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人間正道是滄桑
覃飛著急從李海家出來,是因為他需要去跟陳警官說明情況。
畢竟,他這次回來可不是走親戚的。
覃飛走得飛快,不出十分鍾,就回到了覃家老宅的門口。
他敲了敲陳飛這側的車窗,等玻璃被搖下來,才開口說道:“陳警官,實在不好意思,我去看完的那位奶奶,她生病了。”
“醫生說是需要一味中草藥,我隻能跟你們二位告個假,看看得走什麽流程。”
覃飛現在還不是自由身,還不能自由出入渝城呢。
“你還需要走什麽流程,救命要緊,我給你擔保。”鄭丁從後麵將大腦袋探出來,急道。
覃飛感激鄭丁,可還是覺得這小毛孩有點冒失。
這不過是和自己幾麵之交,連這種包票都敢打。
不過這一回,陳飛也沒時間跟鄭丁計較,他看著覃飛正色道:“五房村的醫生說的準嗎,直接將人拉到渝城呢?”
隨後馬上加道:“我沒有別的意思,純是為了老人家身體著想。”
覃飛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三奶奶八十多了,還是別折騰了。”
三奶奶要是能離得開這村子,早被安置到首都去了。
她一輩子在這村子裏跟街坊四鄰都吵遍了,最舍不得的卻也還是這個地方。
再者,其實李海的醫術並不孬。
這也是他愛財如命,可五房村的人還是願意找他給看病的原因。
覃飛說著話,把自己身上帶的證件和卡都掏出來了。
翻了翻,身份證不能給,他坐車回渝城還得用,就把所有的銀行卡和駕駛證直接放進了駕駛室的前台:“把這些都壓你這。”
覃飛不給陳飛說話的機會,已經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陳飛倒是也沒推來推去,隻是對覃飛更看重了幾分。
等覃飛的身影消失了,他也就發動車子,往渝城趕了。
既然是要找天狼茅,覃飛就隻能去和古物相關的地方去碰碰運氣了。
當初覃飛初入渝城就做了古玩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五房村雖然小,卻在村外破廟的位置經常有人去買賣古玩。
那個地方,隨機溜來溜去找買家的人是有的,也就是附近幾個村子,卻是算不上市場的。
在這種地方找天狼茅這樣藥草的想法,其實是有些可笑的。
覃飛也是心裏沒底。
他心事重重趕到地方的時候,才發現,今天的五房村破廟外還真是景象一新。
人多了不說,從穿著打扮也能看出來,整體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倒不是說村裏的人就穿的邋遢,而是平常裏大家都熟悉,有時候穿拖鞋也能出來壓壓價格。
貴重的東西不多,都是賭來賭去的,在覃飛看來和買彩票沒什麽區別。
反正大家都心存僥幸。
古玩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五房村覃家老宅裏挖出了西周古董,這個消息肯定是早就傳出去了。
這行的人就是愛紮堆碰運氣,也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
這對覃飛來說,當然是好事。
人越多,他能找到天狼茅的機會也就越大。
想到這裏,覃飛的心情雀躍了不少,他抬腳向前走去,恨不能一眼將所有的東西都盡收眼底。
正走著,眼角的餘光突然被一道異光吸引了去。
覃飛目光所及,是一個男人的腰間。
那發散著異光的東西是個球體,是被男人握在手心裏,手擎在腰間。
這個球體並不是完全規整的原型,是覃飛從不曾見過的東西。
覃飛打開透視眼,可以看清楚裏麵細細密密的彩光,奪目萬分。
覃飛有個瞬間覺得自己的眼睛被閃的已經花了。
他連忙閉上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並未啟動透視眼,不過令他驚奇的是,那東西依然絢爛繽紛。
覃飛再猛地閉上眼睛,將目光移開。
開啟和關閉透視眼,所見景象都一致的情況,覃飛還是第一次遇到。
他心裏不禁有些煩亂。
正在這個時候,覃飛聽見後麵有人小聲的叫他:“覃飛,覃飛!”
是個女聲。
覃飛一回頭,竟然看見王薇在他後麵。
現在的覃飛,對王薇隻剩下了徹徹底底的厭惡。
雖然對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也十分好奇,不夠覃飛並沒有跟她交談的打算,隻是掃了她一眼,就迅速回過頭來。
哪成想,王薇突然小跑著過來抱住了覃飛的胳膊。
她壓低聲音:“覃飛,我現在後悔離開你了,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把握。”
也不給覃飛回答的機會,王薇就又再壓了壓聲音:“我告訴你,楊程城這次是……”
王薇的聲音原本就低,再加之故意神秘兮兮的,覃飛更聽的不是很清楚。
他下意識地將胳膊從王薇的懷裏抽了出來。
兩個人剛離開了些距離,就有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王薇!”
正是楊程城。
王薇看了看覃飛的臉色,並不明白覃飛的心意。
所以便也不敢跟楊程城攤牌,隻說了句:“一個廁所去了這麽久,我在這遇到覃飛了。”
楊程城看著王薇站的離覃飛挺近,臉色就不怎麽好看,故意冷著王薇。
覃飛可是懶得理這兩個人。
他連點頭示意都不屑了,徑自朝著剛才自己看見的男人身邊走過去。
哪成想楊程城也跟了過來。
兩個人在那個手拿彩光球的男人對麵站定,王薇也從後麵跟了過來。
王薇心裏有自己的小九九,就站在兩個人的身後不動了,叫人看不出來她和這兩個人都是什麽關係。
“你手裏這是什麽東西。”覃飛實在好奇,就開門見山問道。
那個人往覃飛麵前探了探身子,壓低了聲音:“這可是寶貝,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無人識得它。”
此物隻應天上有,人間無人識得它?
覃飛大腦中就有信息迅速閃過。
可是那個男人油頭粉麵的模樣十分不討喜,覃飛就沒繼續問,而是漫無目的地往旁邊掃了一眼。
就是這麽個空擋,覃飛聽楊程城問道:“這東西多少錢?”
那人掃了眼楊程城,又掃了眼覃飛和王薇,沒說話,伸出了個拇指和食指,打了個“八”的姿勢。
“八萬?”楊程城問道。
得了那男人一記白眼。
“八十萬?”楊程城皺了皺眉頭。
男人還是沒吱聲,再晃了晃自己的兩根手指頭。
“八百萬?”楊程城的眼睛瞪的溜圓。
誰知道,那男人還是搖頭。
“八千萬!”楊程城的聲音一下子就提高了。
男人慌忙降那彩珠子護進了袖子裏,低喝了一聲:“莫要聲張。”
這珠子卻是璀璨奪目,可值八千萬?
覃飛心裏不禁腹誹。
溫子鳴的話就在他的大腦中回蕩了起來。
難道真是那佛陀靈珠再現?
楊程城喊過之後,那男人就將珠子護得死死的,沒再拿出來了。
覃飛有了那想法之後,就打開了透視眼,準備好好看上一看。
就在他剛打開透視眼的時候,發現那男人的上衣口袋裏有一絲絮狀物體飄了一下。
就是那一飄,一下子就將覃飛的思緒拽了回來,他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腦門。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覃飛在男子上衣口袋裏發現的絮狀物體,竟然是天狼茅的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