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危機感

  宮逸銘掛了電話根本就坐不住,他想了又想去見了宮澈。


  “二舅。”


  宮澈一看他便裝出憨憨傻傻的模樣。


  “逸銘,你要跟我一起玩嗎?”


  宮逸銘一直盯著他,想要在心理上占據優勢,可宮澈就是不為所動,蹲在地上擺弄著自己的積木。


  “這個可好玩了,我能夠堆的比自己還高。”


  “二舅,不用再裝了,我已經知道了。”


  宮逸銘冷道。


  “知道什麽了?”宮澈一把將積木推翻在地,緩緩地站了起來,扭頭盯著宮逸銘。時千夏做事太不走心,被宮逸銘發現是遲早的事兒。可他也不怕被宮逸銘知道,畢竟老爺子對時千夏可沒有包容度。


  “知道你這些日子的一舉一動。”宮逸銘知道自己沒有威脅宮澈的資本,他過來不過是希望能把時千夏從泥潭中撈出來。


  “那你應該也知道這一切是誰陪我一起做出來的。”宮澈走過去關上了門。


  “千夏不是個合格的下屬,如果可以,二舅,你換一個吧。”


  “逸銘,前些日子你因為老爺子對你不公平的待遇而發脾氣,我還覺得你是個有血性的,怎麽這才過了幾天,不公平都不要討回來了?”宮澈笑了笑。


  “這跟不公平沒有關係,我隻是不希望千夏泥足深陷。”


  “怎麽能說是泥足深陷呢?逸銘,咱們家的繼承權總得按照既定的規則來。要麽就平均分到各個兄弟手裏,要麽就搞弱肉強食,誰能拿得到就是誰的。老爺子把股權多分給宮聿泓的時候說是因為他能力強,那現在咱們就按照這個規矩來。”


  “就算真的要走弱肉強食的路子,也應該用光明正大的手段。你在背地裏耍手段,搞臭宮家的名聲,攪黃宮家的聲音,不僅損人不利己,而且為人所不齒。”


  宮逸銘走上前去,站在宮澈的對麵,看著宮澈,一字一頓說道,“我不是來勸你的,隻希望帶千夏離開。”


  宮逸銘清楚,這不僅是立場正確與否的問題。以宮聿泓和宮澈的手段,他和時千夏誰都得罪不起,能做的隻能是站在中間,免得惹上一身腥。


  “我並沒有阻攔過,隻要你有那個本事帶她走。逸銘,咱們全家上下都是有野心的,隻有你安安分分的守著那一畝三分田。”


  宮澈指著旁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來。


  “你的人品我確實敬佩,可你的處境我也非常同情,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不管是我或是阿聿誰最終拿到了宮家的權力,你這個從來沒有為我們出過力的人要如何自處?”


  “我有手有腳,如果那個時候你們容不下我和千夏,那我們就出去自立門戶,以我們兩個的本事也沒到和你們有正麵競爭的程度,相信二舅三舅會看在多年感情的份上放我們一條生路。”


  宮逸銘沒坐下,他跟宮澈之間差了十年的氣勢,現在坐下來,他會覺得人矮了一截兒。


  “你這麽說我就覺得有意思了,到一起的?你們一個人野心脖脖,另外一個人隻想安安分分的。”


  宮澈感受到了他的排斥,站了起來。


  宮逸銘不由自主的想後退了一步。


  “這就是我們兩個的事了。”


  “那你今天來找我談什麽?讓我放過時千夏,可以,我們兩個不過是合作關係,沒有放過不放過的,她隨時想要離開都行。”


  宮澈一步步向宮逸銘靠近,宮逸銘則一步步的向門口退去。


  “隻不過,你自己要有那個本事,讓她從我的陣營裏麵退出去。”


  “我,會的。”宮逸銘答的勉強,他知道時千夏的野心。


  眼看著就要退到門口了,宮逸銘定住自己的腳步,宮澈也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逸銘,我看你過來為的不僅僅是此事。”


  宮逸銘心慌,沒接上話。


  “你是希望我把時千夏從此事中摘出來,可是不好意思,她全程參與,根本就沒有摘出來的可能。”


  宮逸銘張張嘴,依舊接不上話。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是你把此事告訴了老爺子,時千夏她能撇得清嗎?我到底是老爺子的親孫子,我們兩個血濃於水。”


  宮逸銘道,“你的良心就不會不安嗎?”


  “這個年代笑貧不笑娼,良心什麽的有用嗎?更何況誰不是腥風血雨裏麵殺出來的,你當爺爺的手上就幹幹淨淨的?”


  宮澈轉身走到位置上坐下來。


  “逸銘,之前我一直把你當孩子疼著,我現在涉及到了切身利益,不好意思,我這個做二舅的不會讓步,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宮逸銘跌跌撞撞的出了門,站在樓梯拐彎處,平靜了半天的心情才往樓下走去。


  以宮澈的說法,時千夏是被他套牢了,隻要他想保住時千夏就必須得保住宮澈。可是,就算是公車最後拿到了宮家的權力,他們兩個在宮澈的手底下就能討的好日子了?


  到這個點兒也不見時千夏回來,宮逸銘心煩意亂,播了兩次電話出去,可每一次電話都無人接聽。


  “逸銘,爺爺呢?”宮昀手裏頭提著鳥走的進來,自打上次被老爺子訓過之後,宮昀一直待在家裏頭玩狗遛鳥,不參與任何家庭事務。


  “沒,沒看到。”


  宮逸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宮昀一把拉住他。


  “是不是不舒服呀?都已經到秋天了,還出這麽多汗?”


  “沒,就是,”心煩意亂,宮逸銘想不出理由來。


  “房間裏有溫度計嗎?有的話就上去量一量這麽大個人了,總得把自己照顧好。”


  宮昀將鳥籠當在地上,拖著宮逸銘往樓上走。


  “放哪兒呢?我不記得咱家的藥箱都放在這個位置嗎?”


  在抽屜裏翻了一陣子,宮昀找到了體溫計,遞到宮逸銘的手裏。


  “不用。”


  “不用?要是身體沒有大毛病,就是被那邊的那位給嚇到了?”宮昀往宮澈房間的方向努努嘴。


  “大舅,你知道?”


  宮逸銘轉向他。


  “怎麽能不知道啊?雖然我腦子不大清楚,但是跟他合作了這麽長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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