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浩楠的計劃講展的很順戶革家得知邸浩楠肯釋放獨子李國助后，李家上下頓時興奮的不的了。
不過，交換條件是用鄭芝龍的家眷。這讓李家很是糾結。鄭芝龍跟田川昱皇家的婚姻是李旦一手促成的。而鄭芝龍又是李旦的干兒子，如果出賣鄭芝龍，則背負相當沉重的輿論包袱。
但鄧浩楠派來的人已經是最后通牌了，如果不答應，那么就要處決李國助。李國助母親召集李家家臣，最后一致同意答應邸浩楠的要求。
不過，并不是立即答應，而是先行派人暗中監視住田川昱皇，以及田川松和鄭森，防止他們逃走。同時，將平戶發生的事情立即派人去通知鄭芝龍，告訴鄭芝龍如果他想不出辦法來救李家和田川昱皇一家的話。那么李家將會交出田”松和鄭森。如此李家做到仁至義盡，能不能逢兇化吉，全靠天意了。
李經方已然負責全權跟鄧浩楠談判事宜，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給鄭芝龍率軍來源贏得寶貴時間。
同時，德幕府也派出使者趕往東番北港，面見鄭芝龍。同樣都是以鄭芝龍的家眷作為要挾，不過德川幕府方面還把李家也算了進去，目的是給鄭芝龍更大的壓力。
從江戶出發，抵達北港需要十天時間。從平戶出發抵達北港需要九天時間。幕府跟李家派出的人幾乎同時出發，而這一切的情報同樣擺到了那浩楠的辦公桌上。
“來回二十時間，加上中間猶豫和準備，鄭芝龍的水軍抵達我們這里至少要一個月時間！”
那浩楠說道：“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要如何做才能不被對方察覺呢？”
按照計發內容，眼下該著手對付鄭芝龍的水軍了。
不過，在計劃的第三部作戰計劃中，海軍部存在兩種看法。一種是主張守株待兔，半路劫殺鄭芝龍的水軍。另一種主張是聲東擊西，趁著鄭芝龍水軍離開福建和東番海域的機會，奇襲鄭芝龍的老巢北港，再來一次火燒北港的壯舉。
這兩種方案無疑都是非常好的計劃。半路劫殺鄭芝龍水軍，交戰海域選擇在廣闊的東海上。一旦鎖住鄭芝龍的水軍，即使無法正面大敗對方，但是不出一個星期，拼補給也會拼垮鄭芝龍的。因為鄭芝龍只有北港可以補充食物、水和最重要的彈藥，而太平洋艦隊在琉球那里有兩處海軍基地，艦隊隨時可以補給。同時大明沿海也會給太平洋艦隊全面幫助。只要攔住鄭芝龍水軍無法返回北港，那么結果必然是鄧浩楠勝。
半路劫殺在兵法上歸做勞師以遠而擊之，屬于戰術動作。不過如果引蛇出洞戰術能夠瞞得住鄭芝龍的話。那么便可以執行聲東擊西的戰略任務了。將鄭芝龍水軍引去僂國，利用之間的時間差，太平洋艦隊繞過鄭芝龍水軍航線，奇襲福建泉州和東番北港，達到先摧毀鄭芝龍水師基地的目的。一旦鄭芝龍基地被毀，那么根斷了，枝葉很快就會枯萎的。
鄭芝龍水軍實力龐大，硬碰硬對太平洋艦隊來說也是一場苦戰，有風險。因此，鄧浩楠更加傾向于再一次偷襲鄭芝龍老巢的計劃，這是低風險，高回報的買賣。
施劍飛少將說道：“我們東征僂國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朝廷下令讓校長南下剿匪的告令早已經傳到了鄭芝龍的手里，因此鄭芝龍應該早就完成了戰爭動員，不需要再做準備！”
沈仰瀕少將點點頭，道：“那么時間就只有二十天左右！如果校長準備奔襲鄭芝龍的老巢，那么最多只有十天時間，如果鄭芝龍半路得到消息迅速回援的話，那么奔襲的時間將會更少！”
這時，秘書官進來通報，都督府情報處來人，送來最新情報。
邸浩楠點點頭，秘書官領著來人進來。
那浩楠一看，來人是情報處副處長史大富，負責商業情報收集一塊，也就是傳說中的商嶇間諜頭子。他旁邊的是陳大力。是情報局特工人員，掛銜遼東都督府情報局下屬錦衣衛。人如其名，天生的粗線條。大神經。如果帶上墨鏡，就是陽四了。
那浩楠滿臉的不解，王兆陽怎么把副處長派來了，難道是閑的沒事？
“校長！”
思緒間，史大富跟陳大力已然立正敬禮。
那浩楠點點頭，示意他們坐下說話。“王兆陽要你們送什么消息？”
史大富網準備站起來回話，那浩楠揮揮手讓他坐下說。
史大富說道：“學生正在應天府布置辦事處，不料朝廷已經詔令校長南下剿匪。學生接到總參謀部命令后，立即著手配合調查鄭芝龍集團的行動。
原來總參謀部早就下達了收集鄭芝龍集團情報的命令，不過由于邸浩楠手下的情報局剛剛開展，人手奇缺，且范圍僅限于長江以南，這樣一來，史大富所管理的商業間諜那塊的人手也被征調臨時收集鄭芝龍的軍事動作。
但是商業間諜的主要本事還是在商業上，史大日０８姍旬書曬譏口齊傘匈舊為是商人世家。在南方多有人脈，因此通討貿易渠道刺探聯龍在商業上的情報。鄭芝龍的貿易原本都是販賣絲綢、生絲、瓷器和茶葉等，運往東南亞和僂國，沒有什么特別的。不過最近發現鄭芝龍跟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貿易劇增，鄭芝龍不再自己送貨下南洋，而是直接交給荷蘭人，而荷蘭人并沒有支付白銀給鄭芝龍。而是用火炮、火槍和火藥等火器補償。
鄭芝龍跟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貿易量是驚人的，按照史大富的推測，鄭芝龍心中是十分忌憚邸浩楠的，因此將他的資金大部分都耗費到了水軍上面。
史大富認為荷蘭人跟鄭芝龍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對付鄭芝龍的同時。應該提防荷蘭人。
總參謀部和軍情局認為史大富的報告是十分有價值的，因此特別授權他著手調查，并調軍情局特別行動處六處處長陳大力等骨干人員協助
陳大力的軍情六處負責琉球群島和東番島的，為此陳大力親自帶人潛入東番北港刺探軍情。
一聽是北港的消息，鄧浩楠以及其他眾人頓時來了興趣。
陳大力說道：“北港已經重建。規模很大，鄭芝龍強行將福建沿海工人、農民、商人遷往北港居住開墾。具我們調查的數字顯示，鄭芝龍在半年時間內，連蒙帶嚇，一共驅趕了近一百六十萬人入東番島。福建沿海各州府基本上十室九空
“一百六十萬人？這也太夸張了點兒！他怎么養活這些人？”
那浩楠等人聞言為之震驚。
史大富補充道：“鄭芝龍在這方面自然不如校長仁慈！校長遷徙三十萬老百姓，耗費數百萬。但鄭芝龍則是武力驅趕，老百姓屈服于他的淫威，被迫背井離鄉渡海到北港！鄭芝龍一分銀子未花，反而搶劫了福寧州、福建府、興化府、泉州府和漳州府五府二十八縣，掠奪不下千萬。”
謝逸突然問道：“五府二十八縣就這么點兒，不會吧！”
史大富笑道：“鄭芝龍只搶劫官宦財產和府庫，未敢搶劫各府的大商人，尤其鄭芝龍依靠泉州府的商人，盤根錯節之下，只有個別商人被搶。”
施劍飛問道：“鄭芝龍驅趕這么多老百姓到北港，怕是準備在北港自立為王了！”
邸浩楠搖頭苦笑，當初先下手為強。趕在鄭芝龍被招安前當上了朝廷命官。恰巧做到了南洋水師提督的個置，這樣一來，無疑堵死了鄭芝龍被招安的可能，因為鄭芝龍不可能甘心呆在鄧浩楠之下。如此，鄭芝龍便索性放棄了當官的念頭，直接準備當亂世草頭王了。
“應該是這樣！”沈仰瀕道：“難怪朝廷坐不住了，驅趕一百六十多萬老百姓到東番，福建沿海各府的稅收就等于沒了！”
原來是這樣！
邸浩楠點點頭，疑惑的問道：“我們養活六十萬人都缺糧食，他鄭芝龍被我們搬走家底，哪有錢弄糧食啊”。
史大富道：“強行驅趕老百姓到東番，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糧食，老百姓自己都是帶著糧食和生產工具一起過去的！另外，鄭芝龍跟潮幫已經停火，潮幫控制的越南和遢羅等國的糧食貿易也對鄭芝龍敞開，鄭芝龍可以從他們那里獲得廉價的糧食！”
搬家？
這鄭芝龍當真是雁過拔毛，看來他是準備將福建沿海各府都搬到東番島，這樣他就可以自立為王了。
自己是不是太過仁慈了？
那浩楠心中突然打了大大的問號！
沖著陳大力點點頭，陳大力于是接著說道：“老百姓沒船回家，只好在北港，以及附近開荒生存，如今北港方圓百里到處都是新開墾出來的農田，光夏糧就足夠養活兩百萬人了，等到秋糧時，鄭芝龍將獲得非常龐大的糧食儲備！同時，鄭芝龍已經沿著北港海岸線修起了三十多座岸防炮臺，使用的都是荷蘭人造的威斯敏特大口徑火炮，多達數百門，我們艦隊再去的時候，怕是不容易靠近了。”
那浩楠倒吸一口冷氣，按照鄭芝龍這樣發展下去，不出一年，這些老百姓將會忘記鄭芝龍當初驅趕他們時的憤怒，那么鄭芝龍將會在東番扎住跟腳，想要再對付他可就難上加難了。
好在還沒有最后決定偷襲北港，如此強大的岸防火炮工事，會給太平洋艦隊造成很大麻煩的。
“你對北港熟悉，那么如果我要攻占北港，有什么好辦法嗎？。
陳大力回答道：“鄭芝龍修筑了強大的岸防要塞體系，從正面的海面上進攻的話，十分困難，尤其北港對面的龍門港，鄭芝龍強化了那里的水寨，艦隊將會腹背受敵！因此，從海上攻擊北港將會傷亡慘重！”
那浩楠皺皺眉，上次那種偷襲北港的好事不再有了。
“你的意思好像還有其他拿下北港的辦法？”
陳大力點點頭，道：“東番是一個長長的大海島，東面多山，人煙稀少。我們老營對面有一個叫多羅角的地方，有當地原住民部落居住們從他們那里得知了條穿越玉山的路直接翻山討尖發，且港的后面。只是山路難走，炮兵過不去。只能步兵，騎兵需要下馬前進。”
計劃趕不上變化！
那浩楠心中盤算著，計劃需要修改一下。
“不能讓鄭芝龍再坐大了！”鄧浩楠說道：“陸戰師即刻返回老營。準備突襲北港，帶上獵人突擊隊，再抽調一部分龍武衛騎兵配合！”
“是！”謝逸、劉峰起立領命。
“記住！”鄧浩楠補充道：“這回我們要占領東番島全境，在陸地上你們面對的最大敵人不是鄭芝龍的嘍凹，而是裝備精良，同時有要塞防御的荷蘭人！”
占領東番全境？
眾人頓時興奮了起來，紛紛摩拳擦掌。
“校長放心！”謝逸、劉峰二人齊聲道：“堅決完成任務！”
陳大力突然說道：“校長，西班牙人占領的雞籠和淡水，如今要塞完整，不如我們先接管圣撒爾巴多要塞和圣多明哥要塞。”
牟浩楠問：“他們不是被荷蘭打垮了，早撤了嗎？”
陳大力笑道：“西班牙跟荷蘭這兩個國家今天打明天和，后天接著又打的，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怎么長的。總之，西班牙軍隊撤了，但是西班牙移民者卻沒有撤，而荷蘭人接管了兩座要塞，但是沒有派兵駐扎。”
那浩楠苦笑了一下，別說你們不明白了，就是他這個后來人都不明白歐洲人的那種所為的“文明的伸士戰爭”實在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荷蘭本是西班牙帝國的屬國，雖然兩國不斷的戰爭，但是西班牙畢竟還沒有承認荷蘭獨立。雖然雙方在歐洲三天兩頭的打架，不過在遠東卻是很合得來。主要是遠東不歸荷蘭政府管，而是歸荷蘭東印度公司管。東印度公司以追求利益為主。因此能不用戰爭解決的問題盡量不會動武，尤其是對西班牙動武。
“那樣更好！”鄧浩楠笑道：“陸戰師占領北港，勢必會引起荷蘭要塞守軍的敵視。有兩座要塞當基地也不錯，至少我們先立于不敗之地！”
接著邸浩楠又派人給遼東都督府總參謀部送信，讓林風調集騎炮兵第一軍，準備往攻荷蘭要塞熱蘭遮城。
陸軍安排了，海軍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海軍奔襲北港不戈小算，那么就剩下半路劫殺鄭芝龍的水軍了。
為了不引起李家懷疑，鄧浩楠故意讓李經方見了李國助一面，同時更讓他看到了施狠、鄭芝虎以及鄭芝龍的舅舅黃程，目的就是要借助李經方向鄭芝龍傳達信號，擾亂鄭芝龍的判斷力。
那浩楠知道李經方故意拖延時間，因此表示不靠李家同樣能夠抓到鄭芝龍的家眷。于是對李經方透露了鄧浩楠的艦隊要給僂國政府一點小顏色，沿路一直炮轟到江戶灣，炮擊江戶，迫使僂國政府抓捕田川一家。
那浩楠率領艦隊先炮擊了兩天長崎和平戶，然后又炮擊毒兒島、日向等地，作出東進炮擊江戶的樣子。李經方自然不做懷疑，于是每天都會秘密派出一支快船，將這里發生的事情通知鄭芝龍，并一次比一次的萬分火急的催促。
北港鄭府，鄭芝龍先后接到了李家和僂國鄭府的信使，急忙召集部眾商議對策。
李魁奇道：“邸浩楠已經奉旨南下剿匪，因此我們之間的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他去平戶，顯然就是沖夫人和公子去的。”
劉香道：“如果夫人和公子被邸浩楠抓到的話，那么勢必影響軍心！”鐘斌點點頭，道：“李家已經放出話了。我們不去救他們的話。那他們只能用夫人和公子去換回李國助。而僂國信使更絕，直接要將夫人娘家和李家全部交出去！”
“非去不可！”陳鐘記說道：“別人不說，芝虎、芝鳳兄弟倆還在年浩楠手里，軍師的公子也在，更有甘暉兄弟，如果讓夫人跟公子落入鄧浩楠手里，那么不但打擊鄭帥的生威。恐將士們也不答應啊！”
沒錯，鄭芝龍的手下們都支持前去救援。這本來應該是好事，說明鄭芝龍的手下們都敬仰他。可是如今的情形在鄭芝龍看來，將士們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
身為左膀右臂的黃大海跟施大宣一直沒吭聲，令鄭芝龍有些驚訝。
鄭芝龍看向黃大海，黃大海于是說道：“我們實力雖然強過鄧浩楠。我也贊同去救援夫人和公子，但是我們如果率領水師弄赴僂國，屬于勞師以遠，鄧浩楠以逸待勞，恐怕我們不是對手。”
劉香怒道：“你這是長他人威風滅自己銳氣。你是何居心？”
鄭芝龍心中猶豫了一下，如果剛才黃大海一力主張前往僂國，那么鄭芝龍將會懷疑黃大海已經變節。因為最近他的細作觀察，黃大海可能跟那浩楠的手下秘密來往，只是沒有直接證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