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意外相見
劉玉玲在渝城有了房子,高興的不成樣子,哪裏還會去追究覃飛說的話背後的原因,再問明白了地址,就去跟覃若海商量著什麽時候回去一趟了。
覃若海自然也高興。
兩口子臉上的陰霾終是消散了。
覃飛看著也開心。
再看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
覃飛跟父母說了個理由,便離開了病房,直奔龍虎堂的渝城總部。
覃飛打的車剛在龍虎堂山莊的門前停下來,就看見聶飛龍從裏麵走出來了。
他忙下了車:“聶老。”
聶飛龍抬頭見了覃飛,胡子往兩邊撇了撇,笑道:“我正準備讓陸千山給你電話問你到哪了,陶軍剛來了信,說他家人出了點事,不能趕過來了。”
陶軍,就是中山堂堂主的名字。
覃飛的眉頭就是皺了一皺,這是陶軍的借口?
如果陶軍在渝城連聶飛龍的麵子都不給,事情就會越來越麻煩。
覃飛正想著,就聽見聶飛龍接著說道:“讓咱們過去他那一趟。”
聽了這話,覃飛心裏的陰霾散了一大半,可馬上就意識到聶飛龍頓了這麽一下的原因。
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龍虎堂也是遍布各個省的組織,在任何區域那都是有一號的。
這種情況下,在龍虎堂的渝城總部,聶飛龍需要出去見人,這原本就不和規矩。
江湖上的人都講究這一套。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也就不會有這麽一說了。
覃飛不是個不開事的,想明白之後,立刻往聶飛龍近前走了兩步:“聶老,你對我的恩德,覃飛沒齒不忘。”
“嘿嘿。”聶飛龍笑了兩聲,念叨了一句:“沒齒難忘?我和卓老頭打起來,你幫誰。”
覃飛啞然失笑,人過了六十之後,就是越來越幼稚了。
可他還是不得不認真解釋:“您和卓老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一樣,隻不過是一個重,一個親。”
聶飛龍再大笑了兩聲:“你倒是誰都不得罪。”
然後他正色道:“咱們過去也好,正可以探探陶軍的底。”
這個時候,龍虎堂前麵停下了一輛車,車上跑下來一個人,到了聶飛龍麵前:“是聶老吧?陶大人讓我來接您過去。”
陶大人?
肯定是陶軍了。
這稱呼別致。
看來陶軍也是懂得講江湖規矩的,從他派人來接聶飛龍這件事就能看出來,他還是看重龍虎堂的。
覃飛隨著聶飛龍上了車,陸千山等人自是乘了龍虎堂的車跟在後麵。
聶飛龍自從上了車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了,覃飛便也沒再作聲。
大約四十分鍾,車在渝城南半山腰的一處別墅前停了下來。
聶飛龍下車,門口早有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等了。
這男人一顆光頭上繡了紅綠相間的繡文。
那繡文正對著覃飛,所以他看的清晰,正是一匹狼的圖案,果真是半張狼臉綠色,另外半張是紅色。
這位應該就是陶軍了。
氣質這種,真是說不清道不明。
陶軍也是光頭有繡文,可大概是因為他不但麵容白皙,還帶了副文質彬彬的金絲邊眼鏡的關係,竟然是由內而外地散發著一種儒雅的氣息。
這人若是帶了帽子,走在大街上,你說他是地下殺手組織的頭?
打死你,你都不信。
“聶總,你好。”覃飛思緒間,陶軍上來跟聶飛龍握手。
“你好。”聶飛龍也往前走了兩步。
兩人寒暄過後,陶軍對著覃飛點了點頭,算作打過招呼,才往正廳走。
覃飛跟在後麵,發現偌大的別墅草坪的遠處,有一個圍欄,那裏麵養了動物,此刻正在圍欄裏走來走去。”
動物的顏色不常見,有幽紅之色。
覃飛的大腦中突然有信息飛速閃過,那圍欄裏得,是狼!
紅色,正是被染了的半邊狼臉。
驚鴻一瞥間,幾個人已經走到了別墅一樓正廳的入口。
陶軍引著聶飛龍和覃飛進到裏麵入座。
別墅裏有人上了茶,陶軍才摸了把光頭說道:“在你的地界上,讓你來我這,有點不地道了,隻是我們家有個惹是生非的老頭子,今天回來下車的時候把腿給摔了。”
“這老頭子愛作弄人,我今天要是走了,又得罵我半年不孝子。”
陶軍這話裏話外的,雖然都是對他父親的不滿,可不難聽出來,他孝順。
這個原因,就是誰都說不出個“不”字了。
聶飛龍便道:“不知道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理該先探望你父親。”
聶飛龍的話音剛落,陶軍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聽見別墅二樓有聲音傳過來:“你看看人家多會說話,你就特麽嘴損,管我叫老頭子,沒大沒小。”
“我這腿就是摔了一下,又沒斷,你把我圈屋裏幹啥?我是豬啊。”
“你今天不讓我下樓玩,我就從樓梯上滾下去,嚇死你個小兔崽子。”
老爺子說完,一樓的人就聽見二樓有“騰騰騰”的腳步聲,接著有急促的聲音響起來:“老祖宗,您怎麽跑了啊,這哪成,原本不是什麽大事,再讓您折騰大了。”
老頭沒說話,倒是後麵的人又著急忙慌地加道:“您別呀,得,我背您下去。”
估計是老爺子真要滾下來。
陶軍的臉就皺在了一起,急得直嘬牙花子:“這老頭子是鬧騰什麽,你當你還年輕啊,從跑車上跳下來你都能摔著,你還好意思嚷嚷著出去玩?你都沒那三歲的孩子靠譜!”
“小王八犢子,你翅膀硬了,敢教訓你爹了?看我不扇你。”老爺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
覃飛就覺得著聲音有點耳熟。
他抬頭看過去,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人正背著個瘦削的老者往下走。
這老者也是個光頭,毫無意外,一匹紅綠相間的文秀赫然於腦袋之上。
覃飛看過去,那老頭也正看過來。
看見覃飛,那老頭是明顯的一愣。
覃飛的眼神一掃,正好掃見老頭手裏拿著的個東西上。
那東西看起來髒兮兮的,和老者身上幹淨整潔、質地良好的家居服看上去格格不入。
上麵的兩根紅頭繩,讓覃飛的心頭一震,他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今天在渝城南街上看見的叫花子,居然是陶軍他父親!
他手裏拿著的,是個假發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