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次下山
少年徑直提著鹿來到了小溪邊，然後全部丟進了溪水裏，先讓水流衝刷一下血水和髒東西。接著他又親自動手洗了一遍，等洗幹淨之後，把鹿肉放到了溪邊一塊大石頭上，那石頭早就被他打磨的光滑，拿來做砧板剛剛好。
鹿皮被他整張剝下來了，以後可以做衣服什麽的，接著就是料理鹿肉了。他盯著鹿肉，目光無比專注，似乎要把鹿肉的樣子刻進腦海裏。下一瞬，他手中的刀動了，隻見刀子在他手中翻飛，大塊大塊的肉就從骨頭上脫落，而骨頭上白溜溜的，居然沒有殘留一點肉絲。隻削肉卻不會碰到骨頭，頗有點庖丁解牛的意思。
刀影繼續翻飛，大塊的肉又變成了大小一樣的肉塊。至於鹿鞭，早就被他切出來了。處理完以後，他在溪邊摘了一些荷葉把肉包起來帶回家。
晚飯還是他來做，小的時候都是爺爺做的，自從他懂事以後就學著自己做飯了，沒辦法，他爺爺做的東西一直保持在吃不死人那個水準，發揮很穩定。為了自己的肚子著想，他才自學著做的。幸好他在烹飪上挺有天賦的，做出來的菜都很好吃。從此以後，平時都是他來做飯了。
由於是在山上，所以他平時做菜都是隻加鹽，其他的調味料基本是沒有的，除了偶爾爺爺下山買回來才能吃上一段時間。至於他自己，爺爺直接禁止他下山的，小時候他有一次偷跑下山，直接被打斷了腿，躺了好幾個月才好。
所以他後來安定了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隨著年紀長大，他爺爺倒沒管的那麽嚴格了，偶爾他偷偷下山也沒事。不過他更習慣山上的生活，反而沒那麽向往山下了。
因為常年住在山上，所以他沒有上過學，所有東西都是爺爺教的，學的東西五花八門，什麽都有。他也問過爺爺怎麽懂得那麽多，爺爺隻是沉默不語。
很小的時候爺爺就給他泡藥酒淬煉身體，教他功夫，現在他功夫早已大成，正麵搏殺老虎不成問題。不過他沒有和別人對打過，除了他爺爺，所以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水平。隻不過他還是喜歡用腦子多一點，直接和老虎打一架太累了，而且老虎肉也不好吃。這也是他今天敢虎口奪食的原因，就算不小心暴露了最多打一架，要是沒點本事分分鍾就成為老虎的口糧了。
山上還拉了電線和網線，天知道爺爺哪來那麽大本事可以在大山上搞這個。所以他除了平時沒什麽玩伴，倒是沒有和社會脫節，畢竟很多東西都可以在電視上和網上看到。不過他對這些沒什麽興趣，隻是會使用而已，他更願意去找那些小動物玩。
他拿了一小包鹿肉出來，準備來個炒鹿肉，剩下的吃不完就醃起來做肉幹，骨頭則可以燉個湯。先把骨頭丟鍋裏，然後加水，蓋上蓋子就行了。接著他把鍋燒熱倒油，等油溫差不多的時候，把鹿肉倒下去開始翻炒，沒多久就聞到肉香了，然後加鹽再炒一會就裝碟了。這時候骨頭湯也差不多了，打去上麵的浮沫，加鹽再煮一會就行了。接著他又炒了一碟青菜，這是他辛辛苦苦種大的，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可是盼這些青菜長大盼了好久了，總算盼到了。
“爺爺，吃飯了。”他一邊端菜一邊招呼道。
“好好好，今天的鹿肉不錯，我早就聞到香味了。”爺爺一邊說一邊咽口水，像是饞的不行了。
他嘿嘿一笑，“那是，新鮮的鹿肉。對了，鹿鞭我給你泡酒裏了，加了好多藥材。”
爺爺直接給了他一個腦瓜崩，“臭小子，我需要這玩意嗎，不過好東西不能浪費，先泡著吧。”
爺孫兩盛好飯便開始吃了起來，都是大口大口的往嘴裏送，夾菜的速度快得都看不清手了，似乎生怕對方吃完了一樣。那動作雖然極快但很雅觀，卻讓人覺得飯菜很香，很有食欲，而不是像餓死鬼一樣。
“對了，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找個老婆了。所以我決定，讓你下山，等你什麽時候娶到老婆才能回來。”爺爺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說道，但手卻沒有停下動作，繼續夾著菜往嘴裏塞。
他一下子愣住了，手都忘記夾菜，“爺爺，不就是用了一下你的寶貝刀嗎？用得著這麽小氣，趕我下山，還要找媳婦。以前不是最多罰我練功嗎？我寧願待在這山裏。”
爺爺氣得要拿筷子敲他的頭，“我是那麽小氣的人嗎？反正這事沒商量。以前古代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好歹給你一個自己挑的機會。”
他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沉默了一會，試探道“我這不是還年輕嗎，不急著娶老婆。而且還要下山這麽麻煩，等我年齡合適，直接在山下村子找一個就是了，我看那小紅就不錯。”
“哪個小紅？”爺爺一臉疑惑，他怎麽不知道山下有個叫小紅的。
“老王家那個。”他小聲道。
“老王家。”爺爺一邊咀嚼一邊想著，“好你個臭小子，老王家的小紅才幾歲，什麽時候才能結婚。至少比你小十幾歲，等她長大，你都老了，人老王能同意把女兒嫁給你嗎？”
“反正小紅同意了，她上次說要嫁給我。”他喃喃的應道。
“這事就這樣決定了，吃飯。”爺爺直接拍板。
“好吧。”他瞬間如同失去夢想的鹹魚，這菜吃嘴裏都不香了，連夾菜的速度都變慢了。
吃完飯，他去收拾碗筷。
爺爺拿著煙筒蹲在門口抽煙，天已經黑了，隻能看到煙絲點燃時候那一點點的亮光。爺爺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夜無話，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發現爺爺早就已經給他收拾好東西了。
“初次下山，萬事小心，人心險惡，不是所有人都和山裏的人那麽善良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我等下送你去坐火車，到星河市找我的老朋友，嗯，你就叫她白奶奶吧。等你到地方了，給她打電話，她會派人去接你的。”爺爺絮絮叨叨的道。
“我把藥園那三頭鹿宰了，這些鹿肉你帶著，一部分是給白奶奶的見麵禮，一部分你自己留著，還有這些藥材也是。以後要是遇到什麽事情搞不定的，可以去找她幫忙。”爺爺接著又說道。
他看了看，除了一些衣服以外，還有一些肉和藥材什麽的，裝了滿滿一大包。沒辦法，山上也就隻有這些東西了。
走出門口，那群猴子似乎知道他要走，居然早在門口等著了。隻見它們手裏拿著果子紛紛遞了上來，那是猴群最喜歡吃的果子，鮮甜多汁。
他隻是接過一個，然後咬了一口，“真甜，以後你們自己小心點，我不在就別去招惹那老虎了。果子你們留著自己吃吧，我帶不了那麽多。”
接著，他和爺爺往山下走。猴群一路護送著他到了山下，然後看著他離開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