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離家出走

  “老子早應該把你打死了,你這個敗壞家門的賤貨!早知道你今天會做出這種事情,當初就應該在你懷這孽種的時候就打出去!賤人!”景泰怒氣衝衝。


  “今天不把你給打死,老子就不姓景!”他說完又打過來。


  景荔菱趕緊扭身躲開,卻因為要護全兒子手臂不得不受了半棍。


  瞬時間整條手臂又麻又疼,景荔菱再也維持不住平靜的神態,倒抽了一口冷氣。


  趙紅蕊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快意的笑起來。


  “讓你這個賤貨跟我作對!”她想到,又開口假意勸說,實際上火上澆油,讓景泰更加上火。


  景荔菱連護帶躲,拉著兒子終於來到門口,一步跨了出去。


  “這個家真沒有容身之處了!”景荔菱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一道血痕,心中隻想帶著兒子逃離這個地方。


  她彎腰抱起木頭,朝著兩人怒道:“行了,不用罵了,我看爹你也容不下我們母女兩,我們現在就走。”


  景泰沒想到一向懦弱的景荔菱竟然會說出這種話,跟趙紅蕊一同愣住了。


  景荔菱抱著木頭往外走,景泰回過神,在她背後叫起來:“你站住,反了天了,你要帶著這個孽種去哪裏!”


  景荔菱已經走到院門邊,側過頭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光看景泰一眼,沒有任何解釋,就走出了門外。


  “這——!”景泰也察覺到不對勁,但是還在氣頭上,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隻是狠狠罵著:“不知道去找那個野男人!賤人,敢出這個家,就永遠別回來!”


  趙紅蕊從剛才起就一直沉默著,她沒想到局麵會是這樣發展,這小賤人怎麽就敢離家!?

  她一個人帶著娃,身上又沒啥錢,離了家她能幹什麽!?怕不是腦子被驢給踩了才走的!

  景荔菱可不想她想的那麽衝動,她隨身帶有不少私房錢,找個便宜的客棧撐個七八天沒有問題。


  但她卻並不想立刻落腳,離太陽落山還有一段時間,她牽著景春和來到城外的河灘邊,坐在一塊石頭上,望著浩蕩的江麵凝神不語。


  景春和乖乖地依偎在她身邊,小小的身軀靠著她,似乎在無聲地安慰她。


  估摸著是下午太陽最大的時候,江麵被熾烈的陽光照得幽深碧綠,不遠處的私人碼頭上停了一艘豪華的江船,帶著一點腥氣的江風吹到人的臉上,讓人精神一振。


  “木頭有沒有事?”景荔菱檢查兒子周身上下,唯恐他被景泰拿來出氣。


  “木頭沒事,阿娘疼不疼?”木頭搖頭,抬手輕輕摸了摸景荔菱之前被打到的地方。


  “阿娘沒事。”景荔菱身上傷口隱隱作痛,可麵對木頭的詢問,還是這麽回答道。


  木頭不同意地搖了搖頭:“娘親騙人。”


  景荔菱摸著孩子的頭,歎了一口氣。


  娘親懦弱導致秘方外泄還是小問題,可這個爹愚蠢到了極點,隻為了自己的利益就衝著她們母子兩人下手,她是真的不想再認這麽一個爹了。


  以往她總想著,隻要自己耐心說道理,即便是如景泰這樣的渣爹,也總該明白一些道理,可現在——


  景荔菱看著兒子的臉龐,逐漸堅定起來——她不能讓孩子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她可以——


  “你們是誰!?不知道這裏是王府私有的碼頭,外人不可入內嗎!?”


  一聲喝問如同驚雷一樣在景荔菱身後炸響,她一驚,猛地站起來,看見自己身後有三四個侍衛,正團團圍住兩人。


  “我,我不知道有這個規定,馬上就走。”景荔菱拉起孩子,解釋道。


  “我看你這樣子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有什麽目的!”侍衛繼續問道。


  景荔菱撥浪鼓般地搖頭:“我隻是帶著孩子來這裏玩,也不知道這裏是王府的碼頭。”


  景春和扯著景荔菱地衣擺,探出半個頭:“叔叔,我看這裏好玩,就叫阿娘帶我來的。”


  侍衛看到景春和那粉嫩水靈的臉蛋,懷疑之心更甚:“這小孩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孩子,怕不是這女子拐來的。”


  景荔菱一頭的問號:“什麽叫做拐來的?難道這孩子跟我就這麽不像嗎?”


  “隊長,咱們要不要先拿了去官府問過?”景荔菱苦笑不得的時候,這邊侍衛開始做決定。


  景荔菱一聽就急了,剛才的憂傷一掃而空:“我說各位大爺,這孩子貨真價實是我親生的啊,可不是什麽拐來的!”


  侍衛們看看她再看看景春和,懷疑之色還是沒有打消。


  景荔菱絞盡腦汁想辦法,她可不想去官府,一去官府芝麻大的小事都能整出許多幺蛾子來。


  “什麽事!?”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侍衛們組成的人牆後麵傳過來,打斷了幾人的交流。


  “衛長大人!”侍衛們轉身看見來人,立刻行禮。


  “呃——”景荔菱卻有些迷茫。


  這是多巧?一個時辰前才見過的人現在又遇見了?

  李銘鬆騎著馬定在那架平平無奇的馬車邊,居高臨下地看過來。


  “見過王爺。”景荔菱嘴角抽搐兩下,出聲道。


  下一刻簾子被挑開,溫秉看見景荔菱的臉,頗為無語。


  “怎麽回事?”他出聲問道,衛兵隊長將剛才的經過報告上去,將母子二人帶到馬車前。


  景春和不安地躲到景荔菱身後,埋下頭緊緊拽住她的下擺。


  他小小的身影被溫秉看進眼裏,想起之前調查這女人的時候確實是說有一個兒子。


  但侍衛們竟然會以為這是她拐來的,有趣有趣。


  “天地良心,王爺我真是隨便找的一個地方,並沒有要窺探的意思。”景荔菱誠懇地解釋道。


  “你這孩子——”溫秉開口,頓了頓:“多少歲?”


  “呃,三歲。”他的注意力竟然在孩子身上,不由得讓景荔菱有些尷尬。


  “你們都退下吧。”李銘鬆揮退衛兵們,看破了主子心思的他對景春和招手:“孩子,過來,我們不是壞人。”


  景荔菱嘴角一抽,他這招呼的姿態簡直就是典型的誘拐方式,說不是壞人誰信呢?


  景春和顯然不信,頭抵著景荔菱的腿,稚聲稚氣地回答:“我就是阿娘的孩子,不是拐來的。”


  他這回答讓李銘鬆哭笑不得,連溫秉也莞爾。


  景荔菱看一眼兩人,拍拍木頭的頭:“沒事。”


  景春和得到信號後才從她身後轉出來,仍然警惕著,抬起頭看向對麵兩人。


  溫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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