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入會
“六爺剛才送走的人,現在還能追上嗎?”覃飛不答反問。
陸千山搖了搖頭:“除非直接找到中山堂去。”
“那人是中山堂的?”覃飛一驚,可也是了,如果不是重要人物,陸千山又怎會親自送出去。
陸千山回道:“說是中山堂的二把執行董事,名叫馬坤的,我此前沒見過真人,名號是聽過的,人到了之後,麵向和信息咱們都暗中核對過了,應該不會有錯。”
龍虎堂的人辦事,自然不可能馬虎。
中山堂和龍虎堂的江湖地位旗鼓相當,龍虎堂二把手生辰,中山堂的二把手來賀壽,於情於理都挑不出毛病來。
覃飛顧不上多說,現在隻能期盼馬坤和聶飛龍各有一副懷素的相同字畫的贗品,所以他便看著陸千山問道:“六爺,能不能帶我去後堂看那副懷素的字畫?”
陸千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也不多問,隻做了個“請”的姿勢,就率先向後走去,覃飛緊隨其後。
覃飛入了後堂,那正對著門的牆上掛的正是懷素那副狂草……真跡!
“六爺,馬坤用真品換走了龍虎堂的贗品。”覃飛如實說道。
陸千山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這件事是難以想象的複雜:“馬坤來給聶總賀壽,從來到走,不過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卻能夠悄無聲息地偷梁換柱,足以說明龍虎堂內定有內鬼。”
這就是天大的事了。
陸千山又繼續說道:“現在馬坤已經離開,證據肯定早被銷毀了,咱們貿然找過去,隻能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馬坤不可能知道咱們這麽快就發現了真相,咱們隻要能夠分析出他這麽做的動機,還是能夠見招拆招的,這筆帳,放到日後再算也不遲。”
陸千山眯了眯眼睛說道。
這快刀斬亂麻的做法,覃飛是讚成的,便問道:“六爺知道這副懷素狂草的真跡,歸屬於誰嗎?”
陸千山緩緩吐出五個字:“蝴蝶蘭家主。”
覃飛的大腦就飛速旋轉了去,半晌沒有開口。
陸千山便繼續說道:“中山堂這麽做,是為了讓龍虎堂和蝴蝶蘭結怨。”
至於為什麽這麽做,陸千山沒說,可覃飛卻是心知肚明:中山堂是衝著覃飛來的,就是為了挑撥龍虎堂和覃飛之間的關係。
如果龍虎堂不想得罪蝴蝶蘭,自然會疏遠覃飛,如果為了覃飛得罪蝴蝶蘭,那也算達到了目的。
覃飛既然發現了這裏麵的端倪,自然不能讓事情惡化下去,他看著陸千山說道:“這件事必須在中山堂的人動作之前解決,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咱們隻能將事情拿到桌麵上來解決。”
“就由我去找蝴蝶蘭家主,還這副狂草真跡!”
陸千山聽罷,未置可否,隻抬手叫過門口的一個小夥子:“去請聶總過來一趟。”
覃飛原本以為茲事體大,陸千山定會先去跟聶飛龍匯報,先確定龍虎堂在這件事裏的態度,再確定是否同意由自己去歸還這副字畫。
可陸千山卻是直接叫人去請聶飛龍過來,那就是已經直接表明了立場,龍虎堂選擇了和覃飛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要說覃飛絲毫沒有動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思忖見,聶飛龍已經入了後堂。
陸千山連忙將事情跟聶飛龍詳細說了。
聶飛龍對覃飛說道:“這東西現在突然出現在咱們龍虎堂,雖然咱們確實沒做虧心事,可蝴蝶蘭的人卻不一定這麽想,你應該知道去找蝴蝶蘭的危險性。”
覃飛點頭:“聶總,我想到了,但是這件事是由我而起,就該由我解決,還請您給我這份信任。”
聶飛龍點了點頭:“覃飛,我沒有看錯你,你是個有擔當的年輕人,隻是不管中山堂的意圖何在,這東西都是先出現在了龍虎堂,你以小白人的身份前往,還是師出無名。”
聶飛龍和陸千山對視了一眼,然後才繼續道:“我認為,如果你加入龍虎堂,再去還這幅字畫,就是極其合時宜了。”
說完,聶飛龍和陸千山兩個看著覃飛。
覃飛內心是激動的,自己一窮二白,龍虎堂卻一次又一次地向自己拋出橄欖枝。
他便看著聶飛龍說道:“聶總的邀請,我十分感激,隻不過覃飛現在不是一個人,我需要先請示師父。”
聶飛龍沒說話,卻大笑了起來。
正當覃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門外響起了一個聲音:“我同意了。”
覃飛回頭,竟然是卓晨光從外麵走了進來。
卓晨光走進來,拍了拍覃飛的肩膀:“現在的社會,不比我們那個時候,我年輕的時候,隻要頭腦中有專業知識,心中有正義,就能在社會上有一席之地。”
“現在社會複雜,你不去招惹人,卻有無數人背地裏在算計你,加入龍虎堂,你也就不算身後沒有背景的人了,這是有益於你的事,師父當然不會攔著。”
覃飛對著卓晨光鞠了個躬:“多謝師父。”
陸千山忙開口道:“選日不如撞日,小覃兄弟不如就在聶總的六十大壽上,行入堂禮。”
聶飛龍“哈哈”大笑:“這也算我生日上的一個節目。”
覃飛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就不可能再推辭:“那就麻煩聶總和六爺了。”
事發突然,入堂禮不能像平時那麽規矩,可這是大事,也容不得馬虎,陸千山急著出去準備,聶飛龍和卓晨光不能在後堂待太久,就直接回了正廳。
自有龍虎堂的專門人來給覃飛講入堂的規矩。
這麽忙乎了一個小時之後,覃飛再次被請回了龍虎堂山莊的正廳。
此刻的正廳裏,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大部分的賓客都已經離開了,剩下的外賓不出二十人。
桌子分左右兩列擺好,上麵隻擺了水果和茶水。
對著正廳門口的上座,是有稍微高低之分的兩把金絲楠木椅,低的那把上,坐著的人正是聶飛龍。
而相對較高的那把椅子上沒有人,但是隻要稍加注意,就能夠看清楚,那整個椅子背,是個液晶屏幕。
讓覃飛詫異的是,此刻聶飛龍的臉色十分不好,眉宇間有三分淩厲之氣,正襟危坐在椅子之上。
覃飛來不及細想,那張空椅子背上的屏幕一閃,出現了一個畫麵。
畫麵中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臉,臉上維持著謙和的笑意,笑意卻不打眼底,他的雙眼直視還站在門口的覃飛。
片刻之後,才輕笑了一聲:“聶總,咱們開始流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