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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錯抱路遙

  還搖,我悲哀地叫:“沒有沒有的事,我的骨頭快要給你搖散了,皇上,我就說不要那樣欺騙狼霄啊,他可是很較真的人。”本來就不該答應的。


  “你倒是對他甚是了解,他說要帶你回狼騰去是嗎?”


  半眯起的眼泄出精光,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邊危險的陰暗。


  我搖搖頭笑:“不是的啦,我都不知道他說些什麽,當時餓得沒想暈過去,好了,不是說不要計較過去的嗎?我已經用力地在遺忘,你倒是真真假假一齊上,硬是想我將所有的都說出來。”別以為我總是那麽笨,對你,心思還真不能太單純來著。


  有了一些防心,就多了更多的看法。


  笨一次可以,笨二次,我連自已都不會原諒的。


  他揉揉我的長發:“小貓兒,朕會一直在等著你往前走的。”


  路遙說查,還真的是查得轟轟烈烈的,但是並不會叫我去,她不想一次一次地扯痛我的過去。


  而皇上也放任她去查,這一次的事,可鬧得個天下皆知。


  他把我從西北找回來了,太後知後宮出了宮,也提前從江南那邊回來。


  六宮女人都知道我現在的寵愛如勢衝天,宮裏的公公宮女,都殷勤地往觀月殿跑。


  如今不僅是皇上寵著我,還有皇後也是對我格外的照顧,一時之間,三宮六院無顏色,獨得觀月殿月華如銀。


  回到宮裏居然開始脫皮,臉上開始脫,手也開始脫,薄薄的粉白雖然不會痛,可是看起來卻也覺得有些不順眼,我對著鏡子刮了好些。


  緣由說:“娘娘你是曬傷過頭了,不過褪了皮很快就能恢複和以前一樣了。”


  “知秋。”路遙在窗口叫,緣由趕緊到門口去迎接她。


  我和她倒也不必那麽客氣,她看著我的臉笑說:“我就知道很快會脫皮了,真像隻貓,哈哈。”


  “你還笑呢。”我刮刮臉,她拉下我的手:“不要刮,會痛的,你放心啊,我讓人去尋上好的藥物了,很快就能到京城。”


  “十月的風景可真美,皇上說後花園裏有一處地方種了葡萄,估著現在也熟了,本來想去看看的,可這臉我卻不想出門了。”自已都看不下去了,一臉的白屑屑兒。


  “再等二天不著急的,那我和你一起去。”


  “我看還是不要了吧,過二天掉得差不多了再說。”我不想出去讓人笑話。


  她卻執意拉了我的手說:“誰敢笑話你,本宮第一個不會放過她,你啊,就是總縮在這裏,好歹你現在也是婉儀啊,誰敢看著你無禮來著,走走走,陪我出去。”


  她霸道地拉了我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別人見了你還要恭讓三分呢,真不知你怕什麽?”


  唉,這是習慣吧,我不喜歡惹事生非,我也知道得寵並不一定就是好,修養定性總是可以少些麻煩的。


  外麵的風大,吹得衣服獵獵作響,我總是揚起手來擋著臉,若是碰到那些宮妃,便低下頭。


  路遙無奈地搖頭:“若是皇上看到了呢?”


  “我倒是不怕他看到的,昨天他還幫我刮了手上的皮。”在他的麵前也不介意將自已難看的一麵給他看,反正在西北更難看的樣子他都看過。


  “照我說,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他這九五之尊啊,就栽在你的手裏了,嗬嗬,知秋,我還說,他給你穿鞋子哦。”路遙捉狹地眨眼。


  “有時候吧,壓根沒有把他當皇上,他也喜歡那樣子。”再一次默念,宮裏真是沒有秘密的。


  路遙讚同地說:“倒也是,上朝看到人人叫皇上,要端起架子來,下朝還得端著,累不累啊,也許我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喜歡你了,知秋,他就喜歡你不把他當皇上。”


  忽然她恍然大悟叫了起來:“他也是性子不喜約束的人,在你的身上,有著他喜歡的倔傲還有清高。”


  我呼口氣:“路遙你真是厲害,如果你要爭寵的話,想必沒有一個女人能爭得過你。”居然還能說得頭頭是道,而且聽起來還有幾分的真實一樣。


  她洋洋自得:“那是,我不要而已,我現在不知過得多快樂啊,做著皇後,拿著小姐的性子,也不必迎來送往的。”


  我噗地笑出來,往她腰裏一捅:“你當是青樓啊,還迎來送往的。”


  “你說是不是啊,他來還得去迎,他走還得去送,要是說白了一點啊,這就是他的青樓,不用給銀子的而已。”


  真是,我有些無力了:“你這張利嘴,誰也說不過你。你且等著,總有人治你的時候。”


  她展眉一笑說:“治我的人,不會再出現了。”她笑起來真好看,那漂亮的容顏在陽光上是那麽的無憂。


  還沒有到葡萄園就先聞到了葡萄的香甜之味,誘得我口水泛濫成災。小時候喜歡去山上掏野葡萄吃,可是那個味兒總是比不上別人家裏種的,我在牆外看著那一串串的烏黑垂出來的時候,差點就沒想去偷偷摘一串吃了。在天韻之外嚐到了那葡萄的滋味,大師兄帶了很多來,說是家裏種的,給我留了好幾串警告我,說以後不許光他的毛病,否則,他就一手剁下來,做了個殺頭的樣子。


  想著以前還有些好笑,唇角彎起,深深地一聞這醉人的香氣:“路遙,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那你還等什麽呢?”她拉了我的手就進去。


  那木架子上,黃綠的葉子在撲騰起伏著,那架子下,一串一串烏黑的葡萄透著醉紅的顏色,透亮而又飽滿。


  我們鑽進去,聞那香鬱的果香之氣,從那一串裏摘了一個下來,然後也不洗了,直接擦擦就往嘴裏放,一咬那汁液瞬時滿嘴的酸甜之氣,那味道,真的是一個新鮮了得啊,連嚼也不多嚼就吞了下去。


  真的好好看啊,又饞了,摘下一個又一個吃,直到吃膩了吃飽了,然後她就開始浪費開始作惡起來,拿著葡萄往我身上扔,笑嘻嘻地:“來,賞你個葡萄吃,小美人,接著啊。”


  我一叉腰,看著白色衣服染上了紫紅色,氣惱地叫:“路遙,你別讓我逮著,我饒不了你,丟我也就算了,還學我的拉姆說話。”


  衝了上去,她就跑了起來,咯咯的笑聲從葡萄架下溢了出去,彎著腰,在那葡萄架下追逐了起來,宮裏,並也不是隻帶給我一些煩悶的。


  “別走啊。”我氣喘籲籲地追著。


  現在可好,臉上也讓她丟得滿是葡萄汁了。


  我隨手抓了好幾個,對著她就要丟,她做個丟臉就往外衝出去。


  這葡萄架有點矮,在裏麵都是貓著腰跑的。


  路遙是跑出去了,我聽到她啊的一聲,手上的葡萄還是不客氣地扔上去。


  我鑽出去的時候,也有些呆住了。


  眼前是怎麽樣的一種狀況啊,真是怪異至極。


  皇上將她緊抱在懷裏,而且唇還在她的額上剛好印著,手是緊緊地扣著她的腰,而路遙呢,卻是睜大了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衝出去,衝進了他的懷裏,而他,以為是我,抱了個緊實又和以前一樣,喜歡隨意就親親我的臉。


  那扔得過高的葡萄從皇上的臉額上滑下,淡紅的汁也一直滑下,葡萄也落在了路遙臉上。


  我咳咳,二人反正過來馬上就鬆開,路遙更是神色尷尬極了,別扭地一看我,跺跺腳說:“我先走了。”


  “嗬嗬。”我笑了起來,她不好意思了,臉都紅透了啊,嗬嗬。


  他沒好氣地一瞪我,帕子狠力地擦我臉上的葡萄汁:“還笑。”


  “真的是好笑啊,你和路遙啊,這些一對表兄妹,平日裏可是相敬三尺啊,難得天意,讓你們……啊,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你饒了我吧。”還真是的,說說就要嗬人家的癢的。


  “朕還是以為是你,老遠就聽到你的笑聲,想給你個驚喜的。”他溫和了起來,柔亮的眼眸看著我的臉:“越發的脫皮了,叫你敷臉你又說麻煩,這下真的是大花貓一個。”


  我摘下一個葡萄塞給他:“別盡看我的臉,我都努力當成什麽事都沒有了,你還看,吃東西還塞不住你的嘴巴吧。”


  “太後明兒個就回來了。”他輕聲地說。


  我知道,太後一回來,我和路遙就不能放肆地在宮裏玩了。


  他又有些感歎,低低地在我耳邊說:“朕倒是希望太後不要回來這麽快。”


  我忍不住讚歎起來:“你和路遙,心思真的是一樣的。”


  二個人都是心思有那麽點自私,那麽點黑。


  “別把朕和她湊一起,你就是吃死了朕對她沒有什麽,朕讓你表姐張喜寶來,看你又能說些什麽?”


  “張喜寶可是大美人呢,傳說皇上聽她美名,三天茶不思飯不香,在張大美人及笄之時,就破格讓她直接進宮,連選秀都免了,這是市井傳說,實際上呢,我估莫著皇上是早就見過她。”


  他捏捏我的臉:“是吃醋嗎?小知秋。”


  “我才不吃。”他又不是真的喜歡張喜寶。


  不過男人的喜歡與寵幸,卻是不會連在一起,至少他是如此。


  宮女摘下了不少的葡萄,洗淨放在桌上,沐著那陽光閃閃發亮煞是好看,我揪了一個又一個吃,他看得臉都酸了。


  但是後宮的女人收到風聲,知道皇上在這裏吃葡萄膳,大多都結伴而來了,要不就來個好巧,正好遇上了的樣子。


  我倒也沒有那麽小性子,讓宮女招呼她們入座。


  女人的眼光有些祈盼地溜地皇上的手,看著那剝好的葡萄送到我的唇邊,頓也心酸澀了起來,沒有幾個人的笑容,能看得出是甜美的。


  我想如果換了別的女人,也許不知怎麽樣的一個高興呢?可是皇上就是這麽一個人,越是人多的地方,他就越會做戲給人看。


  這葡萄可真吃得我牙夠酸的,看他還躍躍欲試地想要剝更多,我趕緊壓坐住他一隻手,叫他別表演了。


  這也不是他不寵我,就是有時他就這麽一個性子,要別人看著他是多寵愛我,要我心裏有多感激涕零一樣。


  “婉儀娘娘身體看上去好多了。”楊妃腆腆地笑:“臣妾家父還一直在問臣妾,婉儀是否身體好了些。”


  “謝謝楊尚書的關心了。”真是有心啊。


  “婉儀娘娘,臣妾家在江麵,有一種秘方可以淨白膚色,早晚調用,不出半月,便如出水芙蓉般新嫩。”一道嬌柔的聲音擠了進來。


  “哦,是嗎?”皇上輕淡地問,即是開口,也是有興趣知道了。


  那女人站起來,朝我們行了個禮說:“臣妾小時候臉也經常曬傷,總是紅紅的再掉皮,便求得一秘密於早晚一用,久之曬得再傷,倒也不怕了。”


  她說話很恭慎有禮,嬌小的身子正是江南女子的特狀,她的臉,嫩滑光潔得像是初開的梨花一樣,還帶著淡淡的粉香之氣。


  緣由姑姑附臉過來輕聲地說:“娘娘,這是喬楓良人主子。”


  緣由姑姑真的是太好了,知道我對後宮的人,沒有什麽印象。


  誰知道皇上也湊過來問我:“她是誰?”


  聲音雖然低,可是那她還是聽到了,輕柔地笑著說:“臣妾賤名是喬楓。”說完又盈盈行了個禮。


  “不必多禮。”我不好意思地說。


  “倒是有用?”皇上直截了當地問。


  她抬高臉,眉目如畫般的秀麗,一襲淡淡的粉色宮服,越發的嬌小甜美,用著吳儂軟語道:“臣妾敢保證,不出十五天,婉儀娘娘的臉就可以膚出凝脂,臉若桃花。”


  他大喜:“若是如爾所言,婉儀臉上膚色一變,朕,重重有賞。”


  喬楓溫和地笑:“臣妾倒也不喜賞,隻是想婉儀娘娘能快些恢複容顏,臣妾心裏就高興了。”


  “你倒是會說話,叫甚了?”他又問了一句。


  真是的,比我還不長記性,可是有時候,卻又該死的什麽都記得住。


  喬楓臉上還是溫和地笑,很嬌柔地說:“喬楓,少木喬看木林成血楓。”


  她嬌噥的聲音很美,就像珠子落玉盤一樣,字字動人,白嫩的臉越發的看得人心喜。


  “倒也是才女。”他看看陳公公。


  陳公公倒轉身交待別人去做些什麽,如果沒有錯的話,他會寵幸這個喬楓主子了。


  我淡然地笑,心裏微微地歎,宮裏便是這樣,這張臉啊這張臉,脫起皮來還真的有些痛,當真是撓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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