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流星晷

  還沒等覃飛後麵的話說出來,那場上的人早就再次“哄”的炸開了鍋。


  “會有這等事情?”


  “那就是說這老頭是特地來訛人的?看著不像是差六千萬的主,這是尋仇?”


  “想起來了,覃飛這小子之前上過兩次電視,好像都和西靈山少主有關係。這是孫子失利,爺爺來找補了。”


  “真是有失大家風範啊。”


  “那小夥計說的是不是真的尚且不清楚,等著看看到底會鹿死誰手。”


  對於看熱鬧幸災樂禍的人,誰對誰錯倒是不那麽關心,現在就隻想知道林舒蓉的古玩店到底會不會因此倒黴。


  “去看看其他瓷片不就知道那小夥計說的對錯了!”忽然有人恍然大悟。


  此刻的瓷片都在林舒蓉的手裏。


  有人過來借用,林舒蓉自己也是好奇,便拿出了兩片去。


  這回,人們顧不上再去巴結楚燦,“哄”的圍上去看結果。


  “不是宋朝的。”先有人下了定論,呼上去的人便也更多。


  “是接近近現代的手法。”後麵有人補充。


  “那小夥計肉眼就看出來了!”這個時候才有人後知後覺。


  “那林舒蓉就賠不了幾個錢了。”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倒是覺得有些遺憾。


  可總有那記性好的,“剛才那個小夥計說這個碎瓶子要賣七千萬?”


  覃飛打眼一看,就看出了那瓶子是顧仿古粘合的。


  這讓現場的很多人都吃了一驚。


  可覃飛又說這瓶子能賣七千萬。


  剛才大家隻把這句話當作個笑話,現在卻都在心底有了莫名的期待。


  明知道是仿的,他怎麽賣七千萬?


  大家的目光也就都集中到了覃飛的身上。


  那些議論聲必然也傳進了楚燦的耳朵裏,最紮心的,莫過於那句“有失大家風範。”


  活到他這個年紀,有了他這樣的身份,對名聲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楚燦待不下去了,惱羞成怒,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覃飛,“咱們的路還長著,你小心後半程!”


  說完,他抬腳就準備往外走。


  覃飛卻突然向左側身,“留步,六千萬我還沒賠給你。”


  圍觀的人沒忍住,“哄”的一聲就笑了。


  明明是仿品,可覃飛還拿六千萬說是,這不是在膈應楚燦麽?

  楚燦身後的大漢對著眾人怒目而視,可法不責眾,他們並不知道該對誰發狠,也因為被人戳穿有些騷眉耷眼的。


  覃飛並不看楚燦的反應,見人停下了,便繼續道,“但是你有所不知,這個蟠龍瓶卻是別有洞天。”


  隨後,他轉向那些圍在古玩店裏的人,“大家最近應該有聽到風聲,流星晷現於南市。”


  “現在我告訴大家,那流星晷不在南市,就在渝城。”


  上次,覃飛在陳烈的公司,為了能讓王傑收回假星子,曾讓陳烈傳言,有流星晷現世。


  卻不成想,一語成戳,覃飛今天居然真的看見了流星晷。


  古玩這行,看似大家互相之間並沒有交流,可實際裏,各個的汗毛孔都是空的。


  王傑派人去南市,這個風聲就已經在渝城刮起來了。


  所以,現在覃飛的話一出口,現場立刻鴉雀無聲。


  一雙雙好奇期許的眼睛都緊緊盯著覃飛。


  流星晷現市,和這個蟠龍瓶能賣七千萬有關係?


  覃飛並不打算賣關子,“這蟠龍瓶做的如此粗糙,不過是製作人為了隱藏流星晷的。”


  “那流星晷就在瓶頸的蟠龍處!”


  此話一出,人們才恍然大悟。


  不過是這太過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空氣突然安靜,落針可聞。


  幾秒鍾之後,突然如平靜的湖麵上被丟了一顆石子。


  “我就說事有蹊蹺。”


  “按理說,瓷器掉在地上,最容易摔碎的部分,就是它最厚重的部分。可剛剛那個蟠龍瓶掉在地上,其餘的部分都被摔的四分五裂,蟠龍卻是完好無損。”


  “怪不得這麽多年流星晷都不曾現市,導致大家都以為它失傳了。誰能想到這東西會藏在瓶身上,真實妙啊!”


  “如果有流星晷在裏麵的話,這個瓶子還就真值七千萬不止了。”


  “那小夥計是怎麽看出來的?”


  大家最終把焦點集中到了這最後一個問題上。


  所有人齊齊看著覃飛,那眼中就多是崇拜之色,還有個別的嫉妒。


  楚燦站在人群當中,臉上是青一陣紅一陣的。


  覃飛扯唇笑了笑,“大家可有人願意收了這瓶子?七千萬。”


  這種機會,可能有的古玩人一輩子都不曾遇到過,願意收是願意收的,但是能當場拿出七千萬的人,卻並不多見。


  剛才覃飛讓人回去準備錢,可那時候沒人把這句話當真。


  現場就是一片唏噓聲。


  “覃兄弟,我願意收,你看可以嗎。”人群外麵出現了一道聲音。


  大家自動給讓出了一條道。


  覃飛看過去,正是崔學展。


  覃飛對這個人的來曆,雖然抱有懷疑態度。


  但是他已經把這件物件說的清清楚楚,買賣自願,就不存在什麽問題了。


  覃飛便道,“當然可以,不過我要把七千萬分開來,你給我簽一張六千萬的支票,另外一張要一千萬的。”


  崔學展點頭應下,然後在一片“嘖”聲中,簽了兩張支票。


  覃飛將一千萬遞給林舒蓉,笑道,“蓉姐,今天淨賺一千萬,咱們可以打烊休息了。”


  再轉身將六千萬的支票遞給楚燦,“這東西既然在店裏碎了,按規矩就是店裏的了。”


  “拿好,這是你要的本錢。”


  這兩句話,都好似刀子劃在楚燦的臉上般。


  這不隻是錢的問題,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覃飛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原本可以不做的這麽絕。


  但是今天,他忽然發現了個問題。


  麵對楚家這種人,你越是忍讓,他越是以為你是軟柿子而得寸進尺玩命地拿捏。


  所以,為何不選擇一種讓自己心情舒暢的解決辦法。


  楚燦很想撂下一句狠話拂袖而去。


  可即便是身價如他,六千萬仍然是個不小的數字。


  這錢雖然拿的萬般恥辱,他還是做不到將這張支票拒之門外。


  楚燦憤憤地拽過支票,轉身就走。


  “原來楚家這麽不要臉麵。”


  “楚家也不會印人民幣啊。誰不知道錢是好的?不過看楚燦剛才的模樣,分明是不知道流星晷就在這瓶子裏的。”


  “害,楚家也算是賺著了,在錢麵前,誰還要臉?”


  周圍人的議論聲,讓楚燦的臉像燒著了似的難受。


  覃飛便見崔學展突然跟著楚燦往外走了兩步,低頭說了句什麽。


  覃飛自從擁有了透視眼之後,他隻要閉上眼睛,其他的感官便也比此前要靈通很多。


  因為對崔學展的好奇,覃飛下意識低頭閉眼,能聽見崔學展對著楚燦低低的說了一句,“楚老,對不住了,我隻是覺得這個東西值這些錢罷了。”


  這句話並沒有透漏任何信息。


  卻能說明這個崔學展同楚燦相識。


  不過想來也是,崔學展可是第一時間就拿到了楚家操辦的地下拍賣會的入場憑證。


  這就隻能說明崔學展來頭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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