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美中不足

  想了想他又悄聲說道，“我和你說個秘密啊，我上班的時候還能偷偷練功，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白琥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我是人事部的，所有員工的考核都要經過我們部門。你第一天上班就摸魚還敢說出來，這下被我抓住了吧。活該你早上被罰。”


  “不是，我當你朋友才說的。早上被罰那也不能怪我啊，我確實不知道要提前到那裏集合。”林永傻眼了，這是把把柄送她手裏了。


  白琥鸝看他這樣，心情反而好多了，“我知道，我昨天就奇怪，怎麽給你安排了個守大門的崗位。加上今天他們給你的下馬威，他們很明顯是要趕你走。”


  “我也沒惹他們啊，為什麽要趕我走。”林永不解。


  “職位的數量是一定的，你占了一個位子，便說明有人進不來了。把你趕走了，位子就能空出來了。”白琥鸝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林永不以為意，“沒事，要是隻是做俯臥撐什麽的，我都頂得住，他們趕不走我。”


  她無語了，“你啊你，被人欺負了都還笑嘻嘻的，真的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算了，暫時先辛苦你，等以後有機會我調你到別的崗位去。”


  第二天，林永早早的來到了公司，今天總算是沒有遲到。白經理隻是說了幾句話便走了，這早會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然後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而他直接往大門口一站就行了，挺方便的。


  等到員工們來上班的時候，他隻聽到她們嘴裏說著什麽“打樁機”“好帥”什麽的，他決定晚上回去問一下白琥鸝。


  白琥鸝聽他問這個笑的前仰後合，“我昨天忘記和你說了，你做俯臥撐的時候被人拍了下來，視頻在我們公司裏流傳。然後她們給你起了個外號叫‘人形打樁機’。”


  “那這個什麽‘人形打樁機’是什麽意思啊，是誇我厲害嗎？”林永不解。


  “對對對，誇你厲害呢。”白琥鸝又是一陣爆笑。


  看他一臉不信，白琥鸝強忍著笑意，然後紅著臉大概給他解釋了一下。


  林永聽完臉都黑了，本來還想著說不定能在公司裏泡個妹子什麽的，這下子全完了。


  接下來幾天，他這邊都是風平浪靜的，每天照常上下班，生活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日子就這樣在歲月靜好中走過。除了時不時會聽到那個綽號以外，一切都挺好的。


  而另一邊，饕餮堂突然掛了個牌子，表示東家有喜，接下來一個月暫停營業。


  這可是絕對的大新聞，要知道饕餮堂就算在過年的時候都是照常營業的。現在居然要暫停營業一個月，而且還是突然通知的，至於之前預約好的，要麽取消要麽就往後推遲。


  於是各路大佬紛紛出馬，想要打聽發生了什麽。主要是饕餮堂寫的東家有喜，他們想看能不能趁機交好，要是可以的話至少以後去饕餮堂都方便很多，不用辛苦排隊預約了。隻是最終他們還是無功而返。


  其實也不算什麽喜事，隻是上一任饕餮大師回來了。上一任饕餮大師傳位給現任饕餮大師之後，便跑路了，說是要去嚐盡天下美食。從此，便再也沒人見過他。


  直到最近，他才突然出現在星河市，當時還是被饕餮大師給發現的。


  饕餮大師看見他之後，立刻怒氣衝衝的跑了上去，一手抓住他，以防他逃跑，“師傅，你可算坑的我慘了。”


  饕餮大師對前一任都是以師傅相稱的，執弟子之禮，不過眼前這個老頭確實也是他師傅，在他當上饕餮大師之前便是了。


  那老頭一身灰色的破衣裳，佝僂著身子，臉上滿是皺紋，一看就是飽經風霜。此時，突然被人抓住，再聽到對方的聲音，他把嘴一歪，“誰，誰是你師傅，你認錯人了。”


  “我可沒認錯人，你就是我師傅。這二十年，這二十年你知道我怎麽過的嗎？我繼任了饕餮大師，天天給人做菜，多開心啊。”饕餮大師大聲吼道。


  老頭拍了拍耳朵，還能聽得見，差點被這小子震聾了。這下他嘴也不歪了，直接跳起來給饕餮大師腦袋來了一下，“你個臭小子反了你還，和你師傅說話這麽大聲想幹什麽？”


  饕餮大師委屈的道，“不是，你把饕餮大師這個稱號傳給我之後，一言不發就跑了。一點手藝沒傳承給我，不是說前一任都會把絕學交給後一任的嗎？”


  老頭氣得都要蹦起來了，“我哪來的絕學，我會的不早教你了嗎？再說，那饕餮大師的稱號不還是你和林氏夫婦從我手裏坑去的嗎？我都不是饕餮大師了，還不能跑啊？”


  “是，是嗎？”饕餮大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當初好像確實是他和林氏夫婦把自己師傅給坑了。接著他又說道，“不管怎麽樣，你也是我們饕餮堂的一份子，難得回來，起碼得指導一下我們。”


  接著，不等那老頭反對，饕餮大師便拖著他回到了饕餮堂。


  得知這是上一任的饕餮大師，大家都高興壞了，而聽說他要親自指導饕餮堂的廚師，廚師們更是高興壞了。於是最後決定，饕餮堂暫停營業一個月。


  饕餮堂極大，廚師數量也不少，老頭每天嚐幾道菜，然後一一指出其中的不足，以及應該如何去改進。被指點的廚師猶如醍醐灌頂，廚藝大為精進。


  直到最後一天，隻剩下了饕餮大師一個人，他直接做了一桌拿手好菜，也就是上次白琥鸝帶林永過來吃的。


  滿滿的一桌子菜，老頭看了之後說道，“色澤鮮豔且搭配的當，並且完美的保留了菜的原色。香味濃鬱撲鼻卻又能維持平衡，互不幹涉，沒有串味。色和香都有了，很好，就看這味道如何了。”


  老頭夾起了一塊鹿肉，細細的咀嚼了一會，然後吞了下去。接著又夾起魚肉嚐了一下，還是沒有說話。直到把十八道菜都嚐了一遍，都是淺嚐輒止，全程麵無表情。


  饕餮大師看他全嚐了一遍，緊張的問道，“師傅，你覺得怎麽樣？”


  “食之一道，講究色香味俱全。這些菜，色香都有了，就是這味道，還差一點。這一道，去腥味去過頭了，魚肉的鮮味也受到影響。這鹿肉稍微韌了一點，影響了一點點口感。”


  老頭一一指出不足，最後總結道，“你的技術已經可以了，放在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都是頂級的。以上這些缺點別說是普通人，甚至是美食家都吃不出來，要不是我這二十年嚐遍天下美食，我也嚐不出來。不過我們做廚師的自然是要精益求精。至於改進的方法，你先自己摸索，要是一個月後還是想不到，我再告訴你。”


  饕餮大師點頭應是，但臉上不免失落。他自認這是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菜品了，無論食材、刀工、火候，他都做到了最好，可是卻還是得不到師傅的認可，還是有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