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酒樓相遇
他的叫聲使得林耀謙不自覺轉頭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卻是一愣,有些迷蒙的眼睛瞬間睜大了。
“景荔菱?”他走過來,手撐在桌邊俯視她。
景荔菱鼻端聞到一股酒氣,以及撲鼻而來的木質香氣。
“見過二少爺。”因為是在外麵,所以她並沒有行禮,隻是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顯然眼前這位有些醉意,竟然有些粗魯地一拍桌子,順勢在她對麵坐下來,還笑著:“有緣,有緣。”
小二端來茶水,景荔菱給自己倒完酒,順帶給對麵的人倒茶。
不妨他卻一伸手,拿走了自己眼前的酒杯。
“哎……”景荔菱沒叫住人,隻能看著林耀謙將酒一飲而盡。
再喝下去豈不是要做醉上加醉了。
景荔菱趕緊將他手中的酒杯換成茶水:“二少爺,您還是喝茶吧。”
林耀謙恍若未聞,躲過她的手,直接將酒壇拿起來,灑了茶水換上清酒。
景荔菱無奈,隻能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打趣道:“看來溫香軟玉確實醉人,連二少爺都擋不住這攻勢了。”
林耀謙手一頓,抬眼看她,眼中氤氳朦朧:“你瞧見了?”
“恰好看見。”景荔菱嗬嗬一笑,另外拿了個杯子滿上,同樣一飲而盡。
“這酒不錯。”她抿抿嘴,笑道。
林耀謙盯著她的動作,拿起酒壇又給她倒了一杯:“那就喝吧。”
景荔菱心想自己以前可是千杯不醉的酒神,這寡淡的酒精濃度喝得倒才怪呢。
抱著這種想法,她也一杯接著一杯,灑脫利落。
林耀謙開始隻是給兩人倒酒,後來就漸漸地就停下手,隻是打量著她。
景荔菱覺得有點熱,但更多的是上頭的興奮。
她忘了這不是她原來的身體,也就沒了千杯不倒的體質,隻是喝了半壇子清酒,臉上已經飛了紅暈。
看到對麵的人停了手,景荔菱奪過酒壇子自己動手。
“嗯?沒了?”她晃著空蕩蕩的壇子,有些生氣地朝小二晃手:“服務員,再來一壇!”
話音落下,手還在半空中晃蕩,突然就伸來一隻手將它拿住,扣在桌麵上。
景荔菱回頭一瞧,林耀謙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挪到近旁,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尺,甚至可以看到彼此眼中伸縮的瞳孔。
“景荔菱,你為何一直躲著我?”林耀謙開口。
景荔菱打了個淺淺的酒嗝:“為什麽?您難道不知道嗎?”
不等林耀謙開口,她就歪頭看著林耀謙,目光刺向他:“向您這樣的人,我可一向敬而遠之。”
“我在你心中又如何?”林耀謙轉而鉗製住她的手腕,狠而有力。
景荔菱指指桌麵上兩人的手:“就這樣囉,看似溫和,實際卻狠絕。”
“您接近我的目的如何,咱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也許正是因為我不為您的心計所動,才讓您更加不甘。說起來二少爺您還真是我見過的最自戀的——不,第二自戀的人呢。”
景荔菱腦子一片迷蒙,半真半假地說出心中的想法。
清醒的她,絕不會將話說得這麽清楚,然而偏偏醉了。
酒後吐真言,她的真話聽進林耀謙耳中,句句諷刺。
林耀謙臉色一白,轉而短促地笑了一聲:“原來你竟是這種想法。”
景荔菱一直是這種想法,從前不敢說,是因為自己勢力單薄。
可今後——她腦海中劃過一塊令牌的樣子——今後的她不至於再壓抑著自己,連說真話的權利都沒有。
“時候不早了。”景荔菱起身,順勢想掙脫被鉗住的手。
然而林耀謙臉色一冷,恰好此時小廝進來稟報:“少爺,車馬在門外候著了。”
林耀謙扔下一粒銀子,抓住景荔菱的手,將她扯離座位。
景荔菱磕磕絆絆地被拉到客棧門外,頓覺有些不對頭,另一隻手把住一根欄杆,側頭喝道:“幹什麽!?放開!”
林耀謙冷冷地看她一眼,那一眼讓景荔菱想起諸多草菅人命的案子。
身子一冷,她將欄杆握得更緊,誓死不放手。
見狀林耀謙長眉一挑,欺近她近身,一隻手握上她的腰肢,眼看就要往上挪。
!!!
景荔菱彈簧一樣將身子往後縮,鬆開手把那隻作祟的手狠狠拍下,怒目圓瞪:“你有病!?”
“何必呢?都誕育了一個孩子,這麽一驚一乍的——”林耀謙勾唇一笑,頓時邪氣四溢。
他趁勢將景荔菱扛上馬車,緊跟著自己也鑽進車子裏。
電光火石間沒人反應過來,馬車就已經長驅而去,剛想看熱鬧的民眾平靜下來,似乎還有些遺憾沒能見到衝突的發生。
景荔菱被粗魯地一拉,甩進車廂中,後腦勺敲上車壁,眼冒金星了好一陣子。
回過神來發現馬車在奔馳,越來越快。
“你吃錯藥了?”林耀謙如此動作,景荔菱也直接撕破了臉:“到底想幹什麽!?”
“好凶殘的神情,還能將你吃了不成?”林耀謙伸出手指勾勾她的下巴,眯起眼睛邪笑。
景荔菱側頭躲過,喘著氣平靜了幾下,複又開口:“停車,我要下車。”
林耀謙對她的要求置之不理,景荔菱心髒在胸腔裏砰砰直跳,危險的感覺襲來,將腦海中的醉意衝得一幹二淨。
“剛才我說的話多有冒犯,二少爺胸懷大肚,不必往心裏去。”
她歇口氣,軟了聲音道。
林耀謙抬頭看她,帶著逗弄的語氣:“你說的是真話,我何必生氣?”
“既然不生氣,那為什麽要強行把我帶上車?這車要去那裏?”
景荔菱說著,撲到車門前,想打開那兩扇緊閉的木門。
可這車門結實沉重,她踢了好幾腳都毫無動靜。
她複又踢起車壁來,同樣徒勞無功。
景荔菱心下也火了,轉過頭直麵林耀謙:“二少爺,你若是再不開門,我就不客氣了。”
林耀謙渾身蒸騰著酒氣,側身抓住景荔菱的衣袖一拉,將她拉到自己近前,細細地端詳她的臉。
半晌莞然:“我道那秉王為何獨獨對你這麽有興趣呢,果然是個非同尋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