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被遺忘的人
“糊(是),素(宋)裏(濂)”趙麻子忍著嘴裏的痛,艱難的開口。本還想多討饒幾句,奈何實在說不利索。
劉香雲挑眉,眉眼彎彎,似笑非笑。她緩緩抬開腳,見著趙麻子鬆了口氣,下一刻便舉起棍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趙麻子連痛呼都沒來得及,眼底最後一抹影像是她帶著笑舉起棍子的畫麵。
生死一線,果真如此。
劉香雲砸了一下沒停手,她看準了位置,這一下,人不會死,隻是暈了過去。接下來,她便朝著趙麻子各處關節下狠手,務必保證次次砸偏,多砸一下是一下,必然讓他後半生躺在床上度過。
半響之後,她氣喘籲籲的扔掉棍子,身上幹幹淨淨,地上一灘肉泥。
她走出船艙,上到甲板上,夏天的夜涼風一吹,將船艙的悶熱,煩躁,凶火,一股腦的吹散了。
劉香雲甩了甩頭,神思清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餘娘子,裏麵的人也交給你處理了,我可能還要借用一下你的地方,安安還需要好好救治。”
“好,你先跟譚管事回去,我已經安排好了。”餘娘子看著孩子被折磨成那樣也是心疼。
回到幫派之後,譚管事將人安排住進客房,配了兩個丫鬟婆子伺候著。
安安身上的傷口大部分已經結痂,因為沒有及時處理,所以染血的衣衫粘在了傷口上,有些傷口還帶著毛刺。
劉香雲一邊流著淚,一邊清理孩子的傷口,
先是剪掉了他破爛的衣衫,然後用熱水一點點的擦幹淨血跡,還要用鑷子,將傷口的毛刺清理幹淨。
接下來才是用藥,包紮,期間安安疼的顫抖,抽泣,她還要安排人固定住。
安安的右手似乎骨折了,劉香雲不敢用力,先用木板固定住了。
一路檢查下來,除了右手骨折之外,其他的都是皮外傷,防備著不要留下疤痕就行。
接下來就是防止傷口感染,雖已經處理幹淨了,但孩子在那樣的環境中熬了這麽久,隻怕接下來的情況沒這麽好過。
而且她還擔心安安的心理情況,在那樣的環境下,不知道心理會不會受到創傷,萬一留下了陰影,那可是會影響他精神的。
劉香雲守著孩子,寸步不離開,一直到晌午,安安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餘淑卿處理好事情,睡了一覺起來了,前來查看情況。
聽著丫鬟婆子說她還沒休息,悄悄進屋。“劉娘子,這裏有婆子守著,你要不去睡一會兒?”
“我不放心。”劉香雲搖頭,目光沒離開床上的安安。
餘淑卿也是為人母的,自然知道劉香雲現在的感受,想著若是換了大寶二寶,此刻她必然也是如此的。
昨日她收拾趙麻子
劉香雲給安安掖了掖被子,問道:“餘娘子,那宋濂可有什麽法子?”
宋濂雖說隻是縣城巡檢,但好歹有官職在身,要處理起來的確麻煩。
劉香雲倒是有辦法處理,但要弄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不太方便。
餘淑卿想了想,說道:“劉娘子若是信我,不如將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安安一直待在城裏也不安全,不如我派人將你們送回村子去調養,你覺得如何?”
“好,那就有勞餘娘子了。”劉香雲首要任務就是照顧安安痊愈,然後看看他是否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至於其他的事情她可以暫時放下,交給別人處理。
“文涵那邊,還有勞餘娘子幫我遞個消息過去,另外,翎雀坊那邊也請餘娘子幫我傳達一聲,就說安安找到了,已經回了藥園,讓他們放心。”
翎雀坊?
近日新開在城內的脂粉鋪子,據說東西不錯,餘淑卿還沒來得及去逛逛。
她好奇的問道:“這翎雀坊與劉娘子是什麽關係?”
劉香雲也沒隱瞞,“我與翎雀坊的趙掌櫃相視,算是合作關係吧。”
“如此說來,那鋪子賣的東西是你做的?”
“是的。”
劉香雲如實說道,見餘淑卿似乎十分感興趣,說道:“餘娘子若是喜歡那東西,我改日讓人送一些過來,也算是感謝您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了。”
“誒,東西我收,這客氣的話就不要多說了。”餘淑卿也是豪爽的人,“你好好照顧孩子,我去給你安排馬車。”
她安排的馬車,自然是很舒服的。
考慮到孩子還病著,選了個寬敞的鋪上軟墊,還安排譚管事跟著,一起去了藥園。
到了藥園,譚管事幫著將安安抱回屋子安置好了之後,人才離開。
劉香雲感激,卻也是在沒精力將人留下,隻能簡單道謝之後,承諾日後報答。
宋大夫見著安安滿身是傷的回來,詫異萬分。
“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沒事了,回來就沒事了。”
劉香雲深歎口氣,又寸步不離的守著。“師傅,勞煩幫我去煮點傷痛的藥吧。”
宋大夫看著她臉色不好,欲言又止,凝著眉頭去了藥堂。
劉香雲看著安安,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下額頭,看著沒發燒,但人就是不清醒。
“安安,你別嚇娘親,可一定要醒來啊。”她擔憂不止。
劉香雲自從找回安安之後,一連兩日都守在床榻,喂食,擦澡,換藥從不假手他人。
她心裏隻有安安,也忘記了遠在城西的男人。
顧也留下了劉香雲的藥箱,本以為這次人會很快回來,沒想到依舊是一日一夜,直到李煜找上門來。
李煜見到顧也站在窗口,一臉的激動。
“爺啊,我的爺啊,我終於找到您了!”
他慌不擇路,就站在窗外,淚眼婆娑望著顧也,“爺,您是不知道,小的我找您找的,那是吃不好,睡不好,都瘦了。再找不到您,我都打算抹脖子了。”
“你,滾開。”顧也冷眸瞟了他一眼,十分不耐煩。
李煜情緒梗在臉上,順著顧也的目光看向院門口。
本以為爺是在看自己,如今想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爺,你再望誰?”他好奇的問道,觀察著顧也的神色,呃……有點不太對,這模樣似乎十分哀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