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不爽
溫秉盯著那畫看了好一會兒,低頭看著景荔菱,聲音低沉:“我倒不知道你還會這個。”
“雕蟲小技而已。”景荔菱被他看得發毛,連忙道。
溫秉麵色波瀾不驚,聲音越發低沉:“既然有人要同你交流交流,便去罷。”
景荔菱摸不透他在想什麽,這人從剛才看見他開始就怪怪的,難道他是怪自己亂畫驚動了眾人嗎?還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過來這邊?
她遲疑地挪動腳步,走到自己畫邊:“不知……諸位公子有何疑惑?“
“我呀想知道景小姐是如何作出這種畫的?怎能畫得如此像真人?”
“這真是用木炭畫的?如何運筆才能有這般效果?”
“景小姐畫技奇特,不知師從何人?”
瞬間,景荔菱就被愛好繪畫的人們圍了起來,問題絡繹不絕。
“的確是用木炭畫的,我沒有師傅,都是自己瞎琢磨出來的。”景荔菱胡亂說道。
——總不能告訴他們實情吧,隻能說自己是無師自通了。
景荔菱的一番說辭在公子哥們中間引起了更大的反應:“自己會的!?”
“真是一種奇特的天賦啊!”
有人細細思考過之後開口:“是啊,從前從未聽過有人有如此畫功,想來也隻有自己推敲琢磨,才能形成如此奇特的畫技吧。”
“這樣說來,景小姐真是驚才豔豔啊!”有個身穿白衣的少爺毫不吝嗇地誇獎景荔菱,看向她的目光中神采奕奕的,很是專注。
景荔菱笑笑:“若是眾公子沒有其他的問題,我就先回去那邊亭子了。”
“唉——等等!”白衣少爺攔住她:“我潛心鑽研畫技十年,遇上了景小姐這般奇特的畫技,還盼望著多交流片刻!”
景荔菱正欲回答,溫秉的聲音涼涼升起:“本王的手下恐怕沒空與你一同鑽研畫技。”
那白衣一愣,看見了秉王的臭臉,以為自己冒犯了秉王,連忙行了禮:“是在下冒犯了,還望秉王恕罪。”
“哼,若無它事,我便不再多留。”溫秉對白衣少爺的態度不置可否,把雙手背在身後,轉身往園門處走去。
走出幾步,發現景荔菱還在原地,轉過頭不爽地道:“還楞在原地幹什麽?要本王用轎子將你抬出去!?”
景荔菱如夢初醒,連忙小跑著跟上溫秉的腳步。
溫秉邁著大步,走得極快,景荔菱走著走著,跟不上又氣喘,於是扶住腰對前麵的背影道:“王爺……王爺可否走慢些?”
溫秉停下腳步,轉過身朝她冷冷一笑:“你不是挺能耐嗎?怎麽,連本王的腳步都跟不上?”
這都哪跟哪啊?——自己能不能耐跟走得快不快沒有關係吧?怎麽這臭屁王爺把這兩者給莫名其妙地聯係起來了?
景荔菱滿頭霧水,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得罪了這位王爺,總覺得他話中帶著刺。
既然不知道,就要問,景荔菱小跑幾步,勉力追上溫秉:“王爺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我從未說過我有能耐啊?”
溫秉看著她上氣不喘下氣的模樣,腳步一頓:“本王竟不知道你會畫人像,今日你倒露了一手,引了眾人的注意。如何,覺得很滿足?”
他這是覺得自己是故意的?景荔菱覺得自己好冤枉:“您想多了王爺,若不是白家母女逼我,我寧願安安穩穩坐在角落看戲,才不卷到這些複雜的關係裏呢!”
“是嗎?”聽得如此,溫秉緊繃的臉稍微鬆懈了些。
景荔菱瞧著這臭屁王爺那語氣,那神色,越看越覺得他是因為自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而不滿的。
兩人回到車上,溫秉開口:“你今日入白府可看出什麽端倪來?”
“都是跟一眾女客在一起,沒有什麽異樣。”景荔菱回答道。
白家母女一如既往地刁難自己,已然將自己視為敵人,但除此之外,她們的表現並沒有什麽異常。
“那白老爺和白少爺我跟在您身後看了幾眼,也沒看出什麽來。”
溫秉垂低眼睫:“隻接觸過幾次,自然看不出,不過今後定要小心白家父子。”
“是。”景荔菱點頭答應。
然後又好奇地道:“今天王爺都沒有在亭子裏,是去和各家老爺聊天了?”
溫秉合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想到了不久前的會談。
他不為相看親事而赴宴,自然不待在亭子裏,而是跟眾老爺去了前廳坐著。
白老爺笑嗬嗬地,將他奉到上座,眾人打過招呼聊開來,內容無外乎是生意上的事情,或者家中的事情。
他時不時應和兩句,斜眼打量著白慎,卻見他無論是說話做事,仍是滴水不漏。
“王爺嚐嚐這點心,這是我府上新來的糕點師傅做的,他是南邊來的,那邊的糕點都會做。”
白慎看到溫秉正打量著自己,眉心一跳,忙招呼道。
溫秉捏著糕點嚐了一口,道:“不錯。”
“王爺喜歡便好。”白慎笑嗬嗬地道。
溫秉接著又把糕點放回去:“不過本王還是更喜歡北邊的糕點,不知白老爺這裏可有北邊的糕點廚子?”
“有有有,自然有的,王爺想吃那種糕點盡管吩咐,白慎一定讓家裏廚子去做,一定滿足王爺要求。”
白老爺笑道,神情熱絡得很。
溫秉聞言,一挑眉:“哦?沒想到白老爺家裏養了這麽多廚子,無論本王要吃什麽,都能做出來啊?”
白慎聞言,笑容收了收,提起茶壺給溫秉倒茶,隨意地道:“小人托大了,隻是幾個廚子而已,王爺吃過的東西那是山珍海味無所不包,小人如何能比?隻不過是小人想要為王爺盡力罷了。”
溫秉的目光落在白老爺手上,看到他滿手的寶戒:“白老爺用心了,本王瞧著白老爺手上這滿手的戒指,著實闊氣,想來白家財力豐厚,也亦有本王不及之處。”
“王爺折煞小人了,請王爺用茶。”白老爺將茶壺放下,手收回來放在膝蓋上,誠惶誠恐地道。
溫秉端起茶,隻慢慢地品茶,不再理會白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