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殘酷的上海遊（1）
這女人真是說到做到。我頭上馬上一陣冰涼。抬頭一看。靠。雨傘都傾斜到她那邊去了。我發覺此時的自己和雨中奔馳的汽車有著共同點。同樣都是交通工具。都是服務別人，苛刻自己。媽的。老子認栽了。想想是我不對在先，現在也怪不得人家了。看來這以後色心得收斂點。否則得蒙受不白之虧。
我正雲裏霧裏浮想翩翩時，忽然感覺頭頂雨停了。抬頭一看，久違的傘又回來了。但轉念一想，不對啊。這女人不是要報複我嗎。這還沒開始多長時間就停了。我疑惑的回頭看看。
布妮正翻著眼珠，低哼著王力宏的《大城小愛》。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我現在倒真成了她的座騎。見我看她。白我一眼沒好氣說：“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唱歌。”
我憨厚的笑笑。眼睛瞟了瞟傘說：“怎麽傘又遮給我了，不報複我了。”
布妮雙眉一提。霸道的說：“本小姐高興怎麽做就怎麽做。你管不著。”
我說：“你不說我也明白。你是心疼你未來的老公。”哎。沒辦法。老毛病了。我的嘴又不老實了。
布妮揪了揪臉。哭笑不得說：“老公。我真懷疑你的臉是不是比城牆還厚啊。別自作多情了。我會看上你。省省吧。我就是作修女也不會嫁給你。”
第一次從美女口中得知自己的形象竟這麽狼狽。心裏那叫一個痛啊。我承認自己和青春偶像劇中那些男主角比起來咱是該自慚形穢。但也不至於像她說的這麽誇張吧。
我笑笑說：“話不能這麽說。蘇東坡不是說嘛，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所以你對我的了解不全麵。我其實還是有很多優點。比如我現在做的事就證明我比別人更有愛心。”
布妮不屑的說：“真是個巧言令色的色衰MAN。庸俗。而且無聊。”
我得問問她。衰MAN是什麽意思。得搞清楚這幾乎成為我花名的詞語所含的貶義成分究竟有多少。
“王布妮。我有名字。不是什麽衰MAN。哎，這衰MAN什麽意思。”
我聽到布妮哈哈大笑。仿佛我問一個很傻的問題。就如你為什麽是女人。
她邊笑邊說：“我看你這人真該給博物館收藏了。太陳舊了。好，本小姐就告訴你。衰意即衰弱。MAN在英文裏就是男人。衰MAN指的就是事業家庭，包括身心都萎靡不振，衰弱到極點的男人。說白了。就是到楣到家的男人。”
靠。這真夠狠的。照這麽說，估計性能力也不理想了。媽的，做男人最基本的條件都不能滿足了。那還活個屁，趁早歇菜吧。
我報複的說“哦。是這樣。那我以後就叫你衰WOMAN。這名字也不賴。”
“你敢。我撕爛你的嘴。”布妮輕輕捏著我的臉。
我抖了抖身子說：“那你就不怕我將你到地上。”
布妮緊緊勾住我的脖子，得意的笑笑說：“當然不怕了。”
“為什麽？我這人什麽事都做出來了。”
“那你是對別人。對我就不行了。因為我是美女。”
切，這是什麽羅輯。我說：“照你這麽說美女殺人還不犯法呢。”
“恩，”布妮口氣中滿是得意。“我殺你就不犯法。怎麽說本小姐也是為社會除一大害。政府還得嘉獎我呢。”
我轉頭狠瞪她一眼。這個所謂的小姐擺都不擺我。嘴角微提，一臉得意。切。純粹是小人得誌的嘴臉。
此後我們就再沒話說。原來我是想多溝通溝通拉攏一下彼此的距離。可這女人老是中傷我。哎。我的積極性給她打擊的基本怠盡。隻好選擇沉默。我是沉默了。可我背上的大小姐嘴卻不老實。在我耳邊哼唱著王力宏的《大城小愛》。我猜想這美女八成是他的鐵杆粉絲。這讓我心裏很別扭。一時卻說不上為什麽。
我走出公園時才發現半截褲管都是水印。雙腳仿佛浸在冰冷的水中。估計鞋已給水浸透。要不是背上這個累贅。我就不會急不擇路的往深坑淺窪裏淌。真讓我心疼啊。這可是我花幾千塊錢買的阿迪達斯。平常都不舍得穿。
“在那裏停一下。”布妮指著路邊的公交站亭說。
我堅決搖搖頭說：“不行。你傷成這樣。我得送你到醫院。”
“真羅嗦。讓你去就去。”布妮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好。算我怕你了。”我不打算再繼續扮演雷鋒。沒那必要了。美女的這一舉動顯然是想擺脫我。
那公交站亭下已人滿為患。在我不懈努力下硬是擠出一方天地。我剛鬆口氣。忽覺背上一輕。轉頭一看。布妮已經跑出很遠了。而我的筆記本竟給她扔在地上。我慌忙提起來。靠，鬧了半天。她的傷都是裝出來的。
雨實在太大。我沒法衝出去和她理論。我還犯不著為把傘而冒著被雨淋感冒的危險。隻能破著大嗓門喝道：“你這個臭女人。給我回來。把傘給我。”
布妮回身朝我扮個鬼臉。惡狠狠的說：“死衰MAN。你就認了吧。這是對你多次褻瀆本小姐的小小懲戒。”說完轉身扭著身腰走了。
唉，失敗。徹底的失敗。這將是我與美女交往多年來最大的敗筆。恥辱啊。我自詡絕頂聰明竟被這個臭女人玩弄於股掌中。我忽然發現自己的外套還穿在她的身上。這就是做好事的下場-——我賠了夫人又折兵。怪不得現在活雷鋒這麽少。
回去以後我就立下毒誓。再見到那個可惡的美女，我要讓她血債血償。因為次日BOSS放了我的大假。我將鬧鍾的鬧鈴關了。準備再睡個昏天暗地。至於陪上官雪妍遊上海的事。見鬼去吧。我殷切的希望她得個健忘症。就此忘記此事。
我正在夢中帶領我的藍頭弟兄與別的幫派激烈火拚時。一陣劇烈的嘈雜聲楞是將我拉回現實。靠。我記得我把唯一的通信設施手機也關了。究竟是什麽聲音。腦子終於有些清醒時，方才確定是敲門聲。看看鬧鍾才八點。誰這麽無聊，我想睡個懶覺都不能成全我。大清早過來打擾我。
我睡眼惺鬆的走向門口。邊走邊懶洋洋說：“誰啊。”
回答我的隻有越來越劇烈的敲門聲。我有些火了。“別敲了。我這可是門啊。”
“安飛，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家夥。我就是要敲碎你的門。”
我暗叫不好。聽這氣勢洶洶的聲音多熟悉。不是上官雪妍還能是誰。我口氣立刻軟了。堆起笑說：“是上官小姐。對不起啊。昨夜睡的有點晚了。”
我已經走到門口。習慣性窺一眼貓眼。哇。真是太驚豔了。不同於穿職業套裝。今天上官雪妍一身休閑打扮看去是另一番風情。透著一股明媚的陽光氣息。尤其是那一身緊身的低胸長袖T恤領口內雪白而誘人的乳溝。直吸引我的眼球。讓我精神大振，睡意全無。
“你究竟在幹什麽。怎麽還不開門。我要踹了。”
美女的叫聲讓我醒悟過來。我慌忙打開門。門一開。頓覺眼前一亮。剛才沒注意到上官雪妍斜挎個小包。下麵穿一條泛灰的藍色緊身牛仔褲。將美好的腿部曲線展露無疑。配上那一雙棕色布靴。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純情小女生。
上官雪妍驚訝的看了看我。目光掃到我下麵時。尖叫一聲。這一聲真夠清脆。絕對能激起男人的獸性。同時雙臉緋紅。轉身背對我氣憤的說：“安飛。你真不要臉。”
我還沒弄清怎麽回事。低頭看一眼。Mygod。我來開門竟然忘了穿條褲子。現在隻穿一條短褲。最令人尷尬的是我的夥計竟然昂首挺胸，硬是將褲子撐起像座小山丘。別誤會，我這可是尿憋的。我本能的捂著下麵。一溜煙的鑽回臥室。
再出來時咱已經是衣冠楚楚的文明人了。上官雪妍卻早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皺著眉東看看。西瞧瞧。不好意思。我這個客廳平常收拾的時間太少。以至於許多東西都沒擺放在應該在的位置。大多竄崗到別的地方。偶爾有幾個放在原位的也歪歪扭扭。姿勢橫七豎八。這種狼籍的客廳誰第一次見到也難免皺眉。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說：“別介意啊。我平常因為太忙故而沒時間整理房間。”
上官雪妍上下打量我一番吃驚的說：“你沒有女朋友嗎？”
我盯著她說：“沒有。找女朋友得看緣份。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
我這句話說的很曖昧。暗指什麽大家心裏都有數。上官雪妍也不是傻子。淡淡的笑笑說：“可俗話也說了無緣近處不相逢。”
媽的。真夠絕情。想也不想就這麽拒絕我。嚴重挫傷了我的自尊心。我轉移話題說：“你怎麽知道我的住處。我沒告訴你啊。”其實我料到肯定是BOSS告訴她的。
上官雪妍突然起身走到我麵前瞪著我氣勢洶洶說：“虧你還有臉提。是不是我今天找不到你家你就準備失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