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國家博弈——要“流氓”一些
海上馬車夫正文
海上馬車夫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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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帝國大規模進行工業生產硫酸和硝酸，鄧浩楠在皇家實驗室內進行現代火藥的研制。每每有些想法或者突破之后，便立刻命令其他火藥師們進行試驗，在實驗過程中，鄧浩楠對其進行指導和總結，盡快的研制出強大的發射藥。
然而，新式火藥需要方方面面的工業支撐才能夠進行。仿佛一個水桶一般，任何一個木板都要達到標準才行，只要其中一個木板沒有達到標準，那么這個水桶就永遠無法盛滿水。
有了硝酸和硫酸，鄧浩楠已經可以合成硝化棉作為了。然而，硝化棉極其不安全，撞擊、明火，溫度超過40度時都能夠自然和爆炸，因此鄧浩楠只在實驗室內合成了硝化棉，并未對外應用。
當然了，有了硝酸和硫酸，最具威力的火藥——硝化甘油也隨后問世。
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是事物其實早就存在，只是沒有人去發現他而已。事實上，在硫酸問世之后，硝酸也旋即浮出水面，而甘油更是從人類誕生的那天起就存在人類身邊，只是沒有人去將這三者聯系起來，直到有一天諾貝爾碰巧將他們三者聯系到了一起，結果硝化甘油便問世了。
如今，鄧浩楠作為第一個合成硝化甘油的人，他多么想申請專利，狠狠的撈一筆，然而，這個時代里，卻沒有專利可研。
甘油于10度左右與硫酸、硝酸混合酸反應，生成甘油三硝酸酯，俗稱，這個化合物經輕微碰撞即分解成大量的氣體、水蒸氣和二氧化碳，發生爆炸。
這是個危險的東西。
鄧浩楠沿著諾貝爾走過的路，輕而易舉的將其解決，很快便在實驗室內制取了穩定的硝化甘油，但是距離工業大規模生產還需要不停的驗證和試驗。
不過，鄧浩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實現硝化甘油的大規模工業生產，那時候將給中華帝國帶來火藥上的工業。
在鄧浩楠研究火藥的同時，帝國政府已經開始了緊張的調兵遣將，準備執行新一輪的作戰行動。
中華帝國在遠東首屈一指，帝國動一動身子，周邊的國家都會顫抖幾下。
隨著帝國的征兵命令下達到東南亞附屬國和殖民地，荷蘭人率先感覺到了不安。
雖然荷蘭東印度公司已經和中華帝國達成了諒解備忘錄，雙方都不再進行軍事沖突，而且雙方艦隊也大規模的縮小了巡航范圍，但中華帝國在東南亞的大規模征兵命令還是讓荷蘭人感到的震撼。
直到這時，他們才發現，中華帝國的能量究竟有多大。一紙命令下達，呂宋和巴布亞便要集合五十萬大軍，雖然牌子很雜，但畢竟人數擺在那里，聽著也嚇人。同時，東南亞的幾個附屬國也讓荷蘭人看到了危險，那就是對方顯然對于中華帝國的任何命令都會執行，從這次調集二十萬軍隊來看，荷蘭東印度公司根本無法跟中華帝國對抗。
直到這時，特納才明白阿納姆的意思，難怪阿納姆聲稱，不管中華帝國對他們做了什么，只要還能有錢賺，他們都得忍著。
好在當初沒有和中華帝國全面開戰，否則現在的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必擔心”
阿納姆笑笑說道：“我已經得到情報，中華帝國準備對莫臥兒帝國動手”
特納松了口氣，說道：“最近幾年，中華帝國越來越不安分了。東南亞剛剛安定了一段時間，他們又想挑起南亞戰爭”
阿納姆點點頭，道：“我似乎聞到了這個國家又冒出了危險的氣味，就好比當年蒙古人的那般瘋狂”
特納嘆道：“本來蒙古人已經四分五裂，不再有危險，但如今蒙古投降了中華帝國，而中華帝國的皇帝是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一個干柴，一個烈火，不冒出些火花來真是不信”
“我還接到一個驚人的消息”阿納姆很是沉重的說道：“中華帝國和俄羅斯帝國結成了同盟國，加盟還有英國和法國，天知道他們要干什么？”
特納皺眉道：“瓜分世界嗎？”
“或許吧”
阿納姆點點頭，道：“至少中國和俄羅斯準備對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動手，而英國和法國準備對神圣羅馬帝國動手，他們四國占據著歐亞大陸的兩頭，瓜分中間的土地也不足為奇”
特納冷笑一聲，說道：“他們這是在玩火眼下英法顯然打不過神圣羅馬帝國和西班牙聯軍，而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對付俄羅斯帝國依然占據上風，中華帝國在遠東時無敵的，但到了中東和歐洲未必還是無敵的如果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和神圣羅馬帝國聯合起來，看他們如何收場”
阿納姆也身同感受，如今法國對抗西班牙處于劣勢，英國干瞪眼卻幫不上忙。
不過，此時荷蘭人正在同西班牙作戰，爭取最后的。換句話說，現在荷蘭人跟同盟國還是戰友關系。
“不知道共和國這次能不能戰勝西班牙人，如果失敗的話，又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特納點頭道：“是呀已經打了半個世紀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所以我們現在為了共和國需要支持同盟國獲勝，至少也應該精神上支持他們”
特納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阿納姆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一番。
忽然，阿納姆想起了一件事，說道：“中華帝國準備軍事入侵莫臥兒帝國，你認為誰會贏？”
特納看了一眼阿納姆，微微一笑，說道：“總督閣下是想問問我們能不能在印度大陸上獲得一些殖民地利益吧”
阿納姆笑了笑，不置可否。
“應該有困難”
特納嘆了口氣，說道：“孟加拉灣有英法兩國的東印度公司，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配合中華帝國的軍隊侵占莫臥兒帝國的土地，擴大殖民地。如果我們過去分一杯羹，我想他們會不樂意的”
“但是印度的商機不亞于中華帝國”阿納姆說道：“比起中華帝國的關稅堡壘政策，我們在印度能夠賺取更多的財富”
雖然中華帝國對荷蘭東印度公司開放了貿易渠道，但是中華帝國有一套完整的關稅堡壘政策，專門用來保護中華帝國的民族工商企業，打壓外國貿易公司。關稅堡壘政策對外國企業加征相對高的關稅，使得外國公司獲得的利潤大幅度縮水。
而印度南部地區處于好幾個封建領主的統治下，加上北方的莫臥兒帝國，他們的關稅很低，幾乎沒有。雖然從印度貿易貨物遠遠沒有從中華帝國貿易貨物賺錢，但隨著中華帝國的關稅堡壘政策的逐漸升級，使得兩地的利潤已經差不多了。
特納想了想，突然道：“總督閣下，您不能只顧著眼前的利益。如果您放棄了對中華帝國的貿易，那么公司在印度的貿易也將不存在”
“為什么？”
阿納姆不明白特納的意思，后者解釋道：“中華帝國在埃及開鑿的蘇伊士運河還有一兩年就要通航了。到時候印度洋、波斯灣內的貿易將成倍增加。如果我們放棄了對華貿易，很快中華帝國也會放棄對荷蘭的貿易。到時候其他國家可以通航蘇伊士，我們卻只能繞好望角，這這樣一來，我們在印度洋也沒有了立足之地”
阿納姆愕然，特納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的中華帝國，在貿易上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流氓。他只允許他們對別國實行關稅堡壘政策，但卻不允許別國對他們使用關稅堡壘政策。如果你不服，他要么向你宣戰，打到你服為止。要么就掐住你的脖子，讓你喘不過來氣時向他屈服。典型的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阿納姆恍然大悟，問道：“你是說蘇伊士運河就是我們的脖子？”
“不光是我們”特納哼了一聲，道：“是所有歐洲國家的脖子”
阿納姆這時才明白蘇伊士運河的重要性，中華帝國掌控了蘇伊士運河，的確等于卡住了歐洲各國的脖子。中華帝國可以用蘇伊士運河來威脅其他歐洲國家在貿易上讓利。如果某國不服，同樣實行貿易壁壘，抬高關稅，那么中華帝國便會在運河上掐斷對方的貿易。因為沒有了運河的通道，就必須繞遠路走好望角，這樣這個國家的海上貿易顯然競爭不過其他的國家，長時間下來就會導致貿易枯竭。
果然是徹頭徹尾的流氓手段
“沒想到你看的這么透徹，形容的更是恰當”
特納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其實任何一個國家在強大的過程中都是一個流氓的成長過程，在國家的博弈當中，如果你比別人不夠流氓，那么你就u了（出局）”
阿納姆啞然失笑，似乎看到了特納的另一面。
七月的第二個星期天，拉斯維加斯的運銀隊接到了墨西哥總督雷諾薩的通知，要求將滯留在拉斯維加斯的那筆價值兩千萬鷹洋的金餅和銀餅運回墨西哥城。
而此時，墨西哥陸軍司令蒂凱拉斯中將苦苦設計的圈套未能奏效，中華帝國美洲虎豹騎繼續搶掠周邊小鎮，讓蒂凱拉斯頭疼萬分。與此同時，墨西哥總督雷諾薩卻跟蒂凱拉斯翻臉，要求蒂凱拉斯必須盡快清剿中華帝國的入侵軍隊，并將中華帝國的軍隊趕出北美，收復加利福尼亞州。
這一切都讓這個公爵感到了疲憊，于是放棄了伏擊美洲虎豹騎的計劃，將埋伏的西班牙軍隊撤回圣達菲。
事實上，這支兩萬人的西班牙軍隊已經暴露了目標，他們增援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就發現攻擊拉斯維加斯的不是中華帝隊，而是讓他們頭疼的土著人和黑人。那時，他們便知道自己暴露目標了，于是指揮官在解除拉斯維加斯之圍后，便提前向圣達菲后撤。
而他們并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蒂凱拉斯將軍，怕將軍責怪他們。就在這時，蒂凱拉斯取消了伏擊計劃，但拉斯維加斯內的運銀隊并不知道附近的西班牙軍隊已經提前離開了。
這樣，拉斯維加斯的運銀隊接到雷諾薩總督的命令比蒂凱拉斯將軍提供的時間晚了一天。
離開拉斯維加斯的運銀隊，還以為附近有西班牙軍隊，中華帝國的軍隊不敢過來搶劫，因此大搖大擺的從拉斯維加斯離開，直奔圣路易斯。
而這時，一直在附近秘密監視西班牙軍隊和拉斯維加斯動向的美洲虎豹騎迅速得到了運銀隊的消息。
這支運銀隊剛剛離開拉斯維加斯，走了不到三十里，便被馬光遠率領的三千騎兵追上。
經過一番激戰，負責押運的兩百名西班牙士兵被全殲，價值兩千萬鷹洋的金銀落入美洲虎豹騎手里。
馬光遠派人小心了清理了現場，將所有的西班牙士兵都給賣了，車輛燒毀，這樣，西班牙人直到一個禮拜后才有些驚醒，因為運銀隊沒有按時抵達圣路易斯。
圣路易斯于是派出了騎兵沿途查看，結果沒有半點兒運銀隊的情況。
“很顯然運銀隊出事了”
治安總長卡斯迪拉只好原封不動的重復了來自圣路易斯的報告，雷諾薩臉色鐵青，氣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一定是中華帝國的軍隊干的是他們搶劫了運銀隊”
“但我們沒有證據”
卡斯迪拉苦笑了一下，說道：“到目前為止，我們得到的情況只是道聽途說，我們甚至沒有抓住一個中國人或許還是印第安人或者造反的黑人奴隸”
“這群狡猾的家伙”
雷諾薩咬咬牙，狠狠的道：“不管什么情況，我們的運銀隊丟了，兩千萬沒了，我需要有人來承擔責任都推到中華帝國身上，讓蒂凱拉斯自己去扛著吧”
說到這里，雷諾薩突然問道：“對了蒂凱拉斯有什么動作沒有？”
由于二人翻臉了，因此雷諾薩已經半個月沒有跟蒂凱拉斯碰面，因此不知道情況，只能靠卡斯迪拉間接得到消息。
卡斯迪拉回答道：“蒂凱拉斯將軍稱太平洋附近沒有足夠的戰艦，根本無法跟中華帝國的太平洋艦隊對抗，若是要攻取霧城要塞，必須將墨西哥艦隊從墨西哥灣調到太平洋才行。”
“該死的”雷諾薩憤然道：“這家伙就知道推卸責任，霧城要塞就在北面，他非要提什么派墨西哥艦隊過去如果我們的墨西哥艦隊能夠離開墨西哥灣，還要他干嘛我自己就擺平那些黃種人了”
卡斯迪拉翻翻白眼，貌似雷諾薩也是把責任推卸道蒂凱拉斯身上的，說起別人的同時，自己竟然不臉紅。
不過，老政客總是這樣的。
卡斯迪拉解釋道：“蒂凱拉斯將軍說的也不無道理”
見雷諾薩頓時瞪眼，卡斯迪拉急忙說道：“您不要誤會我是說從陸路抵達霧城要塞有些困難，需要翻越內華達山脈。您認為那樣可能嗎？”
內華達山脈是北美最高的山脈，雷諾薩自然不認為西班牙陸軍可以輕易翻越過去。
“那沿著海岸線不也能過去嗎？”
雷諾薩顯然消了些氣，語氣緩和。
“沿著海邊過去？”卡斯迪拉苦笑了一下，道：“那跟翻山過去沒有什么分別不是所有的海邊都是平坦的沙灘，碰上一處懸崖都過不去”
雷諾薩干咳了一聲，暗罵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我不管現在我們損失巨大，今年需要上繳帝國中央的貨幣少了五千多萬了，我不會自己掏腰包墊上的”
雷諾薩不講理的說道：“你去告訴蒂凱拉斯，如果他不采取行動，拿出一些讓中央政府說得過去的效果來，那他就等著帝國內廷送來的傳票吧”
內廷的傳票，就是軍事法庭的判決書，得到傳票的人，基本上都從軍事法庭直接走上了絞架。
卡斯迪拉暗道雷諾薩太狠，不過這個時候，不為自己想出路的人才是傻子。
“好的總督閣下，我這就去告訴蒂凱拉斯將軍”
“最好給我一些好消息”
卡斯迪拉點點頭，離開總督府直奔蒂凱拉斯的陸軍司令部。
卡斯迪拉到達陸軍司令部時，蒂凱拉斯中將已經把怒氣發泄過了，出氣筒顯然是陸軍部的軍官們。
卡斯迪拉轉達了總督雷諾薩的話，又讓蒂凱拉斯謾罵了一頓。
夾在中間的卡斯迪拉十分委屈，沒辦法他這個小小的公務員已經習慣了領導們之間的斗爭，殃及池魚不是一次兩次了。
從陸軍部得知，墨西哥北方最近半個月又陸續有幾個小鎮從地球上消失了。
對方來無影去無蹤，行動迅速而不失干凈利落，西班牙北方駐軍每次都是慢了長長的一個半拍，趕到出事地點時，只能忙活著收拾殘局，順便充當消防隊。
“對方的情報很發達”
蒂凱拉斯經過這些天的總結，他得出了一條十分重要的情報，那就是對方掌握著西班牙軍隊的布防情況，并且對西班牙軍隊的增援時間計算的很準。
“應該是印第安人給他們充當了眼線”
卡斯迪拉說道：“實際上最好的偵察兵莫過于印第安人了可惜他們自己不會使用這個天賦技能”
后面的這句話卡斯迪拉沒有說出來，只是埋在心里，他知道不能刺激蒂凱拉斯，否則會挨罵的。
“該死的印第安人”
果然，蒂凱拉斯登時變得怒不可遏。
“早知道當初應該一口氣殺光他們”
卡斯迪拉正要搭話，這時一名軍官進來報告，稱一名幸存者將敵人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是一支什么軍隊？”
蒂凱拉斯看著報告，一時間愣住了。
“清一色的黑色盔甲，鋒利無比的戰刀，連戰馬都披著鎧甲？”
卡斯迪拉看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氣，脫口說道：“中世紀的騎士團嗎？”
老半天，蒂凱拉斯嘆了口氣，道：“我想我們遇上煩了”
對付中華帝國的美洲虎豹騎這種重型騎兵，首先需要堅固的城池，然后是火槍和火炮。
然而，在墨西哥，由于西班牙殖民軍在這里是最強大的存在。印第安人根本沒有像樣的武器裝備，更談不上騎兵了。因此，西班牙人只需要火槍和少量的火炮就可以輕易打垮對方。
正因為這樣，西班牙人占領墨西哥的這一百多年的時間里，并沒有修建大批的堅固要塞，只有一些主要城市有要塞防護。其他大多數城鎮都是開放式的，頂多只有一些兵營屯扎的小碉堡，這些小碉堡配合西班牙居民的房子和手中的火槍，足夠對方土著人，但根本不足以對付數以萬計的重騎兵。
西班牙人或許做夢都不會想到在美洲大陸上，竟然有人挑戰西班牙帝國的威嚴。因此得知對方是重騎兵之后，蒂凱拉斯頓時傻眼了。
“我們的火槍兵難道對付不了已經過時了的重騎兵嗎？”
蒂凱拉斯搖搖頭，道：“正面交戰，我們當然必勝，問本文轉自tml題是對方會跟你交手嗎？顯然他們知道他們的優勢，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我們兩條腿如何追的上四條腿的戰馬？”
卡斯迪拉這時才明白蒂凱拉斯的話，從這幾個月的情況來看，對方不是來尋找西班牙軍隊決戰的，對方明顯只為了掠奪，通過掠奪打垮西班牙人在墨西哥的經濟支柱。
對方是在挖西班牙人的樹根，而不是跟樹干進行碰撞
“該死的”
蒂凱拉斯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