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職業經理人
“……”
覃飛的腦子突然就有點不夠使了。
都說老年人越活越像小孩。
以前覃飛是沒什麽概念的,現在他信了。
孫市首的父親,以前也是從政的,按說不管智商還是城府那都不可能低了,可就這麽被陶大勇給忽悠了。
那三萬塊錢上了跑車,還去哪追?
時間緊急,覃飛來不及多思考,三步並作兩步,趕在孫市首的父親將錢遞出去的一瞬間,將錢扯進了自己手裏。
錢進了覃飛手裏的瞬間,兩個老頭同時怒目而視。
“你……當街搶劫!”孫市首的父親有點嚇著了,不過是很快就鎮定下來,伸手一指覃飛,氣勢十足。
陶大勇看著這場麵,就有點高興,做戲地上來一把扯住覃飛的袖子:“你想欺負我們兩個老頭子,我跟你拚了。”
覃飛忙將手裏的錢擎在當場,看著孫市首的父親:“叔叔,我隻是怕您上當受騙,您看中的那塊硯台是民國時期仿的,並不是唐代的端硯,成色好的,三千塊錢也打住了。”
陶大勇氣壞了,上來就是一腳:“你個小兔崽子。”
覃飛一躲,陶大勇沒踹實誠。
孫市首的父親還是有辨別能力的,見覃飛拿了錢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還說的頭頭是道,就追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覃飛抬手指了指剛掛上的“聽雨齋”三個大字:“叔叔,這家古玩店就是我的,有錯楚您隨時來找我,我叫覃飛。”
“四大名硯之一的唐端硯正品,怎麽也得上千萬,您覺得一百二十萬可能嗎?”
孫市首的父親不知道古玩的價格,但是這些名頭他是知道的,覃飛這麽一說,他恍然大悟,自己剛才是被這個老頭拐著進了個死胡同,竟然沒考慮那麽多。
“還跟我講人品?你這個江湖騙子!”孫市首的父親抬手指了指陶大勇。
陶大勇氣急敗壞,可他的火不能跟孫市首的父親撒,隻看著覃飛喘粗氣。
覃飛將手裏的三萬塊錢塞回到孫市首父親的懷裏,再招手叫過了正給自己店裏幹活的小夥計:“你先陪叔叔把錢存了,再給叔叔叫個車。”
那小夥計忙應了一聲。
孫市首的父親被氣得不輕,又因為在一個小夥子麵前丟了醜,多少有點下麵子,扭頭走了。
不過倒是聽話,先去銀行把錢存了,不過是死活不用小夥子給叫車,氣呼呼地走了。
陶大勇擼起袖子,卡在腰上:“你混蛋!這是我們兩個高手之間的巔峰對決,錢不錢的不重要,我要證明我比他強。”
覃飛撇了撇嘴,掃聽了兩下子剛才被陶大勇踢著了的土:“您這腿腳都被摔了,您還出來騙呢,中山堂最近這麽缺錢?您是真不缺錢,可您敢保證那錢進了你兜裏,你能再給人家?”
“那也是個六七十歲的人了,再急出個好歹的,你也忍心?你不會推己及人麽。”
陶大勇哪會聽個半大小子教訓,脫了鞋就要用鞋底子抽人:“你腿才被摔壞了,你和陶軍一樣,嘴裏全是大糞,隻會詛咒我。”
覃飛忙把人手腕子給攥住了,”我也是為你好,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那是渝城市首的父親,你惹得起?想讓全渝城通緝中山堂?那我倒是樂見其成。”
“你為了鬧一樂嗬,得罪了大人物,有必要嗎?”
這句話倒是真把陶大勇給震住了。
不管你是黑道還是白道,政界都是不敢隨意招惹的。
就是陶大勇這麽一愣的時間,覃飛忙加了句:“那明天瀾耀輝日月盞,我給您修好了。”
“真的?”陶大勇激動地一把將頭套給扯了。
還真是老人如孩子,不過是一瞬間,那整張老臉都笑開了花,堆了一臉的褶子。
“您跟我進去看看。”覃飛指了指聽雨齋。
陶大勇別的不想,一心想著他的明天瀾耀輝日月盞,樂顛顛地跟著覃飛進了店。
原本也要到了三日之期了,所以明天瀾耀輝日月盞覃飛是隨身攜帶的,是想著辦完了事就想辦法聯係陶軍。
這下子倒是省事了。
陶大勇將複原的明天瀾耀輝日月盞接在手裏左看右看,還在上麵親了兩口。
然後白了覃飛一眼就往外走。
覃飛跟著走了兩步,可抬了抬手,他還真就不知道怎麽開口。
如果這個時候他非得跟陶大勇要個答案,陶大勇就會更加認定他做的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隻會適得其反。
可要是不問,覃飛也不知道何時能夠再見到陶大勇。
就是這麽一猶豫的空擋,陶大勇已經出了門,不見了蹤影。
覃飛自然懊惱,在店裏轉了兩圈,心裏才稍微平複下來點。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外麵有人喊:“老板,有人找您。”
聲音是打從上麵飄過來的,是正在刷門臉的小夥子喊的。
覃飛出門一看,一輛騷氣的粉色跑車正停在門口,靠近店麵這邊的玻璃是搖下來的,一個繡著一張紅綠狼臉的光頭出現在那裏。
謔!
覃飛對中山堂越來越感興趣了,有這麽個創始人的組織,是怎麽這麽有錢的?
上次是輛孔雀藍的跑車,這次是個騷粉,和那個滿臉褶皺又超脫世俗外的老臉,實在是太違和。
不過那都是題外話了。
此刻的覃飛,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謎底快被揭開了,他緊走了幾步,就到了跑車的車窗前,將腦袋探進去:“您找我?”
“我看你和我一樣是個仗義人,才想著告訴你。”陶大勇撇了撇嘴,趾高氣昂。
譚飛不理會他的態度,隻盯著他的嘴巴。
就聽陶大勇開口道:“中山堂早就開始不殺人了,我和陶軍也退居幕後了,現在有專門的職業經理人在打理中山堂的事務。”
“我和陶軍這次來渝城,就是職業經理人安排的,其餘一切不知。”
說完,還不等覃飛把頭完全從車窗裏退出來,就是一聲轟鳴。
要不是覃飛反應快,非得被帶摔了不可。
覃飛摸著自己被卡了一下的脖子,看著已經遠去的一縷青煙,喃喃自語道:“職業經理人安排他和陶軍到渝城……”
正在這個時候,覃飛的電話響了。
他拿起來一看,是劉玉玲,忙劃開了接聽鍵:“媽。”
“小飛,你在哪?我要跟你去取紅匣子。”劉玉玲的語氣有些急。
“我中午就給您取了,別著急。”覃飛忙回道。
“不行,小飛,你快告訴我你在哪?”劉玉玲很少這樣不聽勸。
覃飛的眉頭就皺了一皺:“怎麽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