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十倍賭資
雖然事先不知道這個拍賣會,但是打聽起來並不難。
問好了地址,覃飛上了車,不過二十分鍾,便到了那裏。
覃飛光顧著著急了,忘了拍賣會需要邀請函了,雖然知道孫市首就在裏麵,可總不好不打招呼就借了人家的名聲。
就在覃飛焦急之時,突然有個身影一閃而過。
覃飛忙大喊了一聲:“阿呆哥!”
卓晨光竟然也來了嗎?!
阿呆聽見有人喊他,一扭頭正看見了覃飛,臉上驚喜乍現:“卓老此行,本來想帶著小覃先生,不過知道您父親剛做了手術才沒好意思打擾,你倒是自己來了。”
以卓晨光的名望,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現,阿呆就能將覃飛帶入會場。
覃飛進了會場才發現,熟人不光隻有卓晨光啊,楚鴻章、李明宇和李卓贏竟然都在!
這種拍賣會上的名家,都是有自己包間。
拍品貴重,每個包間都再設安保人員,會場內的主持人正在介紹手中的藏品,覃飛便就近找了個散位落座。
藏品已經所剩無幾。
覃飛剛坐下,主持人手中的藏品已經開始拍了,“天聖銅人,起拍價三萬塊。”
覃飛在入了拍賣會場的時候,已經開啟了透視眼。
他掃了眼手臂高的天聖銅人,覺得是自己可以出手的物件,便舉手叫了價,“五萬。”
遠處,裏麵的方向,也是三座上有聲音傳過來,“六萬。”
覃飛再舉了手,“七萬。”
零零散散幾乎全部是散座上的人在叫價,當覃飛出到了十八萬的時候,後麵包廂的位置,傳來“噗”的一聲曬笑。
覃飛沒回頭,旁邊卻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那包廂裏笑出來的人是誰。”
“文物鑒定專家李卓贏,是李明宇的孫子,李明宇也在包廂裏。”
“李明宇,據說出了什麽醜聞,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夥子給坑了。”
“那有什麽,那麽大頭銜呢,不吃國家糧,出來做古玩生意更是能賺的盆滿缽滿,說不定醜聞是人家自導自演的,就是為了退出來呢。”
另外一個人若有所思,“那這笑聲是……這拍品有問題?”
“八成了,再看看。”
散座上瞬間陷入竊竊私語中,主持人手持天聖銅人,“還有加價的嗎?”
如此喊了三次,都沒有人再吱聲了。
“恭喜這位先生喜得藏品!”
隨著“啪”的一聲,拍賣錘落下,主持人向著覃飛的方向指了指。
按規矩,覃飛需要先付了拍品費用,再暫時由拍賣方暫為保存。
待覃飛付了錢,往回走,剛要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剛才發出笑聲方向的包廂門被打開了。
李卓贏正笑盈盈地向外看著,見覃飛看過來,朝他開口道,“恭喜你喜得贗品。”
“你可能有所不知,明朝鮮少銅鑄造品。共有過兩座天聖銅人,都是齊人高的,確實是集我國古代醫學文明和銅雕鑄文明於一身,堪稱“國寶”的上品。”
“不過現如今那一座針灸銅人流入了日本,另外一座至今下落不明。”
“你拍的這個,從裏到外都與真品不符,你倒是真敢在這兒顯眼。”
李卓贏說罷,他身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
正是楚鴻章。
那便是印證了李卓贏的話了——覃飛拍的是個贗品。
散座上的人如夢方醒,剛才叫過價格的人趕緊拍著自己的胸口,慶幸自己躲過一劫。
議論聲也四起。
“這個人就是李明宇的孫子,和他一起的楚鴻章是西靈山少主,可是國際文玩買賣的行家。”
“那人家說是贗品,就絕對是贗品了,那小子也是倒黴,花了十八萬,當場被揭了老底,再脫手可就難了。”
“看著一副窮酸相,十八萬對他來說恐怕不是小數。”
覃飛懶得理會這些吃瓜看客,也不想耽擱太多時間,隻對李卓贏說道,“我拍自有拍的道理,你還是掌好自己的眼吧。”
“這小子有點不識好歹了。”
“狗急跳牆唄,這是意識到自己入了坑了。”
“在這行裏,走眼也是常事兒,跟行家杠上了,這不是等於把財神爺往外推麽?”
楚鴻章在這樣一片議論聲中,走了出來,“既然你對自己這樣有信心,可敢與我再賭一把?”
楚鴻章原本在與自己輸了賭約之後,一個月內是不可再出手的。
可他身邊又多了李明宇和李卓贏,這倆人助陣是一方麵,更多的怕是就為了推脫這個事的。
覃飛倒是不在意,盯著楚鴻章,“何種賭法?”
“我賭你剛拍的天聖銅人是贗品,你可以從我這包間內的所有拍品中找出一樣有異議的。”
“若是我看走眼了你的物件,我十倍賠償你,若是你看走眼了我的物件,便要十倍賠償我,如何?”
覃飛掃了眼最後剩的兩件拍品,“拍賣會結束,我與你賭。”
楚鴻章“好”字剛落,主持人已經開始介紹講台上的藏品了,“此物為太獅少獅圖密金瓷,起拍價五百萬。”
“六百萬。”價格剛出來,最裏麵的包間裏已經開始加價了。
楚鴻章與李卓贏對視了一眼,“一千萬。”
“一千兩百萬。”
“一千五百萬。”
“……”
不一會兒的功夫,金瓷就叫出了兩千九百萬的天價。
楚鴻章曾參在2011年參與過英國的一幅均瓷壁圖的拍賣,當時的成交價是兩千八百萬。
按照這個比對,這一副金瓷市價三千五百萬是頂天了。
入手價在兩千五百萬以下才有拍頭。
可因為與覃飛剛才達成的賭約,楚鴻章的眼珠轉了轉,抬手舉了牌子,“三千兩百萬。”
會場裏便沒有聲音了。
按照這個價格來看,再沒有加價的空間了。
“三千三百萬一次。”主持人揚起手中的錘子。
因為叫出了這樣的天價,他的聲音裏難掩激動。
“三千三百萬兩次。”
“三千三百萬三次!”
一錘定音,這副太獅少獅金瓷就歸了楚鴻章。
最後一件藏品,是一副字畫,沒多一會兒,就被人以十萬元的價格拍了去。
拍賣會結束,楚鴻章似笑非笑地看著覃飛,“我忘了告訴你,我今天隻拍了這一件藏品。”
四周等著看熱鬧的人“哄”的一聲就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