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六 閻王不欠小鬼錢的道理
吳文坐在車裏聽著外麵傳來的兩聲槍響,麵無表情的坐著一動不動。
司機上車之後給手裏的現金全都扔在了副駕駛,隨後快速的啟動汽車離開了海邊。
吳文默默的坐著,想了一會之後拿起大哥大撥通了一個號碼。
“辦完了?”電話裏麵的胡海泉那邊傳來的喧鬧的聲音,但是胡海泉則是好像有點遮掩的問道。
“嗯!”
“行,剩下的我辦吧!”胡海泉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吳文有些疲憊的給大哥大扔在了一邊,隨後對著司機說道“一會這些錢找個地方全都燒了!”
司機不明白的問道“啥意思啊大哥?錢都燒了?”
“閻王爺不欠小鬼的錢,不是說我不在乎,而是這些錢在他們身上早晚還能收回來!燒了吧……”吳文抬起頭喘息了一聲之後說道。
“好的大哥!”司機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還在睡夢中的夏鬆接到了自己二叔的電話。
“你在哪呢?”夏家的當代老二,夏明晨在電話裏麵對著夏鬆喝問道。
“我在家誰家呢唄,怎麽了二叔?”夏鬆有點懵的問道。
“漁村出人命了,你身邊的那個馬力呢?”二叔語氣不善的問道。
夏鬆聽著二叔的話最起碼愣了有三四秒的時間之後才說道“對麵給我下絆子?”
“一會我要開班子成員會,估計肯定有人會拿這個事情說事,到時候我沒辦法說,你自己想想辦法!”二叔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本來想好了對策的夏鬆在接完這個電話之後明顯的感覺自己雙眼發黑,就一晚上,怎麽可能一晚上變的這麽被動呢?竟然還鬧出了人命?夏鬆馬上翻身下床給馬力打了一個電話。
此時在遠郊的馬力正在跟兩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男子嘮嗑,看見大哥大響了之後拿起了電話問道“誰啊?”
“你幹啥呢老馬?”夏鬆的眼睛不停的轉動著,腦袋裏麵也在不停的想著辦法。
“我這不是過來見兩個小哥們嗎,準備讓他們去辦事去,咋的了哥?”馬力笑嗬嗬的問道。
“你別弄了這件事,趕緊找地方先躲起來吧!外麵出事了!”夏鬆不停的對著馬力說著今天二叔給自己打電話事情。
馬力聽完之後頓時愣住了,本來是夏鬆讓自己去找兩個信得過的人,然後再找找胡海泉和吳文,結果他媽的沒有想到不知道是哪一方竟然提前給自己下套了,所以馬力愣了半天之後跟夏鬆掛斷了電話,隨後消失了。
夏鬆給馬力安排完了之後馬上洗漱穿上衣服出了門,這件事情他還要想辦法去找找,別讓人給自己就這樣按住。
在泉海大酒店外麵,孫慶山拎著一個公文包跟胡海泉一邊說一邊朝著自己那一台破舊夏利車走去。
“一會我到會上就直接提出來直奔主題就完了唄?”孫慶山低頭一邊快速的走著一邊對著胡海泉問道。
“對,這邊勁都給你使上了,其他的就看你的了,至於是收地啊還是後麵的建築公司招標啥的也不讓你操心,這些事情我都心裏有數!”胡海泉心裏非常有數的對著孫慶山交流著。
等胡海泉給孫慶山送走之後,馬上就回到了酒店,隨後對著一直跟隨在身邊的秘書問道“你吳哥呢?”
“吳哥從昨天回來就一直在樓上待著呢,不知道咋的了!”秘書小聲的說道。
胡海泉沒當回事的說道“可能是太長時間不出來正事了,有點抑鬱了,我上去看看他,他吃飯了麽?”
“還沒有呢!”
“一會送點早點過來,我上去了!”胡海泉細心的說了一句之後就朝著樓上走去。
在吳文自己的專屬房間裏麵,胡海泉看見了一臉生無可戀的吳文,隨後納悶的坐下問道“你咋的了老吳?身體哪不舒服啊?”
吳文笑嗬嗬的從床上坐起來之後靠著枕頭懶洋洋的問道“慶山走了?”
“啊!走了!”胡海泉點頭說道。
“**,這次事我總是心裏不太舒服!”胡海泉有點說不出來的味道,所以看著胡海泉說道。
“不太舒服?哪不對勁了?”胡海泉這個人是非常注重自己身邊人心裏的一個帶頭人,所以老吳不管是胡亂矯情還是在這裏真的有些事情感覺到不對勁了,隻要是說出來的話胡海泉就會仔細的琢磨,並且他也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到底應不應該采納。
所以說帶頭人這個位置是很不好當的,但是恰恰胡海泉就是一個非常負責任的帶頭人。
“**啊,小匡讓我辦了!”吳文突然看著胡海泉說道。
“差錢還是差事了?”胡海泉聽著吳文的話斬釘截鐵的問道。
而吳文聽見胡海泉的問話之後突然感覺有點不認識胡海泉了的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搖著頭說道“沒事,差啥都能補上!”
胡海泉聽了吳文的話之後歎了一口氣,隨後站起來走到了窗戶邊上冷靜的說道“小匡前些年惹事,你給他辦事,這兩年老匡跟著海上的人繼續出去跑生意,咱們之間的來往少了,並且很多事情也生疏了,我了解你心裏的想法,但是你也知道,既然踏上這條不能回頭的路了,就別想著心裏那點坎坷,誰也不容易,但是誰也不能說比誰有容易多少!事情成了的話給那片海區弄個什麽生意給老匡,事情必須給我壓的死死的!知道麽?”
吳文聽著胡海泉的話,知道他心裏是十分有數的,所以沒有再說話。
而在福州第一人民醫院的停屍房外麵,一個麵容飽經風霜的中年,穿著一件古老的海軍衫,黃色的製式褲子黃膠鞋,快步的朝著停屍房門口跑來。
中年跑進了停屍房之後,根本就沒有管周圍的其他人,盯著蓋著白布單子永遠不會醒來,但是麵容此時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青年小匡的屍體,百感交集的跌坐在了地上,隨後咬著牙任憑淚水緩緩的滑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