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守就是大半個世紀,而且他的研究,從來都未曾停止過。有人預測,不出五年,世界諾貝爾生物學獎準會落在他的身上。
不過,當一個黑袍人出現在他的生物所大門口的時候,注定他的諾貝爾生物學獎是拿不到手的了。
“噗嗤!”
從手臂上瞬間生長出來的骨刺,一下子穿透一名保安的胸膛,這保安瞪大了眼睛,滿眼不甘與恐懼的“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體征。
“滾。”修羅淡漠一聲,接著直接邁步朝研究所內走去,而早就聚集在這裏的十餘個科研人員和剩下的一個保安,完全被嚇傻了,被修羅嗬斥一聲,立即腳底抹油嘩啦啦的跑出了研究所的大門,短短分秒鍾的時間,這群人便消失在了門前的街道上。
擦了擦骨刺上麵的血跡,修羅收回骨刺,抬頭看了一眼頭頂走廊上的監視器,抬起步子便朝研究所的中心區域走去。
從這座研究所足以看得出來,這所大學雖然不怎麽出名也沒有什麽雄厚的資金基礎,卻十分願意為裏迦德的研究提供足夠的資金,這座研究所雖然說不上是富麗堂皇,內裏布置卻也能跟那些大企業的大型研究所相比了。
不過雖然布置不錯,但是人員配備卻跟那些大型研究所沒得比,這裏的人總共就隻有剛才的那十幾個人而已,現在基本上已經逃光了。
一個小時以前,他在快餐店吃著午飯的時候,就給這座研究所打了電話,讓除了裏迦德以外的所有人趁早離開這裏,天啟組織的強大殺手將會降臨到這裏,收割裏迦德的生命。
這條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整個研究所內,但是卻並沒有人離開,有的人根本不相信什麽天啟組織的人會直接殺到這裏來,有的人則誓死跟研究所共存亡。當黑衣修羅站在研究所大門前,徒手將研究所院子的伸縮門扯斷的時候,整個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都跑了出來,或是要看看天啟組織的人長什麽模樣,或是聽說有人扯斷了電動門,跑出來一看究竟。
勇敢的保安舉著短棍朝修羅腦袋揮舞,但是自稱是天啟組織殺手的黑衣人,隻是抬起手,將手掌從黑袍下露出來,接著,一根四五厘米粗,四五十厘米長的骨刺便一下子從他的手背上穿刺出來,“噗嗤”一聲刺穿了那保安的胸膛。
血液迸濺,看到這一幕的研究所人員幾乎被嚇傻了,所以當修羅說滾的時候,沒有一個人心存猶疑,立即逃離了這裏,至於裏迦德博士,這個時候誰還會關心他的死活?
修羅鞋底還沾染著一些那保安的鮮血,走進研究所,在研究所的地麵上踩出來一個個十分鮮豔血紅的腳印。
T病毒賜予修羅的強大技能發動,修羅的雙目一下子變成了冷色調的湛藍,而與此同時,他視野中的所有東西也都變成了深深的藍色或者黑色與灰色,這時候如果在這棟樓裏有人,不管間隔幾堵牆,或是間隔幾層樓,他都能輕而易舉的看到那人的存在,因為人體在他的目光和腦海中會呈現出一種赤紅色的狀態,這是熱感應。
這並不是透視,不是通過視覺而產生的“看到的場景”,而是以身體各器官以及體內某器官如“雷達”一般的感應,才在他的腦海中最終形成這樣一個類似於熱感應透視的場景。
隻是,即使發動了熱感應技能,修羅還是沒有在這座大樓中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人影。
難道他逃走了?修羅皺皺眉,轉頭看向一邊鑲嵌在牆壁上的大鏡子,這鏡子是用來給工作人員正衣冠用的,此時這鏡子中倒映出來一個一身黑袍,臉上帶著一個充滿詭異笑容的V先生麵具,或許是之前殺掉那保安的時候,鮮血迸濺到了他麵具上一點,這讓他的笑容顯得更加詭異,又在這孤寂清冷的大樓中,越發顯得幽寂陰森,驚悚恐怖。
修羅抬起手,將臉上充滿詭異陰森的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布滿裂痕的臉,似乎,他的本來麵目要比麵具更加令人驚悚恐怖?修羅眯起眼睛,一張臉上的裂痕瞬間融合,短短幾秒鍾的時間,他這張猶如大地幹裂一般醜陋的臉,就變成了光潤如玉,並且擁有健康麥麩顏色的皮膚,比起上一次修複麵容,這一次修複出來的臉顯得更加成熟與堅毅,也更加棱角分明,英俊朗逸。
看著自己倒映在鏡子中的臉,修羅眯縫起來的雙目中閃過一絲迷茫。
他是修羅,是天啟賦予了它嶄新的生命,它是天啟組織中最有潛力的生化人,也是未來天啟時代的第一批新人類,就連組織首腦天啟,那個賦予它生命的男人,也都對它看重有加,對於它提出的要求,多數都是順從的,就比如釋放於力謙,天啟很輕鬆就答應了,但是修羅知道,華夏龍組是天啟也是組織的最大的敵人之一,而於力謙正是龍組的首腦。
不過,即使如此,它也從來沒有因為釋放了於力謙而有什麽後悔過。
反而,在它的心底深處,它還隱隱覺得那樣做是對的。甚至就連昨天在紐約放過了那兩個叫達裏爾和保亞的人,在它的心底深處都有一種慶幸,一種沒有殺掉他們的解脫感,好像殺了那兩個人,會在它的心裏永遠的布下一層厚重的陰霾一樣。
也是這種感覺,讓修羅越來越迷惑自己的身份。
它是修羅,曾經它也曾以“他”在別人口中自居,那時候它叫詹旭,但是時過境遷,對於以往的身份,他似乎隻記得“詹旭”這個名字而已。
“他”代表的是人類,而“它”,代表的是動物、怪物,以及天啟組織未來的新人類。
修羅盯著鏡子中自己的臉,讓自己的臉不斷在人類與怪物隻見不斷變換,裂痕不斷融合又綻開,融合又綻開,但是修羅雙目中的疑惑卻一直得不到解決,愈發的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