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全對!
覃飛順手抄起旁邊的瓶子道:“這隻清康熙青花龍紋甘露瓶的上半截被打碎過,再粘合起來,技法雖高,卻也是破損過的,且用料就是半真半假了,是贗品無疑了。”
甄老的麵色變了變,見覃飛已經繼續往裏走了。
覃飛往前沒走幾步,便直接將一件古物拿起來,隻看了一眼,便放在桌子邊上。
他邊繼續向前走,邊說道:“這康熙清花十三子嬰戲紋貫耳尊作假就有點放肆了,世人皆知,第十三子的小拇腳趾是粉紅色的,它偏偏是個淡黃的。”
溫子鳴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這一次的賭約,他萬分重視,想了諸多花樣,才最終確定這麽個最費神的,可居然被對手這樣貶低!
百十餘件物件,確實太多,他還是做不到件件親自過目的。
思及此,他狠狠衝著後麵瞪了一眼。
候在門口的換鞋哥陳小刀,頭快垂到地上去了,心裏對覃飛的恨意,更增加了幾分。
陳小刀斜了覃飛一眼:“甄老用了一天才辨別出三件贗品,我就不信那個土老帽能真的找出來十一件件!”
說完,他立刻感覺頭頂有兩道寒光射過來,是來自甄老的。
覃飛不過五分鍾就已經鑒別出四件了,換鞋哥這句話還真是找抽。
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立刻閉上了嘴巴。
甄老隻能死咬著牙看著覃飛的背影。
這邊的幾個人,還沒完全緩過神來,便見覃飛已經從第一行拐到第二行去了。
覃飛剛轉過去,便停住了,單手拎了東西出來:“這清雍正琺琅彩福壽紋橄欖瓶,明顯有現代技藝的手法在裏麵,贗品。”
大背頭王天往溫子鳴跟前走了幾步,故意壓低了聲音,卻是保證覃飛能聽的一清二楚:“子鳴哥,我就說是你擺的有問題,你的間隔是有規律的,傻子都能發現,更別說是那個最近有點子運氣的窮小子了。”
後麵是幾聲附和聲:“是有些規律的,容易讓人鑽空子。”
王天再次提高了聲音:“不過後麵可就沒那麽容易了,投機取巧和走狗屎運,終究是靠不住的。”
覃飛明白,這也是對賭的一種擾亂法,不過他卻並不在意,隻走馬觀花般,向前行去。
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覃飛竟然就挑完了十件贗品!
除了前麵四件,其餘的六件分別是:早清靈芝青花盤,冰糯飄綠老翡翠手鐲,西周古玉太陽鳥,西周利簋,長信宮燈,鈞窯玫瑰紫花盆。
覃飛不過是一走一過件,就能精準地挑出那林林總總的古董中的贗品來。
溫子鳴那一行人早就從最初的不服,到冷嘲熱諷,再到震驚,最終已經麻木了。
現在整個地下一層,隻能聽見喘氣聲和覃飛走動的腳步聲。
十一件,隻剩下最後一件,就可以定勝負.
那可是溫子鳴他們唯一的希望,也是最抱有希望的一件!
見覃飛駐足不前,幾個人大大鬆了一口氣。
王天更是冷笑了一聲:“能看出來幾件贗品有什麽了不起,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這最後一件古董,你若是能識別出來,我管你叫爺爺!”
其餘幾個人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揚眉吐氣的笑意,起哄地跟著笑了一聲:“還真有不開眼地人,把贏小溫爺想成事那麽簡單的事。”
“五百萬,是小溫爺的九牛一毛,可對那些窮酸小子來說,可就足夠傾家蕩產了。”
“這回要是輸了,要叫他把底褲都賠光!”
小溫爺便笑著跟了上去,幸災樂禍地看著覃飛:“怎麽,有難度?”
覃飛卻飛快地搖了搖頭,抬手拿起一個杯子道:“我隻是在想,有這般高超的技法,為何要做個贗品?難道是專門為我定製的麽?”
他不等溫子鳴回話,便已經在溫子鳴稍顯呆滯的眸光中,將那隻杯子擱置在案邊。
“青銅鳳羽杯,屬秦莊公時期,胚胎為秦末代爵杯,而這上麵的銅鏽,卻不是原裝的,而是從秦莊公時期青銅器上剝離下來的,再利用特殊粘合劑粘貼製成,這才是稱得上是千真萬確的真假難辨。”
“價值也頗高,可,假的就是假的。”
覃飛說完,轉回身來看著溫子鳴,再掃了一眼他身後地六個人:“共十一件贗品,可以了嗎?”
108件古董中,夾雜了十一件贗品,覃飛共用了39分51秒驗完,這樣的速度,絕不是他溫子鳴等人再過十年八年能趕上的高度。
尤其這最後一件,自己當初用儀器鑒定了不下十次,專家也不知道找了多少回,才確定了這種作假方法的。
覃飛居然隻瞄了一眼,就說的頭頭是道!
那些落井下石的人,風涼話還飄在嘴邊,臉上就被狠狠地扇了兩巴掌,那是火辣辣的疼。
溫子鳴的品性暫且不提,倒是不敢破壞業內規則。
即便心底仍存了一絲不甘,可還是禁不住說了一聲:“覃飛,這三百萬我輸的心服口服。”
覃飛扯唇笑了笑:“不,是五百萬。”
“……”
說話間,覃飛已經回到了地下一層的入口處,直接將剛才溫子鳴放在旁邊對賭盤中的支票拿了起來,
然後又將盤中的一張銀行卡用食中二指夾住,對著大背頭道:“業內對賭,給張卡的,我還是頭一次見。”
“卡是你的姓,你的名,我不要也罷,你現在把裏麵的兩百萬轉到我賬戶上吧,當麵錢約兩訖。”
大背頭被懟的臉色爆紅。
覃飛正懟在了他的痛處上,他其實並不是業內人士,不過家裏是有古董生意,他想接下來,隻能巴結溫子鳴。
哪成想,這一下子就拍在了馬蹄子上。
錢是不敢不給的,丟不起那個人!
王天隻能咬著牙將卡裏所有的錢都轉到了覃飛的賬麵上。
這次對賭,讓溫子鳴那一行的臉麵都不怎麽好看。
付完錢,幾個人都急著往外走。
覃飛卻扯唇笑了笑:“渝城古玩街的十圈,還有叫我一聲爺爺,你當自己說的話是放屁?”
“你……”
王天再次臉色爆紅,可到底是自知理虧,關鍵是他若是真的跑了,家裏的古董生意近五年內是別想碰了。
古玩界裏,可是最重視名聲了。
所以他不得不服軟道:“錢已經給了,還真要跑十圈啊?都是成人,玩這麽幼稚的把戲?”
換鞋哥十分讚同,點頭點頭,然後眼巴巴地看著覃飛。
覃飛不再看那兩個人,而是直接轉頭對著溫子鳴:“真實不知道小溫爺是怎麽教人,又是怎麽交人的,全是些拿自己名聲當鞋墊子,自己吐了口水,還往上踩兩腳的主兒。”
溫子鳴失了賭約,原本就心中不虞,聽了這話,麵色自然是更不好看。
他麵色黑沉,轉頭看向兩個人。
不用說話,兩人已經get到了那其中的含義,鐵青著臉,垂著頭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