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再過新年
到了新年那天晚上，林永直接給所有人都發了大紅包。像大光頭這些有家屬的，林永直接用密道把他們送了出去，可以回去陪家裏人過年。至於剩下那些沒地方去的，則是留下來一起過年，順便看守地盤。
實際上，有林永在，那些幫派也不敢趁著這個時候攻過來。再加上，那些幫派自然也要過年，誰願意在這時候去拚命啊。萬一真的死了，那就是應了那句話，活不到來年了。
無常幫的人一起喝酒吃肉，好不熱鬧，玩到了深夜快十二點。林永看著他們，接著又走到星河邊，看向了上城區最高的大樓，林氏大樓，心中不免生出一陣惆悵。
前幾天的時候，他打電話和爺爺說了，今年也還沒找到媳婦，所以就不回去了。是的，他說的是不回去，而不是回不去。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自己的爺爺，所以心裏下意識地想逃避。
爺爺倒是也沒說什麽，隻是說無論他做出什麽選擇，都會支持他。他後來想了一下，也許爺爺也知道自己入獄的事情，不不過爺爺是否知道自己已經出獄就很難說了。
恰在這時，朱雀飛了下來，落在他的身邊，看著他。
他長歎一聲，然後指著林氏大樓，“帶我去那樓頂看看。”
朱雀直接撲騰著翅膀，抓著林永就飛遠了。
無常幫的人見到這一幕倒也不覺得奇怪，他們都知道這隻怪鳥很厲害，而且隻聽林永的話。所以，他們又繼續回去吃喝玩樂了。
朱雀帶著林永一直往前飛，然後來到了林氏大樓的樓頂，才把林永給放下。
今天的林氏大樓空無一人，連李永昌他們都回去過年了。隻有最頂樓的辦公室還亮著燈，因為林鸝還在這裏。她現在自己一個人住，回去家裏也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李永昌倒是邀請她一起回去過年，不過她還是拒絕了。至於她的爺爺，她也沒有相認，況且她突然之間也很難接受和一個陌生的親人過年。
所以，最後她幹脆選擇了在這裏加班，起碼不會因為空閑而胡思亂想。順便，還能把工作完成一點。
不過，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撲騰翅膀的聲音，還有落地聲。接著，她脖子上的青龍突然跳了下來，落到地上直接變成龍形之後，順著窗子就爬上了樓頂。
她不由感到好奇，於是也順著樓梯走上了樓頂。隻不過那樓頂的門很長時間沒打開了，所以她花費了不少力氣才把門打開。
樓頂上的林永在看到青龍出現的時候，便猜到了白琥鸝還在這，不過他倒是能理解。隻不過，他也沒想到，自己隻是突然想來這裏看看，居然還能陪白琥鸝一起過年。
上一年的時候，自己也是和白琥鸝一起過的年。當時，自己還和白琥鸝說過，要找個最高的地方看煙花，放天燈。
他想了一下，拿起手機給李永昌發了個信息，接著又讓朱雀去跑腿。
很快，林鸝把門打開，於是便見到了站在那的林永，還有一旁立著的青龍。她緩步上前，“你是上次救我的那個人，李永昌的朋友嗎？”
林永回頭，黑白麵具下並看不清麵容，隻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他點了點頭，“是，你就是白琥鸝小姐吧。”
林鸝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相對無言，直到朱雀回來。
林永直接打開朱雀帶回來的包裹，裏麵有烏蛇王的肉，有燒烤的材料，還有毯子，都是他讓李永昌準備的。他把東西擺好，接著便烤起肉來。
而林鸝則是很自然地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烤。
朱雀和青龍也沒有打架，專心地看著林永烤肉。
林永一邊烤肉，一邊看向白琥鸝，“上次之後，你的烏蛇之氣還有作亂嗎？”
林鸝搖了搖頭，“可能是有青龍壓製，它現在乖得不得了。對了，上次還沒謝謝你救我。”
林永擺了擺手，“舉手之勞而已。”
林鸝卻突然說道，“你知道嗎？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林永愣了一下，卻又突然笑道，“你這交朋友的方式很老套，現在不都是直接就自我介紹的嗎？”
林鸝自言自語道，“上一年的時候，我也是和他在樓頂一起看煙花，那時候也有烤肉。後來我睡著了，他還給我準備了毯子，怕我著涼。一切都是那麽的相似。”一邊說，她一邊笑著看向林永。
林永翻轉了一下蛇肉，“即使再相似，他終究是他，我終究是我，還是不一樣的。”
林鸝點了點頭，“說得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我們終究都變了，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林永頓時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說點什麽好。
就在這時，新年的鍾聲響起。林鸝看向林永，“你知道我的新年願望是什麽嗎？”
林永不由問道，“是什麽？”接著他又說道，“我聽別人說，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林鸝笑了笑，“我的新年願望是，你能摘下你的麵具。”
林永沉默了一會，“好。”然後他伸手摘下了麵具。
林鸝看著林永愣了一會，接著才說道，“這不算，我說的是全部麵具，你隻摘下了一個。”
林永拿著手中的白色麵具笑道，“你剛才沒說清楚，這能怪誰。況且，我確實是把麵具摘下了啊，也算是實現了你的新年願望了。”
林鸝生氣地扭過頭去不看林永。
而林永則是接著回去烤肉去了。
好一會之後，林鸝才說道，“你什麽時候才回來？”
林永的手頓住了，很久之後，他才說道，“我已經回不去了。”
林鸝搖了搖頭，“那些都不重要，隻要你人回來就行了。”
林永揚起了手中的白色麵具，“還記得這個嗎？你是白無常，我是黑無常。你是白，我是黑，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林鸝再次搖頭，“那又有什麽關係呢？我不在乎，我隻想要你在我身邊，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