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狼霄求親
還是記憶中,這樣的溫柔,低低醇醇的語氣,讓心平靜下來。
我吸吸鼻子笑著:“我知道要愛自已,可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的身體,承受得了那麽多的痛嗎?”他低低地問著。
我想我真的承受不了,手指緊緊地抓著欄杆,他的手慢慢地靠近,我甚至是有些期待,還有些輕顫的。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緊緊地握住,他的手如此的溫暖,將我包圍著,瞬那時啊,心裏所的委屈和恨,都沉澱而又遙遠了。
下麵人來人往,可是握在一起的手,已經讓我的眼裏看不到誰了。
“那天看到你,真怕自已忍不住會叫你的名字,我知道不能站著,不能停留,可是……卻也移不開腳步。”話裏有些激昂,於是他便轉了個話說:“知秋你現在還好嗎?你現在心裏,還會痛嗎?”他握緊了我的手:“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搖頭:“會痛,可是我也要去麵對,他不可能讓我留下來的。”
他輕歎,並沒有再說話。
站在這上麵吹風,那麽的輕,那麽的柔,拂在臉上都帶著微微的低歎。
“君棠。”我輕輕地叫:“我要下去了,一會他也會騎著馬回來了。”他是個很專製的人,他不喜歡看我和別的男人有些親昵。
夏君棠輕應一聲,可是並沒有放開我的手。
我也沒有抽出來,心想,再多感受一下他的溫暖吧,就一下,再一下下。
我很是眷戀這麽一種溫暖,越是得不到的,真的是越珍貴。
我們都知道站在這裏一定會讓人看到,可是,誰又管得了那麽多呢,
我看有些貪婪地看他,想要狠狠地記住,他纏綿溫柔折光芒鎖在我的身上,什麽也不必說,濃得化不開的眼神,那就是彼此的關切。
“他就要回來了。”我看到黑白雙影,已經慢慢地靠近。
“他們早就已經往回走了。”他說:“知秋,你的眼睛怎麽了?”
我笑笑:“沒有什麽,就是以前對著日頭看得太久,現在看得沒有以前清楚了,但是還好,有些東西就是不要看得太清楚了。”總是他最仔細的,一丁點的不對勁總是能感覺得到。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想騙你的。”他低低地道著歉。
我深吸一口氣,那些過去的痛,又提了上來。“我真想永遠都不走,很久很久之後,久到這個世上的人都忘了我雲知秋,於是,我會找你,你一定會記得我的,是不是?”
他溫笑地笑:“一輩子都會記得,雲知秋,最美最純淨的雲知秋。”
“我真想這樣永遠不放手,但是,他回來了。”
說這一句話,心裏就不要永遠的有一種遺憾了,我把我的心裏頭壓仰著的東西說了出來,從他的手心抽出我的手,轉過身往外走。
另一隻手覆在那隻手上,慢慢地感受著他殘留的溫暖。
下了樓梯,宮女又帶著我回去,才剛坐下他已經回來了,真是快啊。
不過狼霄卻是有些狼狽,臉上有些血滑下來,一到的時候禦醫就上去給他包紮,一個將軍讚歎地說:“狼騰少主的馬術真的是厲害,馬忽然腳軟也沒有什麽大事。”
真是好會突然出狀況,皇上一身的白衣如雪炫花我的眼,臉上有些汗珠在滑下,他湊到我的臉上。
我習慣地用帕子給他擦著,他說:“知秋,朕的馬術不錯吧。”
“是不錯。”比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樣,笑裏藏刀的家夥。
“你哭過了?”他燦然的眼波停留在我的眼角。
“沒有啊。”
他輕挑起眉,眼裏有些歎息,修長的指輕輕地擦著我的眼角:“掉了些粉,想來是日頭太毒了,讓你眼睛都流汗。”
我輕歎:“我們之間,都不要這樣說話了,可好,你有什麽你可以問出來,皇上,一輩子我也就是一隻沒有腳的小鳥了,我不想讓自已過得更壓仰,你可以不愛我,你可以不寵我,但是不要這樣子,總是渾身帶著刺。”
他手指滑過我的唇,他輕輕地說:“知秋,你真不乖,出了宮,倒是膽子長了不少,朕問你,現在的知秋,還是出宮前的知秋嗎?”
“是的。”他問的,也是他所在乎的。
他眼裏的笑,一點一點地浮了上來,手指輕撫著我的臉:“朕知道知秋是聰明而又有著大相朝女子的堅貞。”
舉起我的手,輕輕地吻:“朕抱你進去,你的腳別走太多路,受苦的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朕保證,你不會再過這樣的苦日子。”
他將我抱起來,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往主屋裏走進去。
仰起臉看著那城上的一角,那裏的那個人,還是如此的孤獨,無比的悲傷從四麵八方將他覆蓋住。
我真想推開皇上,真想跑上城去將他抱住,告訴他我要不顧一切地和他在一起,我們一起,不管什麽苦難,都一起。
可是,臉上落下了一個個灼熱的吻,皇上笑意盈盈地說:“知秋,朕給你一個驚喜,你一定會很喜歡的。”
“皇上,我……你放我下來可發了。”我不要他抱著,夏君棠會看到的。
“知秋,小聲些啊,別驚醒了他。”他眼裏有笑意:“若不然他會哇哇大哭。”
我一怔,是不是他把栩給帶來了。
進了主屋,看到是熟悉的幾個宮女,然後還有奶娘,還有那隻貓也來了,厭倦地窩在一邊睡,那搖籃上,那小小的人兒睜大眼睛在看著上麵吊的玩意兒。
“楹兒。”我輕輕地叫著。
他一揮手,所有的人都下去,抱我坐在搖籃旁邊說:“朕剛才讓你出來看朕騎馬,就是讓人帶他來了,怎麽樣,真的是驚喜吧。”
“長大了,頭發也長了,眼睛也有神了,他還朝我笑啊,楹兒,你還認得我嗎?”我軟軟地叫著。
他箍住我的腰,扳過我的臉:“知秋,想看他,行,先謝謝朕。”
臉往前湊,我看了看他帶笑的臉,心裏湧過很多的思緒,卻都抓不住,還是飛快地在他臉上一親,他才放開我讓我去抱孩子。
“楹兒長大了不少,也胖了,抱起來好沉啊。”真的越長越可愛了。
他滿足地看著,然後說:“你不在之後,他也病了一場,朕告訴他,你一定會回來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離開的,楹兒真不乖,母妃不要楹兒了,嗬嗬。你看,你看,他朝我笑了。”我興奮地叫了起來。
也不管他是皇上,也不管自已不想理會他了。
他走到我的身邊,將我納在他的懷裏從後麵看著我們說:“知秋,不要再離開朕了。”
那麽軟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痛一樣,這真不像是他。
他說:“我們重新開始。”
不重不重新開始,還不是他說了算,我的命運,也就走不出他的手心。
栩的到來,讓很多的心思,都沉落了下去。
我抱著他出去曬太陽,告訴他,那是牛,那是馬,那是羊。
住了二天他便說要打道回京城去,晚上有宴會,我也是盛裝出席。
狼霄的身邊已經多了很多狼騰的人,一身那狼騰的衣飾,看起來又硬是成熟了幾分。
“知秋,楹兒可睡著了?”他輕聲地問著,一邊還瞅著狼霄瞧。
我笑著點頭:“睡著了。”還真會故意在狼霄的麵前這樣親昵。
也許是因為我心已經定下來了,他沒有再為難過所有人,杯籌交錯,酒過三巡,最先開口的卻是狼霄那邊的人。
使臣站起來行了個狼騰的禮說:“尊貴的大相皇上,狼騰少主自幼對大相的文化與生活相當喜歡,狼騰少主直言,想與大相王朝結秦晉之好,用汗血寶馬二百匹,珠寶十箱……。”
他沒有說完,皇上就已經打斷了他,笑道:“二國邊交一向甚好,百姓安居樂業,朕也有意與狼騰結秦晉,大相佳麗自是不少,而今朕尋婉儀到西北,也得幸與狼騰少主相見,當是一表人才恢宏大氣,禮數不可不無,來人啊,賜狼騰少主才女佳麗十人,絲綢十車。”
女子一個個上來,在燈火下看,也是姿色甚美,各有其色,羞花閉月。
狼霄可真是會占便宜,不過這皇上也真是厲害,這些事為何人家才提,他就已經做到極好了。
狼霄卻也忍不住站起來說了:“大相皇上,我狼騰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一個女人如果救了一個男人,那麽這個男人就要娶這個女人為妻,如果一個男人願意帶一個女人回去,他就會一輩子守著這個女人。”
“真是有些不成文。”皇上淡淡地說著:“知秋,你聽過這樣的嗎?”
我搖頭:“沒有聽過。”
狼霄,還要說,真的是不怕死啊。你說啊,說得再多一些,好可不是摔折你一根手骨的事了。
皇上最會說一套做一套的了,他說什麽強扭的瓜不甜,我也算是他強扭的,他卻甜得不想放心,一直還追到西北來。
狼霄還是忍不住了:“皇上,本少主隻想跟皇上要一個人。”
“誰?”他笑得很溫雅:“不過朕有言在先,不管你要誰,如若她首肯,朕不會為難你,若是不允,那朕也不會強逼。”
我輕笑著說:“皇上,狼騰少主估計是想和皇上結成親家吧。”
“京城裏倒是還有幾位年紀不錯的郡主未曾許出嫁。”他一搭一唱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狼騰的人都是很不怕死的,不管我們明示也好,暗示也好,他終還是要說出來。
他直直地看著我,雙眼卻帶著一些柔和,一字一句地說:“本少主想跟你要雲知秋。”
我手裏的杯子打翻在桌子上,公公馬上惶恐地撒了去,他轉回頭握住我的手指,笑容可掬地說:“狼騰少主你要雲知秋嗎?”
“是。”他很緊執地說著:“我要帶她回去。”
我才不去呢,我,唉,真是狼霄你是笨蛋啊,你果然就是個笨蛋,你不僅帶著我走不出草原,你還在這裏直說。
席下的人全部都變了臉色,都小心翼翼地看著龍顏,生恐惹火上身。
我,我也怕啊,我硬著頭皮不敢看皇上。
他是小心眼的人,誰知因為狼霄的直截了當,他又會懷疑我和他有什麽。
他喝了一杯酒說:“狼騰少主可以告訴朕,為什麽就要雲知秋嗎?”
另一隻抓住我的手,緊得讓我有些生痛,我用手去扯他叫他放開一些。
他鬆了開來,一手抱住我的腰,那麽的占有性與宣示性。
不怕死的人又說:“我沒有想到大相朝的女人,也會這麽勇敢,喜歡一個女子,需要理由嗎?”
他倒是還答得理直氣壯,還又丟了個問題過來,真讓我冷汗直流。
“哈哈,朕欣賞你的直接,狼霄,我倒是聽說狼騰的男人追求一個女人,那可是不畏艱難的,而今即是你開口,朕也不會多為難你,隻是也得替雲知秋考驗一下你。”笑裏含著淡淡的冷殺之氣,讓我聽得寒毛頓聲。
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裏寫:“不要玩過頭了。”
他回頭朝我溫和地一笑,然後又道:“狼霄,是否拿出你的男兒之氣,讓朕瞧瞧呢?”
本來也都是身份平等的,可是狼霄這人有些怪僻,明明是少主,卻也要孤身一個人到西北來,讓狼騰的人都撲到西北到處尋找他。現在皇上這麽一說,他又站出來了:“皇上隻要肯把雲知秋賜與本少主,狼霄有什麽不能考驗的。”
“那是別人,倒也是有辱少主的身份,來人,去請敬三王爺,倒讓朕也看看,在三王爺和狼霄少主之間,倒是誰更勝一籌。”
我心一驚,狠狠地一掐他的手心。
他怎麽能夠讓夏君棠來,狼霄那可是一個狠厲的主。
“不要。”我一個勁地寫著。
他低語:“二者之間,那你比較關心誰?”
“不是說,都不計較了嗎?”為什麽還要問我這些呢?
我不喜歡看到夏君棠讓人當成戲子一樣在場裏打,我覺得我就是那根骨頭,真是討厭極了。
“你說的,不計較了。”他輕柔地笑,臉色越發的柔和起來了。
然後又道:“罷,不必去打憂敬三王爺,看在狼騰少主這麽有心想要與我大相朝結秦晉之後,朕就把雲知秋賜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