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故人歸來
怔怔地看著遠處的一切。看著那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艾思宇面容驟變。周遭的空間隨著情緒的變化發齣劇烈的波動。
透過淚水看著遠方。一陣陣戰慄從那緊繃的身體里傳來。心底早已經如同巨浪掠過的海面。無法再平靜。
遠處。那道顯瘦的身體同樣一臉怔怔的表情。獃滯中帶著一絲笑容。淚水從那寒水一般的眸子里流淌出來。一襲清風處過。三千青絲揚起。那張純美的容顏中透著一抹靈動。還是那般傾國傾城。
「哥。我回來了.……」
女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輕柔地說著。
可這聲再輕柔不過的呢喃。落在艾思宇耳中卻如同從那洪荒之地涌來的最初能量。撲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一陣陣清涼灌入腦海中。叫這消瘦的身體再一次發出明顯的戰慄。
艾思宇心頭默念著。疑惑著。眼前的那人是這般真切。耳邊的這聲呢喃是這般真是。
「真的是思雪嗎。。真的是那個我日思夜想的思雪嗎。」
眼前這張面孔自己再熟悉不過。正是早已逝去的艾思雪。那個自己心底最大的傷痛。
此時的艾思宇不敢確定這一切。深怕還想以往那般錯認了人。雖然已是歡喜。但。隨之而來的那份痛卻叫他連喘息的力量都沒有。
「哥。真的是我。我回來了。」
但。那女孩又是一聲輕柔的呢喃。隨後竟已如同翩翩的雨燕一般掠了過來。輕柔的身子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殘影。纖瘦中依舊是那份靈動。
艾思宇木訥地看著這一切。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身體已經沖了過來。撲入了自己懷裡。那種真真切切的感覺叫他一時心跳加快。嘭嘭的心跳聲提醒他這一切是真的。懷裡的這女子也是真的。
「妹。真的是你嗎。我斷了六道輪迴。停了輪迴之盤。毀了億萬生靈卻依舊找不到你的絲毫痕迹.……」
這一刻。一個二品的巔峰強者竟哭得像一個孩子。無助的抱著那柔弱無骨的身體。不敢再放手。
「哥。我回來了。我不會在離開了。」思雪這般說著。卻也早已淚如雨下。
沉默。一片死一般的沉默。兩人死死地相擁在一起。早已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這樣的沉默足足持續了半個時辰。對於眾人來說還不知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待兩人分開。想要詢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此刻。艾思宇才注意到遠處的另一道身影。剛剛那種失而復得的衝動感叫他忘乎了所以。也忘記了這裡有一個強者。
那人一襲紅衣。妖嬈的身影站在那裡。臉上卻是一臉的清純。與那惹火妖嬈的身子形成強烈的反差。艾思宇心中不由得暗嘆一聲這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一個幾風騷百媚。清純無比於一體的女子徹底叫艾思宇恢復了冷靜。正視著那人。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尤其是那身紅色的衣裙。
「呵呵。小老公。不認識我了嗎。這麼快就把人家忘記了呀。」
就在艾思宇這般凝視下。那女子突然開口。早已蓮步微移。艾思宇只覺一陣香風襲來。隨後一處柔軟已經碰在了自己臉上。竟是那女子的纖纖細手。
「你是那個紅衣女子。。」
艾思宇徹底震驚。腳下步伐后移的瞬間。嘴裡已經驚呼一聲。
這時艾思宇才想起這一席紅衣為何會似曾相識。竟是那個紅衣女子。當年在特納古城遇到過。在田家遇到過。在慾望海同樣遇到過。但。這人自始至終都頭戴紅色的面紗。將面容遮掩的嚴嚴實實。此刻才知道這人這般矛盾的集合體。
「對。更確切地說我是她的師父。你應該叫我點什麼的。」
女子清純無比的笑配合上這有些**的聲音著實叫艾思宇有些接受不了。但。目光望向思雪一副恭恭敬敬的表情。此刻也終於知道。當年一戰。最後應該是她救了思雪。
「多謝前輩.……」
艾思宇一時無奈抱拳回應著。可說了一半就有些說不下去了。當年這女人自己親也親過了。該摸的也摸了。此時在稱呼一句前輩很是為難。
「不用這麼牽強。叫我本名也好。別人稱呼我為欲帝。」
看著艾思宇一臉古怪的表情。女子再一步上前。手搭在艾思宇肩頭這般說著。可一個稱呼卻令在場的所有人徹底震驚。一張張面孔早已嚇得一片死白。
「欲帝。為眾生。吞噬天地邪念。為難了自己。卻成就了眾生的強者。」
艾思宇震驚之時口中不由得吐出一句呢喃。此刻心境早已被震撼的無法再平息。
戰元時代初期。天地間慾望橫生。七情六慾錯亂。眾人身受疾苦。相互殘殺。愈演愈烈。一個女子為了眾生。動用無上神力。強行吸納天地間的慾望。吞入自己體內。而自己卻因此變了心性。
眼前這個矛盾的女子竟是那個被後人敬仰的欲帝。這一刻幾人也終於知道這女子為何會這般矛盾。妖嬈風騷的身軀卻長著一張清純無比的面孔。是因為那無盡的慾望在體內滋生。生生將這個女子變成了這般。
「既然你知道她是我妹妹為何不叫她來找我。」
可。下一刻。艾思宇面容竟變得冷峻起來。消瘦的身體如同蒼松一般直立著。不曾懼怕眼前的這個強者。逼問道。
「我要是告訴你了。你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嗎。」可。那女子清純的面容笑意同樣內斂。一臉嚴肅地回應著。這句話卻把艾思宇問得啞口無言。
艾思宇心底不得不承認。若是沒有心底的那份仇恨自己也不會成長得這般迅速。也不會這般瘋狂地吞噬著一份又一份的能量。更不會如同瘋子一般冒著險。同一個又一個自己無法撼動的存在相互廝殺著。女子這句話觸動了艾思宇心底的軟處。卻也著實是這樣。
「呵呵。一個男人需要成長。仇恨便是他成長的最大動力。我已開始就看得出來你不是尋常之人。早晚有一天會成長起來。我想做的是叫你快快成長。我的老公可必須是站在天地之巔的強者哦。」
女子臉上的凝重不過瞬間又一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份風騷的話語。說著說著。手已經在艾思宇繃緊的胸肌上揉搓起來。
被這女子變化的神色弄得一時哭笑不得。翻了個白眼。看了眼這個多次相救過自己的女人。
「那個慾望海應該是你的吧。」
「嗯。當年過多的慾望我凝聚在那處空間。就成了慾望海。」
女子並未否定。直接了當地回應著。好像那等奇物不過一個間接地產物罷了。毫無意義可言。
「呼……」
艾思宇了解過這些東西后。波動的心境不由得又是一陣起伏。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東西自己不知道。不由得吐出一口濁氣。
而後目光落在司徒晴身上。搖了搖頭。雖然沒說什麼。但。兩人之間都知道這個搖頭是什麼意思。那人不會趕來。
艾思宇暗自給幾人使了一個眼色。家族使命還是隱秘一些比較好。有些東西不可示人。
「小老公。你不用偷偷摸摸的。我知道你們一定想去艾家。這一次。沒有我還真不行。」
可就在這時。女子再一次驚了艾思宇一把。一語點破了自己的目的。
「你怎麼知道。。」
消瘦的身體一時緊繃。那一晚心底的疑惑再次顯現。有一些東西自己早就感覺到有些蹊蹺。甚至懷疑有人故作安排。
「這個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你早晚會知道。要是去。咱們現在就出發。有我在足矣保證所有人的性命。」
女子卻是遮遮掩掩地回應著。不願說出具體的原因。
艾思宇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芒。目光斜瞥了眼女子。心一橫。做了決定。
「去。為何不去。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希望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口中冷喝一聲。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堅毅。話語中帶著幾分生硬。早已經擺明了自己的觀點。但。心裡卻清楚。這個強者自己此刻根本無法撼動。若是想對自己不利。隨時可以下手。家族使命尚未完成。自己又怎能怯怯懦懦。
提及家族使命。七人神色中多出無盡的凌厲。艾思宇率先走入空間深處。一邊趕路。一邊恢復實力。
相比於幾日前諸神一同趕路。此時的艾思宇雖然知道路線。可卻慢了不少。畢竟人力有限。開闢繁瑣的空間著實耗費時日。
這般開墾下。足足耗費了三天三夜。當。一縷陽光撒來。幾人穿過那虛空。出現在一片世界時。眼前這一切竟是那般壯闊。
艾家。這個古老的家族。若是那晚艾思宇並未看清這個家族的面貌。只知道這個家族很大。此刻看來。這裡竟是一個如同第一重天般龐大的世界。
連綿的山脈。鬱鬱蔥蔥的古林。一塊塊錯綜複雜的小群落。
可就在幾人驚愕於眼前的一切時。身前的空間一陣波動。一道身影緩緩走出。
艾思宇體內清流涌動。一道道青綠色的液體如同潮水一般涌來。殺意在一瞬間暴漲。
「你終於來了。我說過我在第七重天等你。」
那身影完全顯現。一聲輕柔的呢喃回蕩在虛空中。這聲音艾思宇又怎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