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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燕 姑侄反目為何人(下)

  “哦,是太平,你我許久未見,上一回見你,好像。。。還是陛下封賞我和攸暨的時候呢,哈,不對,不能叫他攸暨,該尊稱為’定王’!唉,江山換代卻不減尊貴,看來娶你為妻還是大有好處的。”


  我客氣一笑,道:“大司空說錯了,日後宜少飲酒。其一錯,你我半月前才見,如何便說是’許久’?其二錯,駙馬早已辭封親國王爵,今複為郡王。其三錯,我想陛下之所以封賞駙馬,或許因我之故,但多與駙馬那日曾入宮親與逆賊搏殺有關。若無功而受賞,想來總是男人的奇恥大辱!”


  武三思有些惱火,我卻不退反近,不急不忙的接著說:“誒,小小女子的一二戲言,大司空何必上心呢?我反倒覺得,昔日的內相今被陛下納為昭容充實後宮,這才是你應真正牽掛之事!”


  睡前摘了掛在頸上的飾物,因譏諷武三思心裏舒坦高興,隻拿著它不住的把玩觀賞,偶爾嘿嘿傻笑,攸暨挑開紅綃帳正撞見,便笑諷我是’愛財婦人’。


  我隨口道:“愛財也有高低之分!區區銅板與剔透翡翠又怎可相提並論?更何況,我這件飾物可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稀罕寶物。”


  “是何寶物?”,他攏起烏發隨意束起,在床邊坐下,用指點弄著懸於圈上的那一顆珠子,好奇道:“往年倒曾見過數次,你極少佩戴。這顆珠子甚是罕見,似玉非玉,尤其光澤異於尋常寶珠。”


  聽他誇讚,我略得意:“可知何為’鮫珠’?”


  他愣住,似不敢信,急急的拿過那項圈近距離的仔細觀看:“這。。。這顆珠子。。。難道竟真是。。。無怪乎我見所未見!”


  “怎麽?難道這稀世鮫珠不該在太平公主囊中?”


  鮫人,是一種魚尾人身的生物,據說鮫人的先祖本為陸上某國的凡人,他們為避戰禍而借用未知魔法改變了體質躲入水中,百年後繁衍成群,而其後代竟再無法登陸,隻得長居水下,出水則死。


  有人說世上並無此物,這不過是人們美麗幻想的一種產物,但關於他們的傳說和文字記載卻層出不窮。《搜神記》中有言,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泣,則能出珠。《述異記》亦言,蛟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蛟綃紗,泉先潛織,一名龍紗,其價百餘金,以為入水不濡。


  攸暨捏在二指間的珠子大小若鴿卵,圓潤純白,散發著暖色的美好光澤,放在燈下觀看,則剔透如琉璃。它來自於遙遠的南方海域,是夜晚浮遊於海麵上的鮫人望月哭泣時留下的眼淚。據說,需使用以水晶所製的器皿及時接住鮫人之淚,才可獲得鮫珠,否則,一旦他們的眼淚落入海中,便會不見蹤跡,徹底成了一滴分文不值的海水。


  鮫珠難得至極,隻因鮫人生性凶殘,即使距離尚遠,他們亦會主動攻擊踏入自己海域的人類,更莫說伸手去接他們的淚。隻有最聰明且勇敢的漁人才能幸運的活捉鮫人,再使計用力縛住他們那枯木般的漆黑雙臂,因為疼痛,他們會望月泣淚,這一滴淚後,他們便會安靜的死去,世人至今不明原由,而有些鮫人被綁後不及流淚再無生息。


  鮫人本就難遇,能活著綁住鮫人雙臂的漁人更是少數,而能接到鮫人的一滴淚的機會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因此,鮫珠雖大名在外,而親眼目睹者卻少之又少。


  半個世紀前,李治初登大寶,萬國來賀,這顆無價之寶便是賀禮之一,饒是稀奇,但扔在金山銀山般的天子內庫中也遜色不少。後來被我發現,意外的探明它的神奇之處,索性問李治討了來,還曾向旭輪展示過它的妙處,又怕不甚丟失,便命宮中禦匠將它鑲成了一條項圈。


  純金的項圈極細,套入一個可透視的正方體金絲籠,鮫珠便安穩的被包裹在籠中,伸手便能摸到,也可隨意的撥轉鮫珠,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拿出。


  攸暨對這件寶物嘖嘖稱奇,我玩心大起,指揮他端來了一碗水,再教他把金絲籠浸入碗中。隻見清澈水中,金絲籠中的鮫珠瞬間不見了蹤影,隻餘下一顆豆粒大小的鮮紅色小珠,形狀微長,並不圓潤。


  我道:“鮫人之淚即是鮫人之血,鮫珠入水始見其本質,乃鮫人的一滴血水!”


  “妙哉!奇哉!”


  攸暨對眼前的奇異景象歎為觀止,他將鮫珠拿出,便複當初,再放入水中,則消失不見,隻餘鮫人之血。


  心無雜念的玩了好一會兒,一直撐在床側的雙肘都已麻木,我裝作隨意的對他說要他即日起對武三思的言行多加注意。


  他張口道:“沒了太後的庇佑,你以為我們武家還能成什麽氣候?!勿多慮了,李唐江山再不會變,當然,你若是對堂兄的一舉一動很感興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當探子吧!”


  “你懂我深意?”,我大感意外:“你竟懂我深意!”


  他簡直要被我氣哭,拿著項圈輕撣我的額:“如此淺薄的道理,我焉能不懂!”


  願望總是美好的,然而現實卻往往不盡如人意。


  入了五月,先是武媚追封的武家七廟神主被李顯下旨遷入長安崇尊廟享祭祀,且有製曰’武氏三代諱,奏事者皆不得犯’,後又給政變功臣們特賜可恕十次死罪的鐵券除了謀反,身無寸功的武三思竟也在其列。


  而後,反武之聲越來越大,武三思遂聯合韋妙兒一起向李顯進讒,以’恃功專權,將不利於社稷’為由,說動李顯明目張膽的免了功臣實權,又個個賜予王爵,改封漢陽公張柬之為漢陽王,改封博陵公崔畢為博陵王,改封齊國公敬暉為平陽王,改封譙國公桓彥範為扶陽王,改封南陽公袁恕己為南陽王。


  “五王原本皆為中書令、侍中等權介中樞的朝廷命臣,今卻隻準朝朔望,看似榮耀無比,卻再不能插手大小軍政,陛下此舉與砍其四肢無異。哎呀,如此一來,靜德王可是連做夢都要笑醒了。”


  我道:“政變當日,張柬之等人便曾上諫殺’武家首惡’,武三思對他們定已恨之入骨,隻是當時摸不準陛下的心思罷了,如今攀上了能左右陛下決策的皇後殿下,他還不是有仇報仇?”


  蘇安恒點頭:“是啊,尤其,先前若無五王聯合百官一齊上疏,靜德王並諸武恐也不會被降爵一等,此更一大恨。”


  “當年太後革唐命,我李氏宗親均被降爵,甚至被貶為庶人的比比皆是,他耳聞目睹,早就該料到了。那件事,你可已打聽清楚?”


  他道:“您所猜無錯,的確有人勸陛下立相王為皇太弟,而此人正是皇後。她誣蔑相王恐對陛下不忠,又道相王也曾為至尊,且更得臣心,太後掌權時的那些謀反大案皆為朝臣有心輔佐相王登基之故,因此,她勸誡陛下應試探相王的忠誠。公主,太後曾給了皇後太多的舊傷,您說,她的報複會否更甚?”


  “婦人之心總是狹隘,她的報複斷然不會停止,現是相王,以後也會針對我,我也要想法子自保啊。”


  二人已沿著宮中複道走了許久,便擇了一座木亭坐下歇腳,芷汀在一旁走動觀察,不想被人偷聽。近前的小花園中秋菊開的正盛。


  “安恒,太後的身子越發不好。昨日立秋,我入上陽宮陪她品嚐新梨,她竟說。。。自己時日無多,她倒是能直麵生死大事,可我心裏極不好受,早已沒了父親,如今,實在不願她也離我而去。得知武三思如今的朝中地位比她掌權時更高,她預言此人的下場不得善終。”


  “太史公書中有言,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物盛則衰,此乃天地之常數也。經曆過鼎盛風光,接著便是。。。”,蘇安恒鎮定道:“太後睿智過人。我們便靜待他的收場吧。”


  物盛則衰,是啊,極度的輝煌過後便是慘淡的下坡路。


  漁陽鼙鼓動地來,霓裳羽衣黯然收,今日的我們為大唐的中興付出了慘痛代價,隻為了等那個對自己的未來仍茫然不知的年輕人創造一段曠古絕今的中華盛世,留給世界無盡的驚歎與讚美。最後,大唐江山若年邁的巨獸轟然倒塌,而象征大唐最高權力的聖殿大明宮也會被一把火化為烏有。


  我們精彩且複雜的現在將會變成一個又一個的無趣墨字讓後世琢磨不透,而最為珍貴的那些愛恨情仇則盡如塵埃一般,難再窺探。


  可惜無人能夠控製無情時光的流逝,這實在令人懊惱。


  我的語氣裏有難以抑製的悲哀:“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物盛則衰,安恒你可知,這短短一十二字,恰應了一雙人和一個皇朝的宿命!”


  我自己的煩惱一籮筐,回府後又聽家奴道武敬華剛剛登門,進了後堂便開始哭哭啼啼。此刻本無心理會她,但又可憐她,便沒有躲避。


  “阿娘可算是回來了!阿嫂進府後便道’冤屈’,我好心勸她,她卻不道原因,隻肯與您表白。”


  敬顏撅嘴抱怨,似乎很厭煩敬華的舉動。看敬華的哭泣模樣實在委屈,也知她平素就算有事亦不會主動求我,興許這一次是真的遇到了難題。


  支開了所有人,我命她一五一十的講來,在她的抽泣聲及斷斷續續的講述下,我終於明白了整個事情的始末,那顆煩亂的心更像是被人又狠狠的揉捏了一把。


  一個早已習慣於退讓的女人,也許她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妥協於不幸的命運,但她總歸需要一個發泄的機會,否則,不是死亡便是爆發。


  “求您為我做主!她怎能如此對我。。。難道隻因她是陛下愛女便能做出悖逆人倫之事?!求您!”


  “崇簡是何反應?”


  她沒有立刻回答,稍後,她擔心道:“我。。。不知。她道出那個無恥的請求之時,我便憤然離去。可聽他二人話裏的意思,定是早有私情無疑。您說,真若有情,當初何不結為夫妻?偏偏,她嫁我兄長,夫君又娶了我!他們怎能如此!知此乃家醜,不得外揚,原想去求父親,可因我乃庶出,他對我一向疏遠,隻在我嫁於夫君後方對我和顏悅色了許多,思來想去,我也隻有來求您了。”


  我耐心的聽她哭了好一陣子,原想好言相勸,突然又覺得她很可憐,似乎從一開始就被我們這些人所欺騙。記得當初,武媚讓我親手寫下了敬華和崇簡的賜婚聖旨,當時她便說我們對敬華太不公。


  “敬華,你靜下心來聽我說幾句,”,讓她在我的下首坐好,我溫聲道:“這世上,男女總要婚娶。崇簡十一歲時,我開始為他考慮正妻人選,她既要貌美,且出身必須高貴,你很清楚,崇簡是一個各方麵均無比優秀的男人。還記得那天是重陽宮宴,你僅十歲,我與上官昭容一起選看,我們都覺得你很好,足以匹配崇簡。後來,陛下還都,我並不想騙你,的確,安樂公主她對崇簡是一見鍾情。。。”


  “啊!她竟。。。”


  “是啊,”,勸她不要激動,我笑了笑:“你又何必意外?那般出眾奪目的男子,誰人見了能不傾心?唉,我清楚她對他的情,他二人之間的一些荒唐往事我也清楚,不曾告訴你,並非是有心瞞你,隻是覺得沒有必要,因為,是崇簡自己最後決定斷了與她的瓜葛。”


  敬華奇道:“難道是因。。。我?”


  我點頭:“正是。他娶了你,她嫁了你的兄長,他又怎麽可能再與她來往?敬華,你很愛他,對嗎?如果你心裏覺得委屈,何不親自問他?問問他給她的回答是什麽?雖然不成體統,可她確實有能力做到,但如果他不肯,她又能如何?你難道不想知道他的回答?”


  父親從不疼愛自己,隨著大周的消失,如今也沒了’方城縣主’這個頭銜,她隻有最後一樣東西可以抓住,那就是丈夫的愛。也許以往可以委曲求全,但後無退路,隻得前進。


  待送走武敬華,我急忙找來芷汀,我說自己心很累,我想去城郊的莊子裏休養。


  芷汀為難:“這。。。如今陛下偶爾會宣您入宮議事,若要離都,是否應奏請陛下答允?擅自離都,恐陛下怪罪。”


  “那便去吧!即刻代我奏請陛下!我必須走!”


  “是。”


  少頃,我正閉目養神,耳聞熟悉的腳步聲趨近,那人拚命忍笑。


  “回來了。”


  攸暨哎呀一聲:“被你發現了。是啊,是啊,下值了不回府又該去何處?”


  “秦樓楚館好逍遙呀,”,我故意笑道:“近日心煩,我欲往城郊的莊子裏住一段時日,興許除夕才能回來,恭喜你自由了。”


  他有點驚訝:“心煩?發生了何事?我與你同去!左右我如今隻一堆榮閑之職,索性全部罷了,與你暢遊山水寄餘生!哈,真是人生幸事。”


  為了逗我展顏,他故意插科打諢,仗著後堂內隻我們夫婦二人,又開始模仿鸚鵡學舌,腦袋還不時的一點一點,又揮動雙臂裝出展翅欲飛的模樣。我笑的腹痛,罵他是老頑童。


  “回事!”


  二人停笑,張望簾外,一個家奴跑的氣喘籲籲。我頓感不妙,命他速講。


  “安樂公主登門!態度囂張,似。。。對您有所不滿!她正趕來此處,您見是不見?”


  “陛下尚在東宮時也不見她膽敢如此!”,攸暨不悅道:“據說今對堂兄也愈發不尊!哼,是我武家倒黴,不想竟得婦如此!”


  我對家奴說:“知道了,我等她。不必準備任何飲食奉上,我想,安樂公主無心飲用。”


  “是。”


  家奴退去後,我埋怨攸暨適才不該指責裹兒,依她目下的身份和李顯夫婦對她的寵愛,便是行事囂張也容不得我們這些臣下議論。


  攸暨要留下陪我,我推他快走:“我們女人家閑談,你在旁聽著算怎麽回事?你去尋敬顏聽她背書吧,我能應付。”


  時間每流逝一秒,我的不安感覺便又加重一分。


  裹兒竟欲效仿當年我下嫁攸暨之事,要請李顯下旨為她和崇簡賜婚。隻是我想,敬華的結局未見得會比鄭相思幸運,而武三思恐怕不會為她說情。


  崇簡究竟給了她怎樣的回答?

  我想的頭疼,冷不丁一聲毫無情緒的’姑母’,循聲望去,竹簾已被升起,裹兒正站在門口,珠翠滿頭,月色的宮裝雍容大方,金線繡成的牡丹開滿了下裳,華彩照人。


  她雙腳並不邁進,似在等我過去親自邀她入座。暗道不好,她麵上隱含的怒容似乎已為我揭示了那個答案。有些無措,我明白接下來的事情會比任何的朝堂詭計都要棘手。


  我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遂故意充耳不聞,二人如此這般的僵持了片刻,她耐不住,忽然大步進來,怒意滿膛。


  “我有話要與你講!”


  我依舊故作平靜的待她,她走到我麵前。我不由垂首,看到她繡鞋的鵝黃緞麵。


  她冷笑道:“聽說燕國公夫人不久前也曾登門。嗬,我知她曾偷聽,是啊,阿嫂無緣無故登門。不找她卻找她的夫君,豈能不讓人疑心?!不過,看你這般模樣,看來你心裏。。。”


  “安樂公主!”,我突然插話:“請直明來意!”


  麵對危險,我的原則一向是’請不要用鈍刀子殺我’。她也坐下,依舊對我怒目而視。心中輕歎,她們母女二人都將活在仇恨裏。


  “我想你很清楚我的來意!嗬,就連無恥都能如此坦然!”


  我想要遠離她:“如果你來此隻為辱罵我,請你立刻離開,我畢竟還是你的姑。。。”


  “閉嘴!不要跟我提你的身份!你令我作嘔!”,用力按住了我的腕,她不許我起身:“不錯,我想罵你!不止是你,還有太後!你們母女,一個下旨讓我嫁給我不愛的男人,另一個奪走了我所愛之心!我恨你們!尤其是你,你瞞的我好苦!太平公主,我的好姑母,我恥於與你同貌!”


  我想要解釋,然而她不容我開口,淚水驟然決堤,她的哭聲比武敬華還要委屈,放佛被逼迫與丈夫和離的人是她。


  “此刻再思,崇簡曾經對我的好都隻因我容貌類你!他對我竟從未愛過!而我愚蠢至極,我一直自欺欺人,每一天,我都對自己說,他是喜歡我的,隻因我已嫁人,他膽怯了,我原諒他。誰又能想到,他心裏的女人始終是你!他愛自己的母親!上蒼怎會容許此等不倫之事發生,天啊,這真可怕!!想來我們當年的每次親熱,他一定把身下的女人當作了你!我真傻,還以為那些熱情迷醉的夜都是屬於我的!在他眼中,從未有過我李裹兒。我自信從未對不起他,為何竟遭到如此不公對待!你們為何都騙我?姑母,隻因有太後權力的庇佑,你便能如此羞辱我嗎?!”


  我小聲道:“事已如此,我無話辯解,我願為我對你的善意欺瞞而道歉。”


  “善意欺瞞?”我的用詞似乎觸怒了她,她痛苦道:“你難道還把我看作無知稚子?!你並非善意欺瞞,這就是對我的羞辱!明明清楚崇簡對你的感情,可你不告訴我,隻眼睜睜的看我為他著迷、為他瘋狂,不顧阿娘的勸阻為他生下了繼植!抱著他的兒子,我滿心歡喜,可他卻對我越來越無情!我以為他對我的冷漠都是不得已,好了,如今阿耶登基,我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我要他做我的丈夫,可他斷然不肯,他對我和盤托出,他寧可死,也不會做我的丈夫!他深愛你,可當初仍因不敢抗旨而娶了武敬華,偏偏,他隻對我一個人如此殘忍,而我是對他最好的女人!”


  “我阻止過,而且,我從未接受過他的愛意。甚至作為他的母親,我對他已無任何關心。我知這些話於事無補,但我想讓你明白我的態度。”


  她居然哭的更難過:“是,你不愛他,可他就是愛你!他說他這輩子的愛意全部給了你,不可能再轉移!我究竟何處不如你?你來告訴我我究竟何處不如你!論容貌,我自認不輸於你,否則,何以你從未被人誇讚皇族第一美人?我還擁有你妒忌的美好年華!太後現大權旁落,你曾經的驕傲蕩然無存,而我阿耶阿娘給予我的恩賞令天下人羨慕。我樣樣都比你強,為何他不肯愛我!就連欺騙都不肯!”


  她打了我,力氣極大,我的耳中頓時充斥著嗡嗡聲響,她並未就此罷手,她瘋狂的報複我對她的欺騙。


  “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悲哀的一天,我愛的刻骨銘心的那個男人竟從未有心於我!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我隻是一個替代品!”


  我忍痛規勸她:“現既已清楚,何不徹底放手!執念隻會毀了你!”


  “不可能的,我學不會再愛第二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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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幾年前的舊版有較大改動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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