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聯合壓迫
景荔菱匆匆轉過街口，卻發現一向擺攤的位置上並沒有娘親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個小攤，攤主看起來臉熟，似乎是先前在附近的攤子。
她皺皺鼻子，走近四處打量一番，還是沒有發現娘親她們。
沒辦法，她隻好走到那忙碌的攤主身邊，問她：“大娘，你怎麽在這裏擺攤起來了？”
“怎麽？我在這裏擺攤不行嗎？這地兒又不是你家的，我想在那裏擺就在那裏擺！”那婦女對她沒有半分的好臉色，冷冷甩過來一句話。
景荔菱臉色沉了下來：“但我家一直在這裏擺的，先前這裏是角落，沒人擺攤我們才選在這裏的，現在你在這裏擺不是搶我們的位置嗎？”
“呸，臭不要臉，誰搶你位置，你問問這周圍，我之前是不是在這裏擺攤的？這位置是我不要了你們才能有的！現在我要收回來就收回來，你們管不著！”她說著揮舞著湯勺朝景荔菱臉上捅過來：“起開，你這個破鞋，別壞了我的生意！”
景荔菱朝四下看了一眼，發現周圍的攤主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沒人願意幫她說話。
她後退一步，飛了那婦女一個眼刀，之後幹脆地轉身離開。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娘親，她想了想，往家裏快步走去。
“娘！”離家裏有十幾步的時候，她揚聲大叫起來。
“菱兒！”劉秀芳抹著眼淚走出來，兩隻眼睛哭得像個桃子一樣。
“哭啥？那占咱們位置的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景荔菱握起拳頭。
“她——唉，娘去的時候她就在那裏開了攤，周圍的人都幫她說話，娘隻能先回來了。”劉秀芳唯唯諾諾地說出事情的經過。
“你也不會爭一下。”景荔菱歎息一聲，卻也知道指望不上娘親能把地盤搶回來。
“咋辦，你爹晚上要是知道咱們掙不到錢，可要罵人嘞。”娘親憂心忡忡。
“他？有本事他去要回來。”景荔菱嗤笑一聲，然後托著下巴：“咱們確實有些惹眼了，一開始就直接開攤，沒有和這周圍的攤主打好關係，把他們推到了敵對麵，估計黑虎幫的事情也是他們弄的，現在再把咱們的位置搶了，更是斷了咱們的生意，嘖，真是麻煩。”
“你想想辦法，菱兒，你最有主意了。”劉秀芳不由得拉著景荔菱的袖子，祈求道。
“我在想呢——”景荔菱撓撓腦袋，突然靈光一閃：“胡大姐那邊人好像人也挺多的，或許自己可以往那邊試一試？”
“爹呢？”她急急問道。
“在酒館吧。“娘親遲疑地道，然後看著景荔菱匆匆離去的背影：“菱兒，你去那兒！？”
“找他！你呆在家看著木頭他們！”景荔菱朝背後揮揮手，消失在院門口。
她循著記憶中的道路，找到景泰經常去的酒館，經過好一番糾纏，差點挨了他一巴掌，才拿到了三錢銀子。
自己手裏之前也攢下了兩錢銀子，加在一起湊全了錢。
她溜到胡大姐的攤位旁，看到她忙活著，小聲地叫到：“胡大姐！胡大姐！”
“大妹子！是你！”胡大姐看到她，把手裏的抹布一扔，迎了上來：“咋啦過來找你大姐？是不是有啥事要讓你大姐幫忙？你說，隻要能幫的，大姐一定幫！”
“今天過來找你是為了這件事情的。”景荔菱把手裏拽著的銀錢放到她手上。
胡豔一看手裏的碎銀子，叫了一聲：“哎呀，這可使不得！”
“一定要的，當初就說好了是借你們的，我還要謝謝你們，多虧了這些錢，我才能開攤子。”景荔菱好說歹說，終於說服胡大姐收下了銀子。
“成吧——對了景妹子，原來你也是開攤子的？不知道賣的啥？生意好不好？”胡大姐拉著她說話。
“我賣湯麵，剛開始還算可以，就是現在——唉——”景荔菱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咋回事？來妹子，坐桌子上，跟大姐好好說。”胡大姐拉著她坐到空餘的位置上。
“本來在那角落開攤子開得好好的，但是又來了一個……”景荔菱把經過簡略地講了一遍。
“竟然是這樣！這些壞心眼的人！”胡大姐聽完氣憤地拍著桌子：“咱們想辦法，把地盤搶回來，你大姐開了這麽多年的攤子，也不是不知道怎麽對付她們，大姐這就教你！”
“胡大姐我知道你是好心的。”景荔菱感激地道，又開口：“但是就算搶回來的地盤也還是會有問題，我跟他們水火不容，這一次扳回了一局，下一次不知道她們還會想什麽辦法來對付我。”
“這……”胡大姐也猶豫了。
“所以我四處轉悠，想找一個新的地方開攤，最好沒有黑虎幫這些黑心的混混來收錢就好了。”景荔菱看向胡大姐：“胡大姐你幹了這行這麽久，知不知道有什麽好一點的地方？”
“大妹子，你聽姐給你說。”胡大姐給她細細解釋：“咱們城裏每塊能擺攤的地方都是有幫派管著的，就是有些幫派有規矩，有些幫派比較黑心，你要說找一個不收保護費的，那不大可能。”
景荔菱臉色垮了下來，顯得很失望。
“要是他們按規矩來收，我也願意了，隻要不要讓別的攤主隨便地就欺負我們。”她最後道。
“這樣的話，咱們這個街口正好有一個檔口空出來了，要不你就搬過來？”胡大姐轉轉眼睛，指著斜對麵一個距離較遠的地方提議道。
“啊？能成不？”這可正中景荔菱的下懷，她心裏美滋滋的，但麵上仍然是誠心請教的表情。
“能，大姐跟周圍的攤主關係都挺好，不會有人欺負你的，而且收保護費的青海幫也都規矩，就是要交的錢多一些，每天三十文。“胡大姐撚起指頭算算：“其實咱們這街口每天的人也多，多開一會也就掙回來了，你覺得咋樣？”
“要是這樣的話，就最好不過了。”景荔菱連連點頭，三十文，相對於黑虎幫可少多了！她決定這一次要跟攤主們搞好關係，爭取能在這裏站穩腳跟，把攤子給發展紅火。
“成，等一會兒幫裏收錢的人也來了，我帶著你跟他們說一聲，估摸著明後天就成過來開攤！”胡大姐幹脆地道。
“謝謝胡大姐！”景荔菱感激地站起來，衝她彎下腰來。
“別別別，你看你又不要大姐的錢，那大姐肯定幫你把這個事情辦好！”胡大姐把胸脯拍的砰砰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