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從小就是紈絝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
李記開將謝小謝送去上班，然後也沒回事務所，徑直調頭前往賦閑莊。
昨天從展覽館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在電話裏向楚欣做了個簡單的匯報，其中就提到了白狐狸出沒一事，以及今天去賦閑莊見康武成。
李記開或許不是楚欣心目中的人生伴侶，但他絕對是她事業上不可多得的最佳拍檔，因此如果李記開能跟康家搞好關係的話，她是樂見其成的。
原本，她還想著陪李記開一起去的，隻是想到以後出錢出力的還是他，自己低調點待在幕後吧！不是說成功的男人背後……不對，是成功的女人腳下都有一個男人嗎？
李記開不知道楚欣的想法，隻知道自己的心情有點亂，但他想的不是去賦閑莊後會見到什麽人，而是今晚去楚欣家會是什麽個狀況。
如果那個百萬男被刺激得情緒完全失控，對自己大打出手的話，自己是躲避，還是還手呢？
如果是還手的話，自己是將他打暈，還是打殘，又或者打死呢？
想到最後一種，李記開被嚇了一跳！
自己這個奸夫是假的，可別太過入戲，弄得假戲真做啊！
一路神思恍惚中，終於來到賦閑莊！
車到了那扇黑鐵大門外，守門的保安上前來詢問，李記開報上名姓後便被立即放行，顯然是早早就得到了通知。
蘭博基尼停在了那庭院大門下麵的小廣場上，李記開下了車，看見管家駁叔已經站在石階上，滿臉微笑的等候在那。
李記開連忙跑上石階道：“駁叔，早啊。”
管家微微點頭道：“李先生也早，我以為你要十點鍾之後才能到的。”
李記開道：“昨天老爺子也沒說幾點來，我就尋思著早點過來把事辦完了，早點回去工作，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駁叔抬手請李記開進門，“沒有，老爺已經起床吃過早餐了，現在應該在東園賞花。其他客人還沒來，咱們先到花園那邊見老爺吧？”
李記開點頭道：“那就有勞駁叔帶路了。”
管家微笑道：“應該的。”
來到賦閑莊所謂的東園，這裏是個小花園，有花有亭還有個假山。
晨光正好，花園裏空氣新鮮，康武成穿著一身便服，正端著鳥籠在逗鳥。
管家帶著李記開來到，聽到腳步聲，康武成轉過身來，見是李記開不由意外的道：“小子，你可真早啊！”
李記開搖頭：“不算早了，以往這個鍾點，我已經在幹活了！”
康武成哈哈一笑道：“早睡早起身體好，吃飯香工作棒，現在像你這麽自律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
李記開又搖頭，“老爺子接觸的人群不同，有這種看法也不奇怪。如果你早早的出門，去大街上看看，到處是起早貪黑，為生活奔波的年輕人！”
康武成先是愣了下，隨後點點頭，自己或許真的是養尊處優太久，已經忘了人間疾苦。
“昨天展館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家為說了。沒想到這個白狐狸如此膽大包天，展會還沒開始就摸進門來了。如果不是被你小子識破，我們這次就糟糕了。”康武成說著讚許的點點頭，“李記開，你確實不錯，雲容並沒有看錯人！”
李記開道：“老爺子，你先別高興得太早，白狐狸一計不成，肯定還有兩計、三計，無數計。重頭戲還在後麵，我們要頭痛的也在後麵。為了避免被盜，前期的準備非常之多，我真恨不得一個小時當兩個用。所以您老要是沒什麽指示的話，我還是回去幹活吧！”
康武成瞪了他一眼道：“你小子真是不知足，多少人為了跟我說句話，千方百計，百計千方，卻仍然不得其門而入。你倒好，我把你邀請過來，想要帶攜帶攜你，你卻不耐煩。”
李記開道：“宴無好宴，席無好席，老爺子的邀請，我真的有點怕怕了！”
“你小子說話能客氣一點嗎？”康武成被氣笑了，然後道：“你放心，沒有事情我也不會留你。一會兒你見完了人之後就可以走了！”
李記開道：“老爺子，你讓我見的人到底是誰？”
康武成道：“鄭家的人！他們也是這次展會的主辦方之一！”
“鄭家？”李記開略略有些吃驚的道：“該不會是鄭雲容小姐的那個鄭家吧？”
康武成道：“不是她那個鄭家，還有哪個鄭家？我實話告訴你，展會的洋古董，基本都是鄭家提供的。其中就包括那條月光之淚！屬於我的東西，隻占了三分之一，所以要說最大的主辦方，應該是鄭家。我隻是掛了個名罷了。”
李記開頓時明白過來，難怪康武成要他今天過來見客，原來見的是鄭家的人，而且裏麵還有這個曲折。
康武成歎了口氣道：“現在你應該明白，我收到白狐狸警告的時候有多頭痛了吧？鄭家把月光之淚借給我，要是在我手上丟了的話，我該怎麽向鄭家交待呢？”
李記開想起普希金說過的一句話。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憂鬱，也不要憤慨！不順心的時候暫且容忍，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就會到來。
康武成倒也算不上欺騙，可這個老頭子明顯沒在開始之前就把話說清楚，要是他知道這月光之淚是問鄭家借來的，李記開應該不會趟這趟渾水。
一個康家已經很麻煩了，再來一個鄭家，那就更讓人頭痛啊！
楚欣倒是說得輕巧，搞砸了無傷大雅，畢竟對手是白狐狸嘛。可要是因為這件事，將兩家都得罪了的話，事務所的前途再好也是有限公司了。
想到後麵的隱憂，李記開看向康武成的眼神就有些飄忽，這個老頭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沒有之前那麽高大，反倒可以扣上老奸巨滑的帽子了！
康武成發現他的眼神有異，淡笑道：“小子，你不用這樣看著我，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這件事雖然麻煩，可好歹是三百萬的生意。一天一百萬，這樣的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李記開搖頭道：“老爺子說的不對，展會雖然隻舉辦三天，可是這前前後後加起來的時間，怎麽說也得半個月的。”
康武成搖搖頭，“不要抬扛，就算是半個月賺三百萬，那也不少了。”
李記開道：“老爺子，我開始不怎麽喜歡你了！”
康武成好氣又好笑，“這話怎麽說呢？搞得我像個大姑娘一樣了！”
李記開道：“因為我不喜歡這樣藏著掖著還拐彎抹腳的事情。”
康武成的老臉終於有些發窘，“這個事，我確實有點不對，但也要請你諒解。人嘛，總是要了解之後才能決定是不是深交，是不是可以說實話的。”
李記開道：“那這件事裏頭，還有什麽瞞著我們的嗎？如果有的話，還請老爺子給句明話。”
康武成擺手道：“沒了沒了。”
李記開輕哼道：“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吧，如果再有什麽狀況跳出來，這活我不幹了！”
康武成笑了起來，“你小子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月光之淚到底是誰的，有這麽重要嗎？”
李記開道：“它如果一直好端端的在那兒，屬於誰的確實不重要。可如果它被盜走了，那就很不好說了。為了區區三百萬，讓飛豬事務所惹一身腥，我感覺是不值的。”
康武成又搖頭，“其實這件事情，你是很難推拒的。”
這話的潛台詞已經再明顯不過了，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李記開冷笑道：“老爺子，牛不喝水，強摁頭也不行的。”
康武成道：“你可以拒絕我，難道也能拒絕鄭雲容嗎？家為找去的時候，你們沒有答應，恐怕就是她去找你們了。”
這下，李記開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如果鄭雲容真的親自出馬，不管是自己還是楚欣，不管是公還是論私，那都不好推脫的。
看見康武成嘴角浮起笑意，李記開瞬間就明白過來，自己被這個老屁股帶進坑裏了，“老爺子，一碼歸一碼，現在討論的是你們對我們有所隱瞞的事情，不是鄭雲容出不出馬的事情。這不能混為一談！”
“好了好了，木已成舟，這些細節就不要去在意了。”康武成擺手，見他仍有點憤恨之意，這就道：“小子，你看這樣行不行，如果月光之淚保下來，除了委托的酬勞外，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不是欠你們事務所的，是欠你私人的。這樣總可以了吧？”
李記開原本想說鬼才稀罕你的人情，可是想想還是忍住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人要是想走得順風順水，關係，人情那是離不開的。於是就道：“勉勉強強，湊合吧！”
康武成又被氣笑了，“湊合？你小子真是太不識好歹了！”
李記開笑了笑，然後問道：“老爺子，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你辦展覽就辦展覽嘛，自己拿東西出來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跟鄭家借洋古董，還把月光之淚矜貴的東西借來呢？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康武成瞪眼道：“你小子懂個屁，一個展覽會總要有點壓軸的東西吧？我收集的古董雖然不少，可要說真能壓得住場麵的真沒有。隻能借鄭家那個月光之淚鎮鎮場麵了，誰知道會被白狐狸盯上呢！這也不能怪我啊！”
不能怪你，難道怪我？
李記開暗裏搖頭，老都老了，還這麽死要麵子幹嘛呢？
兩人正說話間，管家駁叔走進園子，來到康武成的身邊道：“老爺，客人到了，在書房那頭等你呢。”
康武成點點頭，對李記開招手道：“走，跟我見見鄭家的人去。”
來到書房，隔著大老遠李記開就看到一個小胖子，他在書房外的小院裏正在踢皮球玩耍，突然抬腳一射，皮球砸中了不遠處一個盆栽。
盆栽落到地上，摔了個稀碎。
康武成臉色不變，管家駁叔卻皺起了眉頭。
三人再走近些，李記開突然發現，這個小胖子他竟然認識，赫然就是之前在學校門口欺負張靈兒的那個鄭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