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真成廢物
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目光遊走間停留在夢影那張滿是焦慮的臉上。
「但願不會再出現那種情況。」心底無奈地低吟一句。目光向老者望去。
「一切全按前輩所說的辦。是成是敗小子毫無怨言。大恩不言謝。若是我艾思宇可以偶得少許成就定不會忘記謝老大恩。」抱拳向老者說道。而後又恭敬地鞠了三個躬。
「呵呵。小傢伙客氣了。我老頭子憑著與夢家的過往也會鼎力相助。但一切隨緣吧。萬事不可強求。」老人笑呵呵地回應著。但眼神中似有所閃躲。
「年輕人。你還是坐在那處床榻上。老夫要開始了。」老人瞬間收起臉上那抹笑意。眼中多出無盡厲色。
老人右手揮動一道泛著淺色紅芒的能量從體內溢出。淺紅色的能量隨著手指的移動。泛起一陣灼熱的能量漣漪。
老人如潮水般濃郁的靈識擴散開。控制著手中的那團濃郁的能量緩緩向艾思宇身體靠近。淺紅的能量在半空中一陣波動。最後向艾思宇胸口處移去。
柔和的能量在艾思宇胸口處一陣盤旋。泛著灼熱氣息的能量令得此時沒有任何能量防禦的艾思宇著實吃了不小的苦頭。不過數秒細密的汗水便浸透全身。
老人目光閃爍間看到艾思宇的所受的苦痛也不敢再多做猶豫。一絲細小的能量在靈識的引動下迅速向其胸口鑽去。
隨著能量的鑽入一種近乎撕裂肉體般的痛楚從混沌海中傳出。鑽心的刺痛瞬間瀰漫全身。周身每一條經脈在沒有混沌清流的保護下剎那間化作無盡酥麻。如同斷裂一般刺痛。艾思宇眼帘緊閉。牙齒因痛楚深深刺入下唇中。一股股濃郁的鮮血從緊閉的唇間慢慢溢出。但卻為發出半點聲音。男人的尊嚴不允許他有絲毫退縮。
那道淺紅色的能量在一段注入下。竟盤旋在半空中唏噓不前。
老人見此情景。面色微變。手中能量再次注入少許。在新能量的注入下。勉強有几絲能量從胸口溢進。艾思宇的身體隨著能量的注入發出一陣明顯的抖動。那一刻胸口處那團淺紅色的能量如臨大敵一般瘋狂向後逃竄。
老人表情劇變。幾百年的修神路他未曾見過自己體內的能量竟會懼怕大如此地步。緊咬雙唇。一道厲色漫布在臉上。右手中淺紅色的能量再次翻湧急速向艾思宇胸膛匯聚。有了新能量的注入。剛剛潰逃的一部分漸漸有了勇氣再次向艾思宇的混沌海鑽去。
原本平靜無波的胸口突然爆發出一道青綠色的毫茫。老人緊繃的身體在毫茫出現的瞬間被一種詭異的力量向後推去。
老人身形在半空中一陣翻動。最後右手打出一道柔和的勁氣彈在地面上才勉強卸御掉身上拿股力道。
「怎麼會這樣。」老人穩住身形。目光中布滿驚愕。慌亂地看著艾思宇。
緊閉雙眼的艾思宇感受到胸口的詭異。忙調動靈識向混沌海處移動。但死一樣寂靜的混沌海卻還是原來那樣。未有絲毫變化。
重重地發出一聲嘆息。無奈地搖了搖頭。睜開雙眼看到面色如此異常的越老滿上前問道：「越老您沒事吧。」
老人搖了搖頭並未作出回答。但目光在艾思宇身上凝視片刻。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年輕人。讓我靈識進入你體內去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老人突然說出的如此客氣的話語令得艾思宇一時愕然。這樣的強者想要窺探自己簡直易如翻掌。根本不用向自己打個招呼。可見這老者對於禮數上的細節問題極為在意。
「麻煩老先生了。」艾思宇口中雖然這樣說。但心中那份擔憂之色再次出現。還記得上次華豐老人為自己封印毒丹時本打算將靈識探入自己體內。但自己詭異的身體卻無法讓他探測一二。
潮水般外放的靈識未再有絲毫停滯。在老人的控制下。沿著老人的手臂向艾思宇體內蔓延。靈識剛一入體。一種無形的阻力便瞬間襲來。老人靈識一震腦海在瞬間傳出一陣動蕩。一陣眩暈之感急速襲來。想要將靈識繼續向艾思宇體內探視。但腦海中傳來的眩暈之感早已令他穩不住身形。在沒有能量的保護下單純的靈識極易受傷。因此老人再堅持數秒后慌亂地將靈識撤出。 「這身體實在太過於詭異。似乎有人在你的體內故意設置了一種屏障。以我的實力在沒有能量的保護下根本無法進入你的身體。」老人晃動不穩的身體癱坐在床榻上。驚異的目光有些懼意地望向艾思宇。
艾思宇心頭一絲冷笑。自己所擔心的還是出現了。對於自己這具身體現在感到越來越陌生。甚至心底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懼怕。
以夢馨逆天的實力都不能敵過體內那種神秘的力量。更何況自己這個毫無修為的廢物呢。
「老先生。我看著便是天意安排。順其自然吧。晚輩再次謝過。」艾思宇重重地彎下腰。話語中滿是悲沉。
老人見艾思宇情緒如此低落心中也是一種壓抑之感。作為修神強者。他自然知道一個人從固有的修神之路突然跌倒為一個普通人將會承擔多大的痛苦。任誰也不能輕易看開這一切。
「少年。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能量仍隱藏在你的體內。由於你修鍊的功法太過奇特。在使用丹藥強行提高實力時功法並不允許丹藥中虛躁的能量進入體內才出現這種狀況。」老人稍有停頓。目光向窗外望了望。似在猶豫什麼。
「少年。修神這條路並不好走。這只是一些小的坎坷罷了。只要你用心去修鍊。你還會得到你曾經的一切。」老人低沉的話語中飽含滄桑。艾思宇聽在耳中卻未放在心上。此時的他心緒如麻。腦海中浮現的無一不是自責。懊惱。苦悶。心痛。
再次向老人別過。目無目的地走在學院中。
「哎。不知你是不是傳說中的那種可裂天斷地之才。我活了數百年知道這片大陸上出現過類似狀況的惟有一人。但那人最後的實力已達逆天之境。不知你是否是第二人。」越長老透過窗口。目光望在那道滿是頹廢的背影上。有些語重心長地沉聲道。
「導師。你還是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便好。我想考慮一下今後的打算。」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出幾十米。滿是失落地心才注意到夢影一直跟在自己身邊。請轉過身沉聲說道。嘴角露出一絲無奈地笑。
「思宇。你要振作起來。跌倒了就不願再爬起來嗎。做男人要有做男人的樣。修神之路這點坎坷並不算什麼。」夢影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到艾思宇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將心中的話忍了回去。她自然知道誰遇到這樣的事情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看了眼艾思宇叮囑一番便向另一處走去。
清風襲過。額頭上的幾根髮絲隨風而動。一種少有的孤寂感迅速向心底蔓延。一種膽怯回蕩在心間。身體機械化地走在這片毫無盡頭的噬魔學院中。腦海中回蕩的卻是一陣陣哭泣。
用心去聆聽那陣哭泣。艾思宇軟弱的身體不由得一時僵直。那聲音聽在腦海中是如此真切。那聲音聽在心間是如此刺痛心靈。那道哭聲自己平生也僅僅聽過一次。那聲音正是母親的哭泣。
還記得小時候自己貪玩不爭氣。成績直線下滑時。母親發出過這樣的哭聲。一向堅強的母親曾為有過這樣懦弱的表現。哪怕是父親突然消失。母親也只是流下幾滴淚水未曾發出半點哭聲。
「母親。我對不起你。是兒子又不爭氣了。才會讓你哭的這麼傷心。」分辨出那絲哭聲。艾思宇突然跪伏在地。雙手抱著頭。頭向著遙遠的天際低垂。無數淚水瞬間奔潰。衝破最後一道男人尊嚴的防線。
一聲近乎絕望的抽噎。一道飽含傷痛的哭喊。兩行滿是失落的淚水。將自己在這片大陸上所受的一切委屈盡數發泄了出來。
「母親。我對不起族人。我沒有那個能力去完成家族交給我的使命。也許此時的族人還在苦難中掙扎。也許此時的親人還在血淚中殘活。但這一切兒子又能做些什麼。兒子現在不過是一個凡人罷了。沒有了修神之力這個滿是人吃人的世界如何能容得下我。母親。兒子並不是怕死。兒子也不怕修鍊中的苦痛。艱辛。兒子真正害怕的是付出了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艾思宇沉聲述說著心底最隱秘的話語。家族所給的壓力讓他幾乎難以喘息。此時說出這些話語。漸漸感到自己的心不再向以往那樣沉悶。
「母親。你怎麼會在這裡。」艾思宇跪伏的身體猛然抬起間。一道自己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心中一時歡喜。慌亂地向那道身影撲去。
整個身體伏在女子懷中。一陣母親特有的溫暖之感席捲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