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十二章
神眷者？那是什麽？
路婭記得在阿斯德拉大陸，帝國並沒有官方認可的宗教或者信仰，人民基本生活還是依靠科技。身體的記憶中也沒見過任何魔法或者神跡，而另一塊大陸上的人信奉著光明神，但因為沒有親眼見過，光明神的顯靈範圍也從來沒出現在阿斯德拉大陸上，所以路婭也持保留態度。
不能確定那邊所謂的光明神究竟是什麽東西，至少帝國這邊肯定是沒有神存在的。
雖然很在意古帝斯所的神眷者到底是什麽，她明明隻能替別人承擔傷害，難道這叫好事嗎？但路婭可不敢問這位惡魔大公，她隻想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她確實是被當做客人的寵物來招待的，很快惡魔大公命令城堡裏的奴仆們送來食物，除了招待紅龍的之外，還有她的那一份。
她並沒有被允許上桌，被奴仆領到離紅龍不遠處的角落裏坐下，然後他們給她端來一杯茶，一盤不知道是什麽東西製作的怪異食物。
看起來像是植物，但又散發著一股不太好聞的臭味，有點接近腐爛和臭襪子的味道，反正不像人類能吃的。
“謝謝，我不餓。”
路婭幹笑一聲，她生怕自己吃下去的瞬間就會暴斃而亡，試圖推托這餐。
“挑食可不是什麽好的品格。”
古帝斯大公突然笑了笑，他並沒有作出指示，那些奴仆卻突然上前，把路婭按手按腳，用勺子舀起餐盤裏的食物，向她嘴裏塞了進去。
？！？！
“不可以浪費食物。”古帝斯大公看著被強製喂食的路婭道。
什麽鬼？！
在被強塞入口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臭味鑽入鼻腔，舌尖嚐到一股微苦的味道，食感特黏糊糊像水煮後秋葵一樣，路婭差點吐出來，她一口還沒來得及吞進去，很快奴仆又把第二勺塞了進來。
“唔——我，我自己吃——！”
嘴裏被塞滿了口感奇怪的臭味植物的路婭發出悲鳴，在她吞下嘴裏的食物後，那些奴仆這才鬆開了她，並在古帝斯的示意下把勺子塞到了她的手裏。
……真是個可怕的抖S，她吃還不行嗎？！
龍沒有阻止惡魔大公的行為，或許代表這確實是能吃的食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注意到奴仆們看著她手裏的那盤食物的眼神似乎還帶著羨慕，就好像她在吃什麽好東西一樣？
但路婭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人類願意吃的東西，她一邊強迫自己吞咽著麵前這盤魔族料理，一邊豎起耳朵試圖偷聽紅龍和惡魔大公的交談內容。
“你想讓她得到進入杜因布魯克的許可？這可真是我幾百年來聽到過最有意思的要求了……嗬嗬嗬，好啊，我沒有什麽意見，隻是我不敢保證那些魔物們會做什麽。”
“什麽嘛，同你開個玩笑而已，隻是這種程度的要求，送你一個人情又怎樣。這位姐可以成為我的客人，在你帶著她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這件事了。”
看來是在討論她的事情，聽惡魔大公的意思是，紅龍似乎是在為她爭取權益？
真的嗎？
明明傳中的西方龍都是貪婪又邪惡的存在，但紅龍似乎完全不這樣，這幾一直在帶食物回來喂飽她，允許她拿自己的寶物，對她好到不可思議。
但仔細想想的話……如果是她收養一條願意親近自己的流浪貓或者流浪狗，自己也會用心照顧它的。
但龍不是人類，能用人類的思維去判斷它嗎？
路婭實在想不通紅龍對她這麽好的原因，隻能告訴自己隻有那種可能了。
……算了，想那麽多幹嘛，對她好就行了！
原本以為會被吃掉的路婭安心下來，紅龍應該是不想吃她的。
雖然去不了人類生活的地方有點可惜，但比起那些活的心驚膽戰，隨時有可能喪命的難民們，自己已經足夠幸運。
紅龍和惡魔大公又開始談起其他話題，這次那些奇怪的名詞她都聽不懂了，似乎是特殊的惡魔語。路婭心煩意亂地想著那些事情，因為惡魔大公的奴仆們一直盯著她，她不得不捏著鼻子，一鼓作氣總算把那盤子裏的魔族食物吃完了。在喝光那杯帶著奇怪血腥味茶水後，她猛然之間發覺，一直持續隱隱作痛的腹部傷口，突然沒了感覺。
什麽時候？她自己也沒注意到……難道吃了魔族食物傷就長好了？
路婭下意識一愣，隨即撩起衣服，但她看到自己的腹部的傷口依然猙獰，隻是不再滲血了。
怎麽回事？她明明已經不難受了，而且體力充沛精神抖擻，就像吃飽睡足了一樣，從自己996工作了三個月以來就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似乎是知道路婭在疑惑什麽，古帝斯看了她一眼，向她笑了笑，“給你吃的是魔界花果實剛發芽時候長出來的嫩枝，除了營養豐富外，還有促使你的身體分泌讓你感到快樂物質，所以你你會感覺不到疼痛，哦，是呢，你的那個傷口……嗬嗬嗬，雖然神眷者的血液會讓我興奮，不過還是讓巫醫來為你處理一下吧，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想要撕碎你的身體。”
這是什麽糟糕的發言？
雖然惡魔大公的本意似乎不是威脅，路婭還是瞬間僵直了。
也就是她剛剛吃的臭烘烘的東西是具有麻醉效果的興奮劑……聽起來總覺得不怎麽好。
她完全不敢動彈，直到一個手持骷髏杖的鬥篷怪物在得到許可後進入了房間，對她施加了一個療傷術。
她從柴犬那裏轉移到自己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
“啊……”
路婭摸著連疤都沒留下的腹部，一時愣著竟忘了道謝。
這是真正的法術！是魔法啊！
她心裏感慨萬千，至少在帝國是從沒見過有人能使用法術的，教堂裏的那些牧師唯一的作用除了傳教外就是舉辦婚慶。連驅魔都是送去醫院做個類似核磁共振的項目讓惡魔和被附身的人分離，賊管用，一般不出五分鍾任何附身的惡魔都跑了，科技永遠是第一生產力。
至少在塵世之言引發的末日到來之前，阿斯德拉大陸這邊隻能算是個低魔時代。
大概是紅龍的麵子真的很大吧，讓這個格外仇視人類的抖S惡魔大公留下了她的命，甚至還治療了她的傷勢，並給了她杜因布魯克的進入許可。
她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謝謝紅龍，路婭記住了紅龍的名字，紅龍法魯斯……
於是仗著自己似乎被這位惡魔領主大赦了特權，路婭鼓起勇氣，突然向古帝斯舉起了手。
“尊敬的惡魔大人，我有一個問題。”
“噢？”古帝斯淡紫色的眼睛注視向路婭。
“是這樣的，我非常喜歡紅龍，但是有一件令我困擾已久的事情。”
她不敢直呼紅龍的名字，心翼翼的看著惡魔暗示，“雖然紅龍對此不在意，但我真的不想錯過紅龍對我的每一句話的含義，有沒有能讓我聽懂龍語的辦法……”
快送一個翻譯器給她吧！就連賣人肉的屠夫都有一個，惡魔領主拿個高級點的出來給她可好？路婭心裏算盤打得很好，她充滿期待地望著古帝斯，但古帝斯隻是看著她，單手撐起下巴。
“哦？法魯斯沒有讓你聽懂他的話麽？”
古帝斯饒有興趣地看了眼突然顯得有些緊張起來的紅龍，無聲息地笑了。
“什麽意思？”
路婭有些不明所以，她也望向了那紅龍，而紅龍似乎因為緊張而眯起眼睛，警告般地瞪了古帝斯一眼。
但古帝斯並沒有理會，他仿佛覺得這樣非常有意思，故意挑撥一般，慢悠悠地對路婭道。
“如果一條真龍想讓你理解龍語的話，隻要給你他的龍血就可以了……嗬嗬……我以為法魯斯特意來為一個人類向我求情，是有多在乎你，看來你也並不值得讓他流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