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 瘋寬兒
外五縣米沙子鎮的紅星沙場裏,剛剛回來的寬兒脫了自己的外衣之後坐在辦公室裏麵伸手拿起了一瓶白酒擰開瓶蓋之後對著打更的兄弟問道“大哥呢?”
“大哥在沙灘上呢,聽說馬上要下雨了,大哥說看看沙子的走勢!”打更的小兄弟對著寬兒說道。
“你去給波哥喊來,就說我回來了!”寬兒說完之後伸手抓起一把花生米就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十多分鍾之後,一身腱子肉的一個戰波光著膀子拎著一把鏟鍬走進了屋裏之後看著寬兒說道“回來了啊?”
“啊,回來了哥!”寬兒性格一看就是實在並且直來直去的人,今天去了一趟穆培明那邊之後心裏現在非常的不爽,所以說話也帶著情緒。
戰波放下手裏的鐵鍬之後伸手拿出一個毛巾仔仔細細的擦了擦自己的身上之後看著寬兒情緒不對之後問道“穆哥啥意思啊?怎麽好像給你整的不高興了呢?”
寬兒聽見自己大哥問自己話抬起頭看著他反問道“大哥,當初你說幹沙場,穆哥帶著手底下的兄弟們拎著家夥連夜過來的,一宿扔下好幾個人才換回來的這個沙場吧?”
“你要他媽說啥啊?”戰波無語的聽著寬兒說著陳年往事喝問道。
“季德晨給穆哥的活給搶了,所以沙子壓在工地換不成錢!他要過兩天自己墊錢!”寬兒說完之後拿著酒瓶子再次喝了一口。
“那你想咋的啊?幹死季德晨啊?上次都他媽讓人家弟弟打的跟狗是的,我不去你都回不來,你還在這玩情緒呢老弟?消停消停吧!”戰波說了一句之後坐在凳子上看著寬兒。
“大哥,得人恩果記千年啊,你這麽嘮嗑我真是跟你沒法玩了,自從整個瘠薄買賣之後你說你到底算是幹啥的?行了,你挖沙子吧,明天你能挖到金子呢還!”寬兒說了一句之後轉身就離開了辦公室。
“你他媽牛逼就別回來昂!”戰波罵罵咧咧的罵了一陣之後對著門口看熱鬧的小兄弟喊道“去看看……他媽的再出事的話就差死了!”戰波爆喝道。
暫時被定為開發區的城鄉結合部,因為是第三期被拆除的,所以季德輝還留在這裏放著局子,趁著最後的時候想要多撈點錢。
“三哥!”季德輝的小兄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對著季德輝喊道。
“咋的了?讓狗攆了啊?”季德晨的三弟弟季德輝脾氣暴躁異常,所以對著小兄弟喊道。
“三哥,瘋寬過來了!”小兄弟的話一出口,本來整個小屋子裏麵要吃夥食飯的兄弟全都站了起來。
原來一年前戰波搶沙場的時候,季德晨是受別人之托過去守著的,那一次就是季家的老三季德輝帶人過去的,當天晚上有瘋寬封號的寬兒帶著人就是麵對的季德輝,最後瘋寬身上全是輕傷而季德輝臉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刀疤,也因為這件事,季家的老二季德明紮了瘋寬七刀之後跑路不再露麵。
所以這種宿仇是一直在季家和瘋寬之間,後來是因為事情鬧的太大了,雇主慫了之後給了季家一大筆錢之後還把沙場給了戰波才收場的,所以在場的人全都緊張了,因為瘋寬瘋起來絕對讓人受不了。
季德輝一聽瘋寬來了之後雖然表麵上沒有露出什麽異常,但是心裏也有點打鼓,所以對著小兄弟問道“他自己過來的啊?”
“自己!”小兄弟點頭答應道。
“沒事!讓他進來!”季德輝說了一聲之後對著兄弟們喊道“別他媽哆嗦,一會該咋地咋地,要是嘚瑟就給他剁碎了扔給戰波!”
幾分鍾之後,瘋寬一嘴酒氣的走上了二樓,隨後大馬金刀的直接坐在了一張桌子上對著季德輝說道“沒人玩了啊?買賣也不行啊?”
“艸,這不是你來了麽?想玩啥啊?”季德輝手裏拿著撲克熟練的擺弄著。
“我玩你媽了隔壁的啊我玩?讓你大哥滾犢子,要不然我就剁了你!”瘋寬直麵主題的喊了一句。
“咋的?你他媽瘋了啊?你要談還是不談啊?”季德輝看著單槍匹馬過來的瘋寬問了一句。
“我談尼瑪了隔壁我談!”瘋寬罵了一句之後伸手就從兜裏掏出來一把殺豬刀直接竄上了大桌子之後朝著季德輝的臉上就紮了過來。
“我去尼瑪的!”季德輝伸出腳直接踹在了桌子上之後轉身就朝著後麵,,一邊跑一邊喊道“幹他!”
隨著季德輝的喊聲,二樓小屋子裏麵直接衝出來七八個壯漢,手裏全都拎著鎬把對著瘋寬就舉了起來,統一蓄力了一兩秒鍾之後狠狠的朝著瘋寬砸了下來。
這種情況下,這麽多根鎬把這麽長的情況下對著人砸,加上瘋狂手裏的殺豬刀這麽短,完全就對人構不成殺傷力,所以季德輝心裏非常有數。
可是意外往往就發生在了這一個瞬間。
瘋寬之所以叫做瘋寬就是因為他瘋,瘋到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腦袋是不是會被砸碎,自己會不會死。
瘋寬拎著手裏的殺豬刀貓著腰縮著腦袋直接朝著季德輝的方向衝了過去,這一個瞬間就有三四根鎬把都已經砸在了瘋寬的後背上,可是瘋狂竟然完全不在乎的繼續衝著。
也就十多秒的電光火石之間,瘋寬就來到了季德輝的跟前,伸手就朝著季德輝的肚子上紮了過來。
季德輝伸出手死死的推在了瘋寬的肩膀上,但是瘋寬手裏的刀已經遞過來了,刀尖破體,季德輝瞬間身體一僵。
“草泥馬,炸死你!”瘋寬撇著嘴喊了一句之後手不停的一拉一帶,朝著季德輝的身上玩命的捅了起來。
十多分鍾之後,瘋寬伸手擦著自己腦袋上血水快步的朝著路邊的大野地裏麵跑去,而季德輝則是躺在地上有進氣沒有出氣的抽搐著。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快給大哥工地打電話!”的時候才有人反應過來的跑開了。
十多分鍾之後,拿著對講機對著塔吊指揮著準備加班的季德晨被人喊到了辦公室裏麵。
“喂?咋的了快說,我這邊忙著呢!”季德晨不耐煩的喊道。
“大哥,三哥讓瘋寬紮了!”
季德晨手裏的電話頓時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