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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路遙繼子

  他是很不高興我要什麽都問出來,我要逃開是別人一早就告訴他了,想想那時真不知心驚膽跳個什麽,早就讓他們看著。


  我放得下那些了,他還放不下。


  我沒想和他吵架,也不要占什麽上風。口頭上占上什麽利,也未必是好。


  似乎有些壓仰吧,吃過午膳他就走了。


  他就是這麽樣的一個人,有時遇上一些事他會先避開,到時再說一些就可以回到從前一樣好。


  第二日早上我也早早起來去向皇後請安,她走出了陰影之後,便又恢複了宮裏一切的規矩,我去的時候後宮的妃子對我的出現有些訝異,但是很快就浮上了諂媚之笑,路遙看到我淡淡地一笑說:“知秋,你來了。”


  “嗯,最近身體略好,宮裏的規矩就是規矩,萬萬不能廢的。”


  “那倒也是,賜坐。”她優雅地讓宮女給我賜住。


  現在的路遙和以前的也甚是相差,梳得光鮮的發,發胡上是流灩的金翎珠花,那華麗的衣服,光亮的甲套,那日的憔悴,似乎真的遠走了。


  她眉角含威,那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麵,不知是不是還藏著她的痛,已經是與我無關,她走出來了。


  她也許是恨我,恨我奪了皇上的寵愛。


  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族小姐良好的教養,十分得體又高雅,請安結束便匆匆地回去。


  我走得有些快,不想讓人追著我問什麽,剛才路遙問我,說刑部抓了緣由這事,是怎麽一回事。


  我不想在眾人的麵前說,我說現在還不知道,過二天刑部的人整理好了就會寫個清楚送上來給皇後娘娘看。


  她還會這麽冷靜,裝作什麽也不知道嗎?


  緣由我憐惜你又心痛你,回到宮裏還早,喂寶寶吃完早膳又抱著熙逗他玩,給他敲碗聽,他很喜歡,一邊聽一邊在小床上叫著笑的。


  十月初正好是中秋,中秋的盛宴卻比往年要低調許多,也許是因為西北的戰狀,他有過來,總是眉頭緊鎖著,也不說給我聽的。


  月色的銀華傾落而下,照得大地柔柔生輝,今天晚上便是中秋,桂花的香浮動著讓人心情放鬆,熙已經睡下了,讓宮女好生地照顧著,我牽了栩和寶寶去後宮的宴會。


  覺得日子還真是過得快,過了中秋很快就會冷了,一年,也就是這麽過去了,繁華盛開衣鬢影香,燭火搖曳得光亮讓我迷糊,這是白天,還是黑夜,這是宮的生活,還是夢。


  栩和寶寶很喜歡燈籠,栩說:“母妃你喜歡哪個?”


  我搖頭輕笑:“母妃不喜歡。”這裏沒有我喜歡的燈籠:“你們去玩吧,這裏的燈籠好看,要是喜歡就讓宮女給你們拿一個。”


  “好。”栩拉著寶寶走:“我們去看燈籠。”


  “雲貴妃。”盈盈的笑意在身邊揚起,我抬頭也笑:“張才人也喜歡看燈籠啊。”張喜寶一身銀白色的衣服在這月光下,就是華美無比。


  她美麗的雙眼像是星星一樣在一閃一閃的,笑道:“是啊,我很喜歡看燈籠,打小就喜歡,可是入了楊府以來,就從來沒有看過了。對了,恭喜你把身邊的蛇給捕走了,果然是楊家人安排的,可是你雲貴妃你且看那楊公公,還不一樣在後宮裏周旋著。”


  “那是皇上倚重的內侍。”


  “可楊家倒也沒有罰什麽?”她眯起眼睛:“惡狠到頭隻這樣太教我心裏不痛快了。”


  “喜寶,是不是楊家也害過你?”緣由是孩子在楊家人的手裏,而且也是楊家的旁係親眷,隻能聽命到楊家的人。


  張喜寶低頭淡淡地說:“我不想說,雲貴妃。”抬頭燦爛地笑:“真好,楊家的人讓你給製住,這就真的好,可惜啊,那賤人隻是咬舌自盡。”


  我輕歎:“我過去看著孩子先。”


  都說她死得太輕鬆了,可是我覺得緣由真的好可憐。


  在那燭火之中一個孩子在亂撞著,還去搶寶寶看中的燈籠,一把奪了過去提高了讓我看清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孩子,雙眼裏帶著一些霸氣和傲氣。


  寶寶讓人搶了東西不依,馬上就坐下哭了起來。


  那孩子便一叉腰:“沒用的東西,隻會哭。”


  “寶寶。”我過去扶她起來:“不哭。”然後抬頭看那孩子:“你可不能出口就罵人,我明明看著你搶寶寶的東西了。”


  “哼,我要誰的東西,是誰的榮幸。”他還提高燈籠飛起來轉動著,裏麵的燭火燒著了燈籠紙,引起火光一片,他居然大聲地叫:“好玩好玩。”把燒著的燈籠往草上一扔:“好了,還給你。”


  這孩子是誰啊,怎麽這麽囂張,大人也不好好看著這可是後宮之地。


  “寶寶,再給你一個。”栩提了一個過來給寶寶。


  那小孩不知是不是又故意來搶的,拉住棍子的一側搶,栩就不放手,二人相爭起來栩忽然一鬆手,那孩子往後一摔,良久之後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栩低低地笑說:“寶寶不哭了吧。”


  狡黠聰明的栩,那個孩子約莫是五歲左右吧,比栩還要高許多,要是靠蠻力可不行的。


  我倒是要看看這是誰家的孩子敢欺負寶寶,怎麽說寶寶也是宮裏的公主。


  聞著哭聲而來的竟然是路遙,讓宮女簇擁著急急而來,看到摔坐在地上的孩子就叫:“今兒,誰欺負你了,怎麽哭了,跟母後說說。”


  “是他們。”那小孩手指指向我們。


  我還呆在路遙的那句話裏,母後,不會吧。


  路遙看到我顯然也是一呆,然後叫宮女扶起他,拉著他過來,我趕緊行禮,然後讓栩和寶寶也問安。


  路遙一笑:“真是恰巧,正要跟你說說呢,知秋,這是今兒,我路家的孩子,而今過繼到本宮的膝下,皇上封為今皇子。栩,寶寶,以後看到今就要叫哥哥,知道嗎?”


  栩看了我一眼低聲地說:“母後,栩知道了。”


  “他搶寶寶的東西。”寶寶哭訴。


  那孩子才犯:“我才沒有搶你的,是你們欺負我,母後母後。”他拉著路遙的衣服搖。


  路遙說:“怎麽個欺負了,你得諒解著他們年紀小,而且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就把你當成那些官宦的孩子欺負了。哦,知秋,這是今兒,是我路家的孩子,如今過續到本宮膝下,皇上封他為今皇子。”


  理不清怎麽一回來,可是我很不樂意她這樣說話,句句帶刺一樣,路遙對我的恨,是真的藏不住了。“皇後,我倒也不知道今兒是皇子,不過也說些實話兒,剛才是今皇子搶了寶寶的燈籠再燒了,栩再提一個給寶寶,他還搶這才摔著的。”


  要說欺負,還是他欺負人呢,栩是最乖的,他才不會主動去欺負人。


  路遙卻淡淡地說:“知秋你也真是的,這不過是孩子說的話兒,你也當真啊。栩,寶寶,以後今兒就是你們的皇哥哥了,以後要了好相處呼的。”說完她拉著孩子往一邊走,輕炎地說:“今兒,跟母後去見你父皇,母後教你說過的話,可記得?”


  我抬頭看到月亮躲進了烏雲裏,為什麽都看不清楚是什麽?皇上在搞什麽,竟然允了路遙這樣的要求,我對後宮的變幻風雲啊,永遠都搞不清楚。太快了,我捕捉不及。


  就像月亮在烏雲裏,天地一片黑,我隻能相信他牽著我的手會走過那些黑暗,相信他作出的一些事,也是深思熟慮的,他做什麽事總有他的原因。


  栩輕聲地問我:“母妃,他是皇哥哥?”


  我展開他的小手看到雙指間有些紅腫,輕吹一下:“嗯,以後就叫他皇哥哥,栩,以後就多了個皇哥哥,栩要是遇著他,走遠點便是。”我才不想我的栩變壞,也不想讓人欺負他,畢竟栩比他還小。


  栩抱著我的脖子:“母妃,栩知道。”


  “寶寶不要。”寶寶皺著鼻子:“不要他。”


  “嗬嗬,寶寶跟著母妃,沒關係。”就不看他,管他是誰呢。


  抱起寶寶:“母妃帶寶寶去取一個好看的燈籠可好,我們帶回去給弟弟看。”寶寶特別的興奮,雙眼晶晶亮:“好。”


  中秋的宴會在台上熱鬧地唱著,偏得想林洛水的時候,他卻不在,他總會告訴我為什麽的。


  中間那主位是皇上和皇後,皇後的身邊依著那過繼來的今皇子,今皇子有模有樣地向他請安:“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唇角含笑地看著,十分的受用一般:“不必多禮,以後便在宮裏住下,接受皇子的教育。”


  “臣妾已經安排了今到禦學院裏學些東西,這孩子聰明秉性好,定然不會教皇上失望的。”


  他移開了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我也就坐在他的身邊,聽得一清二楚。可是就是在他的身邊,可我卻看不懂他。


  寶寶在我的懷裏悄悄地張開臉看著今,然後又縮回來安靜地看著戲台上的你方登罷我開場,他看得很認真,卻忽然轉過頭來問:“熙可好?”


  “嗯,已經睡著。”


  稍會一個公公神色匆匆地過來,在他耳邊說了些悄悄話他神色大變,卻又壓下了幾句,便起身帶著二個小公公就匆匆地出去。


  我也拉著栩和寶寶站起來,向皇後告了退也出去。


  半明半暗的花園中,他走得匆匆的,我拉著栩和寶寶在後麵跟著,我們並沒有爭吵什麽,就是那天問了幾句是不是皇後娘娘而已,卻覺得有些距離,我很不喜歡這樣,他不就我我便就他。


  他並不是去的正華宮,而是往觀月殿而去,想來是去玉棠公主哪兒,隻是他走得很快,一下就落下了好大一段的距離,寶寶走了一會兒就說累,栩就笑她:“寶寶懶想母妃抱。”


  “母妃抱抱。”她睜大無辜的雙眼:“寶寶好累。”


  鬼靈精一樣的丫頭啊,我抱起她親親:“好啦,母妃抱抱。”她倒是不遣餘力地回親著我,得意地看著栩。


  栩很認真地說:“栩長大了不讓母妃抱,母妃會累。”


  唉,我不得不承認,我像栩這麽大的時候還在尿床,還在沒心沒肺地大哭大笑著,而皇家的孩子,卻是那麽的聰明。


  走到了觀月殿,燈火通明,我熟路地從白玉橋上走,燈火與水色相融成一幅魅人的景象。白玉橋上的腳步聲,還是這麽的好聽,走了進去二個宮女請安說:“雲貴妃娘娘安好。”


  “不必多禮。”我抱著孩子還要往裏走,她卻隱匿地說:“雲貴妃娘娘,皇上在裏麵。”


  “本妃知道。”總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吧,進去看看玉棠公主也成,又不是沒有和他一聲來過。一會和他回去我便告訴他,叫他不要介懷了那事我從不去想什麽追究什麽,畢竟是過去的事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走進內殿我含笑地示意宮女不必多禮,輕紗蕩出秋的白霧繞繞,雪吟站在窗邊帶著冷然的敵意看著我,而在內殿的一側貴妃栩上,躺著嬌弱的人兒,皇上便坐在床前握住她白嫩的手:“別擔太多的心,不會有事的。”


  “我……我心裏難過啊,藍,我也不想這樣的,藍。”她哭泣地輕叫著。


  “無妨,別自責了。”他淡淡地說:“即然夏君棠已經受傷,再傷心也是沒有什麽用的,還不如好好地養著身體,免得讓朕掛心,朕已經派了林洛水去西北,相信不會有大礙的。”


  我心一震,夏君棠受傷了,可嚴不嚴重,可重不重?

  “藍,讓他回來可好,讓他回來養傷,君棠如果是小傷小痛,他是從來不會吭聲的,小時候他為了給我摘花從樹上摔下來,手骨都折了他還是笑著掩蔽不出聲,他一點也不叫痛,如今西北的軍情說他受了嚴重的傷,藍,我真的再好擔心啊。”


  他輕壓著她的手,讓她不要激動。


  “玉棠你別急,禦醫說你的身子要靜養,心情不宜大急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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