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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天價賠償

  覃飛上到二樓,先對照門牌左右看了下,在右手邊第二間門框上看見了“審訊室”三個藍色字。


  他正準備走過去的時候,電話鈴突然響了。


  這個電話來的太不是時候,覃飛原本是想掛掉的,但是陶出來一看是陳烈的,想了想還是接通了:“烈哥。”


  “覃飛,你聽說過閃瓷嗎?”陳烈那邊不給覃飛繼續說話的機會,直接問道。


  覃飛隻能答道:“聽說過,所謂閃瓷,其實是元瓷,確切的說,是元朝時期仿製東漢的瓷。


  閃瓷雖然屬於古仿古,卻是古玩界唯一一種仿製品價值遠遠高於原品的存在……”


  閃瓷神奇,陳烈的話引得覃飛情不自禁地說了下去。


  可是覃飛說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前麵“審訊室”的門開了,隻夠看見個邁出來的腳的,那人又回去了,隨著一個嚴厲的女聲:“請你配合工作。”門也“嘭”的一聲被關上了。


  覃飛瞧著那隻鞋子有些眼熟,慌忙打住話頭:“烈哥,閃瓷這東西說來話長,我現在人在派出所,有點急事,回頭再跟你詳細說。”


  陳烈正聽的起勁兒,可聽覃飛說自己在派出所,注意力馬上轉移了:“你是出了什麽事,哪個派出所。”


  “櫻花區派出所,不是我的事,讓我來協助調查。”覃飛不想讓陳烈跟著瞎擔心,故作輕描淡寫,也沒說自己現在也正蒙著,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


  然後,他再說了句:“烈哥,我先掛了。”就撂了電話。


  覃飛收起電話,這回不再耽擱,徑自走到“審訊室”門口敲了兩下門。


  門應聲而開,站在門口的是個女民警,一雙銳利的眼睛向覃飛看過來。


  覃飛已經掃著裏麵的情形了,裏麵現在除了門口站著的女民警,還有四個人,兩個男的兩個女的。


  那倆女的,覃飛都認識,一個是劉玉蘭,一個是劉玉鳳。


  劉玉蘭頭上還裹了條圍巾,和這會接近二十度的溫度顯得格格不入。


  覃飛就知道自己剛才看見那隻腳為什麽覺得熟悉了,正是劉玉鳳的。


  女民警剛問了句:“找誰?”


  劉玉蘭就“蹭”地站起來了:“就是他,他就是我外甥覃飛,主事的人來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劉玉鳳狠狠瞪了劉玉蘭一眼,沒說話,隻扭著頭往審訊室的椅子上靠了靠。


  坐在正中間的民警壓了壓手:“這位女同誌,你先坐下,等我們把事情捋清楚了再說。”


  劉玉蘭情緒有些激動:“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這事得我外甥覃飛負責,你們聽不懂是怎麽得,還捋什麽。”


  男民警估計是被劉玉蘭折磨得不輕,這會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抬手摁了摁額角。


  站在門口的女民警喝斥了一聲:“這位同誌,你先坐下,蔡警官說的很清楚,把事情來龍去脈搞清楚,才能決定怎麽處理,請你不要影響我們執行公務。”


  劉玉蘭自然不讓,一把將自己腦袋上的圍巾扯下來:“我說你們這是什麽態度……”


  覃飛也覺得頭疼,就走進去打斷了劉玉蘭的話:“蔡警官,我是劉玉蘭和劉玉鳳的外甥,請問發生了什麽事。”


  覃飛說著話,掃了眼蔡警官胸前的工作牌,蔡文亮。


  蔡文亮聽見總算有人能跟他正常對話,好似鬆了一口氣:“是這樣,昨晚劉玉蘭和劉玉鳳兩個人把酒店裏的花瓶給打碎了。”


  “正常來說,一個酒店的花瓶,就算再值錢也不至於鬧到派出所來。”


  “可巧就巧在,你這兩個姨打碎的花瓶,是上一位客人遺落在酒店房間裏的,它是一件古董,價值兩千萬。”


  覃飛的腦袋,就“嗡”的一聲。


  審訊室裏,除了蔡文亮,劉玉蘭和劉玉鳳之外,還有個穿著得體,看上去很儒雅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覃飛想,這人就是那上一位住客了。


  蔡警官說到這,那個儒雅的男人就開口了,是一口南方音,軟且溫和:“覃先生,實在抱歉,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遺憾。”


  “我將東西遺落在酒店,我也是有責任的,酒店方也有責任,所以我這原本估值三千萬的古董花瓶才報了兩千萬的價格。”


  “可是你的兩個姨姨還是不同意,說這和她們沒有關係,這就有些不講理了。”


  “如果真的沒有關係,她們兩個又怎麽會半夜裏包個頭巾往外跑呢?”


  “我要不是及時發現東西遺落返回酒店房間,這事情還真就麻煩了呀。我看你是個講道理的人,你來評評理啦。”


  儒雅男人慢條斯理地講述,卻是讓劉玉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昨天兩個人發現花瓶碎了,劉玉蘭說她想想辦法,結果她的辦法就是跑。


  兩個人還是通過外賣訂單的方式現買了兩條圍巾蒙在腦袋上,可還是剛到酒店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還帶到了派出所。


  丟人也就罷了,那兩千萬的價格,劉玉鳳可是連聽都沒聽過,覃飛進來之前,她的魂都不在身體裏。


  此刻的覃飛,已經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這個男人處處占理,把他自己放在一個弱勢的位置上。


  能讓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通情達理的受害者。


  自認損失一千萬不說,態度謙和,讓人自然而然地就在心理上站到了他這邊。


  可覃飛心裏卻是另外一番打算,這男人就是將所有的後路都封上了,覃飛在這好似隻有談賠償價格這一條路可選了。


  可實際裏,能將三千萬的古董落到酒店裏的人,實在是不多見,刨去劉玉蘭和劉玉鳳兩姐妹倒大黴就是這麽巧合碰上這種事的那萬分之一的可能,兩千萬這個賠償數額也十分有趣,剛好是自己現在需要的錢。


  都說吠犬不咬人,這樣表麵功夫足的人,若是心有算計才是真正的可怕。


  覃飛心裏這一番思索,麵上自然是不能顯示出來的。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覃飛便也笑著隻開口問道:“貴姓?是否可以告知,那被打碎了的瓷瓶是什麽朝代的什麽品型?”


  那男人連忙點頭致意,顯得十分謙和有理:“免貴姓於,於子千。瓷瓶是前清琺琅彩,半人高,有官文記載,是當時四阿哥開牙建府,宮裏宮廷禦賜的賀品。”


  “支持任何專業機構驗看。”


  清三代的官窯瓷器如青花、粉彩、琺琅彩,就是現在市麵是最值錢的品類了。


  如果真如於子千所說,半人高的官窯琺琅彩宮廷花瓶,三千萬的報價確實不高。


  覃飛便開口道:“可容許我先看看摔碎的現場?”


  於子千連忙應道:“可以可以。”


  覃飛的要求符合流程,蔡文亮也讚成,幾個人起身往外走。


  哪成想,剛出了審訊室的門,劉玉蘭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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