾老板立刻讓手下送來一個牛皮紙袋,這是他到處搜集來的照片,有些是發現法陣時工人用手機拍下的,還有些是推了法陣後殘存的畫麵,還有發生意外死去的現場照片。
“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將所有能收集的照片衝洗出來,就是這些了。”鍾老板搖頭道:“六個人,死了六個人了。”
江起雲垂眼看著第一張,那時的法陣還沒有被破壞,是挖掘機挖出來的照片,有七根柱子淩亂的倒在地上,幾乎每根柱子旁邊都有一件物品,其中一個就是陳老頭偷走的根雕。
“其他物品呢,你們放哪兒了?”我抬頭問。
“哪敢放著?全部用推土機推了,堆在建築垃圾場。”鍾老板搖頭歎氣:“如果一會兒飯後有空閑,不妨跟我去工地看看大概情況?”
“……好。”我就知道宴無好宴,這鍾老板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肯定會催促我們去看看他的工地。
現在的開發項目,大部分都是向銀行申請貸款,利息很驚人,停工一天的損失都是巨大的,當然是越早完工越好。
我們跟著他來到城市的另一邊,他在這裏開發高檔住宅和別墅,地盤麵積很大,此時停工了,整個工地隻剩工人居住的地方有燈光。
剛下車,我就看到了一個人影爬上簡易板房的二樓屋頂。
“鍾老板,那是誰?”我忙問道。
鍾老板根本不認識這些工人,立刻派人去叫工頭過來。
在等候的這幾分鍾裏,我們看到了詭異的景象,那個爬上二樓屋頂的人,突然手舞足蹈的在上麵跳了起來。
——是那種很不正常的跳,他雙腳淩空又重重落下,雙手還伴隨著亂揮亂舞,好像有一根看不見的鋼絲在提著他上躥下跳。
“喂!你幹什麽!!”鍾老板的保鏢遠遠的吼了一聲。
那人恍若未聞,依然整個身體跳起來、又重重的落在藍色的簡易板屋頂上,那力道似乎要把屋頂砸穿!
我忽然抓緊了身邊的江起雲,聲音有點顫抖的說道:“江……起雲,我、我是不是看錯了?那邊——”
我哥也看到有些異樣,他立刻從自己車上拿出戰術手電,擰開最大朝那邊照了過去!
我渾身一凜,我沒看錯,那個男人跳啊跳、姿勢如此詭異,是因為他的腦袋上有一隻全是血汙的手!
那隻手抓著他的頭發,拎起來又放下去、好像把他當一隻小動物般折騰,最後,那隻手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