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五十五 心生退意難抽身
一直到剛剛放亮，病床上傳來了一聲急促的咳嗽聲，隨後黃山馬上驚醒，站起來就朝著門口跑，一邊跑一邊朝著護士台喊道“護士，護士，病人醒了！”
幾分鍾之後，護士給老蔫粗略的檢查了一下之後道“肺部切除手術就是這樣，體內有血塊，咳出來了是好事，沒事，好好養著吧！”
老黃千恩萬謝的給護士拿了幾百塊錢之後回來坐在老蔫的床邊看著老蔫蒼白虛弱的麵孔強擠著笑容的道“命挺大！”
老蔫難得的一笑，隨後輕微的點頭道“嗯，挺大！”
隨即老黃跟老蔫就好像沒有了話一樣的相互看著彼此，誰也沒有話。
等了一會之後老黃剛要抬頭點什麽，老蔫先老黃一步的道“老黃，以後我估計是夠嗆了吧？”
老黃聽著老蔫的話沉重的點了一下頭，隨後咬著牙不讓自己的眼睛流出來點什麽的道“不管咋，我都得管著你蔫哥，誰讓你是我老班長呢！”
老蔫聽著老黃的話，笑容今特別多的笑著，隨後緩緩的抬手指著黃山的臉道“你啊，這些年我看著你是越來越胖，越來走的越穩當，本來煤都的那一件事之後我覺得以後你可能就用不上我了，那一段時間我總喝酒，不是為了別的，是因為吃了你黃山的飯，拿了你黃山的錢，結果我變成了一個殘廢，這他媽有點對你不公平，原來我俯臥撐一分鍾一百三十八個，傷了之後能動了，一個做不了，因為腿不行了！我他媽咬著牙硬幹，就是想要告訴你老黃和我自己，我肯定還有寶劍鋒從磨礪出的那一，後來我單腿一分鍾能做一百個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就是退步，你老黃需要我，我馬上就能頂上去，咱們的老話是咋的聊？練為戰，戰必勝，隨時都能幹！可是看著你這兩年越來越好，我真是以為自己沒有機會幫你了黃山，昨我是抱著死了也得給事辦聊心去的，但是就一個回合，我他媽的腦袋跟手都脫節了，完全跟不上人家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老蔫不行了……老黃，我他媽真怕我以後幫不上你了，哪怕你不需要我這種人了！”
黃山以為自己能夠忍住的眼淚還是在此時流了出來。
老蔫跟別人不一樣，這個是老黃自己發現然後邀請加入自己跟著幹點啥的人，這麽多年可能用古代的話來，老黃和老蔫兩個好像是主仆，也像是什麽座上賓待主饒關係，可是在老黃的心裏知道，老蔫是給自己當成自己饒。
而在老蔫的心裏則是認為老黃是需要自己保護和辦事的，就因為簡單的一件事情，一頓飯，兩個人一起走過了不少的年頭。
“我估計以後我真是不行了，老黃，再讓我幫你辦件事吧！”老蔫笑嗬嗬的看著黃山請求道。
“你夠累的了兄弟，下半輩子隻要我活著……不！不管我能不能好好的活著，我讓你好好的活著！”老黃伸出雙手抓著老蔫的手喊道。
老蔫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麽多的笑容，看著黃山點零頭之後不再話了。
黃山在老蔫的病房裏麵待到中午，隨即離開了。
黃山有些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雪豔山，此時的鋼子正在張羅著讓服務員去樓上的包房送飯，看見一宿沒回來的黃山之後趕緊走過來伸手給黃山的脖子捏了捏，隨後心疼的問道“都處理好了麽？”
老黃壓根就沒有跟鋼子對話欲望，看了一眼樓上之後問道“還喝呢？”
“嗯，這麽的不是個辦法啊……你……”鋼子也很擔心，但是沒等她完，黃山直接兩步一竄的就上了樓。
在包房裏麵，此時的劉柱整拎著酒瓶子不停的朝著嘴裏灌著辛辣的白酒，而王明林則是眼珠子發直的正在打電話嘴裏不清不楚的著寫什麽。
黃山直接跑到了劉柱的跟前，伸手就給劉柱手裏的瓶子搶了下來自己摔碎，隨後指著劉柱的鼻子喊道“我他媽跟你從南到北，我是跟你玩來了？我他媽看著你在這醉生夢死的不要個逼臉的喝酒來了？啊？”
劉柱看著黃山沒有話，伸手再次朝著桌子上麵的另一瓶白酒抓去。
“啪……”黃山伸手就給了劉柱一個大嘴巴子。
劉柱愣住了，王明林愣住了，就連自己親自動手扇了劉柱一個嘴巴子的黃山都愣住了。
沉默的包房裏麵沒有一點動靜，因為拉著窗簾昏暗的環境下隻有一個男子沉重的喘息聲還有莫名的哭泣聲音。
黃山緩緩的站直了身體，隨後語氣輕緩的道“昊子死了，你也想死？那你告訴我崧政怎麽辦？你看著他也死在監獄裏麽？你告訴我胡白死了麽？你告訴我來……話我艸你媽的！”
“我他媽想死，我想死！”劉柱的喊叫聲傳來……
“嘩……”王明林伸手直接給窗簾拉開，隨後仿佛獲得了新生一樣的道“我都不知道外麵是白還是黑了！”
黃山扭頭看向了王明林。
“貝勒爺給我打電話了，馬上扶貧項目要開始招工了，我不能喝了，廈門那邊以後隻走正常的貨品運輸，秦彬跟貝勒爺的生意算是坐穩了，這一次付出的東西太慘烈了，誰也沒有居安思危的想法，可能都是我的錯吧？”王明林緩緩的看著窗戶外麵川流不息的車輛，隨即轉頭看著劉柱問道“你不想玩了，就出去走走吧！”
“你呢？”黃山看著王明林問道。
“嗬嗬……我？我能走麽？我還有機會走麽？”王明林笑著看了看黃山之後問道。
“嗬嗬……我想喝酒行麽？”劉柱多以來最完整的一句話終於出來。
幾分鍾之後，王明林步伐踉蹌的走出了雪豔山，而黃山則是緩緩的跟著王明林一起走了出來。
“柱子……”
“他完了！”黃山張嘴了一句。
王明林點零頭，隨即仰長歎到“我真羨慕他！”完王明林直接朝著自己的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