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以身試驗
“轟！”
這一劍出去，周圍氣壓驟然降低，仿佛被這一劍牽扯了整個空間。
空中傳來如同撕裂般的聲音。
彎月般的天道劍氣，朝著前方的石牆劈去。
站在石牆後方的老者，此刻甚至還未反應過來，卻感覺到死亡氣息的臨近。
這陣淩厲的氣息，仿佛能斬斷世間一切！
在這道劍氣的麵前，他這件磐石法器的強度，似乎不值一提！
這是直覺告訴他的！
老者渾身汗毛豎起。
“砰！”
下一秒，天道劍氣已經劈在身前的石牆上。
這道能夠抵禦陰陽境修士全力一擊的石牆，就如同豆腐一般，瞬間被斬斷，上下分離。
後方的老者，想要施展法訣，卻已來不及。
天道劍氣，瞬間就從他的胸口位置劃過。
“嗡……”
天道劍氣穿過老者的身軀，仍在朝著後方劃去，連帶起地麵都出現巨大的裂痕，煙塵四起。
“轟隆……”
劍氣飛出百米外，前方的懸空石牆，才緩緩落地，發出一陣轟鳴聲。
也許是因為法器直接被毀，這道石牆在落地之後，直接碎裂成粉末了。
而那名老者，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雙眼睜大，布滿的臉上滿是驚駭，但身軀卻已僵硬，一動不動。
“還行。”方羽眼瞳的藍光慢慢消散，手中的天道劍，也逐漸恢複如常。
方羽伸出左手，輕輕撫摸斷裂的劍刃。
“噗嗤！”
在這個時候，站在二十米開外的老者，身軀從胸口位置錯開，一分為二。
黑色的鮮血從他的身軀斷裂口處流出。
上半身掉落在地麵上，黑色的鮮血猶如汽油一般，在地麵流淌。
而下半身，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方羽看都沒看老者一眼，低頭撫摸著天道劍。
天道劍的斷裂，真的是非常可惜的事情。
很多時候想起來，方羽都會覺得有些後悔。
這是為數不多，源自於天道門，並且流傳至今的物品。
若天道劍沒有斷裂，這麽多年過去，一定能夠孕育出器靈，從而從一把武器，變成具備一定自我意識的靈器。
“唉，當初殺上紫炎宮，不該過度使用天道劍的。”方羽搖了搖頭，心道。
當然，當時若是不使用天道劍，也不一定能夠戰勝弘陰老狗。
紫炎宮所修的功法，對於方羽這種煉體者來說，實際上算是有點克製的。
當初的弘陰老狗，境界已至渡劫巔峰。
方羽與他的大戰，持續了將近五天五夜。
期間方羽起碼把弘陰老狗重傷五十多次。
然而，就是差一口氣。
隻要有一口氣，弘陰老狗就能再次站起身來，實力比起受傷前更強。
就跟方羽之前在九街島遇到的那個紫炎宮餘孽雲天一樣，然而當初的雲天所占據的身軀，實力還不到元嬰期。
渡劫期巔峰的弘陰，難纏程度自然更加誇張。
方羽也是一口氣撐到底，再加上當時已經淬體五十次左右的肉身強度，才能最終將弘陰斬殺。
否則，結果還真不一定。
可以說，天道劍就是用來砍弘陰老狗，生生砍到斷裂的。
對付紫炎宮的修士，必須得具備碾壓的實力，才能在短時間內將他們斬殺。
就像之前方羽對付那群紫炎宮餘孽一樣，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主人。”小風鈴的聲音，把方羽的思緒拉回到現在。
方羽把天道劍收起，轉頭看向小風鈴。
“主人，那個老妖怪死了哦。”小風鈴指了指前麵。
哪怕那名老者的死狀極慘，還流出漆黑的血液，小風鈴卻沒有一點恐懼或是惡心的表情。
這一點，就跟她的外表不太符合了。
方羽看著前方老者的半截屍體，眉頭微皺。
血液……怎麽會變成黑色？
眼前這個老者，出身於當年的碧天宗。
而且，他還認識方羽的師父道天。
這就說明，他至少是四千年前那個時代的修士。
這麽長的時間，哪怕他有渡劫期巔峰的修為，要是沒飛升，都得壽元耗盡了。
所以，這個老者，肯定不是直接活到現在的。
應該是經過某種方式，在這個時代，被某種力量重新活了過來。
而幫助他複活的力量，就是守護異族蘇醒的神秘存在。
方羽走到老者的殘軀前，立即聞到極重的腥臭氣味。
他想要觀察一下老者的軀體構造，有沒有特殊的改變。
然而，他剛走到老者的身軀前，被一分為二的身軀，就開始熔化。
“滋啦……”
兩邊的殘軀，一同熔化成漆黑的液體，腥臭的氣味更加濃鬱。
方羽眉頭皺起，往後退去。
這下，還沒辦法研究老者的屍體了。
這些所謂的懲罰者，身軀經過改造，並不具備魂靈這種東西。
因此，搜索魂靈從而得到記憶這種常規手段，也沒法使用。
除非他們願意主動說出口，否則沒什麽辦法。
“主人，我們走吧。”小風鈴說道。
方羽轉頭看向小風鈴，問道：“你怎麽自己就跑來這邊了？如果這老頭不是想著綁架，而是直接撕票，你可就沒了。”
“我，我就是想過來逛一逛嘛……當時我想要跟你說一聲的，但你還在沉思……”小風鈴委屈地說道。
“對了，我還有事情要問你，回去吧。”方羽說道。
……
於是，方羽和小風鈴，再度回到天文台前。
“主人，你想要我啟動這個傳送法陣，讓你傳到另外一頭去！？”小風鈴睜大眼睛，驚訝地問道。
然後，她的頭就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堅決地說道：“絕對不行！”
“為什麽？”方羽問道。
“這麽遙遠的地方……主人要是真的過去了，回不來怎麽辦？”小風鈴說道。
“放心，我怎麽過去，就怎麽回來。”方羽說道。
“……反正是不行！”小風鈴繼續搖頭。
“小風鈴，你要聽話啊。”方羽威脅道，“否則，我就讓勝雪接替你的管家位置了。”
聽到這句話，小風鈴臉色一變。
管家之位對她來說很重要，但方羽……對她也很重要！
“我，我就算不當管家，也不能讓你過去！”小風鈴咬著牙，堅決地說道。
而後，似乎害怕方羽生氣，小風鈴又噘著嘴，小聲說道：“主人，其實我也不一定能夠啟動這個法陣呀，它真的很複雜，我都沒看懂呢。”
方羽還真沒見過小風鈴這麽堅決的態度。
按理說，一個器靈是無法拒絕主人的要求的。
但不知為何，小風鈴現在確實給方羽一種……不是器靈的感覺了。
“這樣吧，你先幫我看一看這個法陣有沒有辦法能夠啟動，我暫時不過去。”方羽說道，“你先把這個法陣研究透，如果真的能夠啟動了，我們再做打算。”
小風鈴看著腳下的法陣，猶豫片刻，而後點頭說道：“好吧……我先把這個法陣臨摹下來，回去之後再研究……”
說著，小風鈴再度化作光芒，沒入到地底之內。
方羽在地麵上等待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小風鈴才重新回到地麵。
“我們可以回去了喲，主人。”小風鈴說道。
“嗯。”
方羽看了一眼遠處一片狼藉的荒漠，轉身開啟傳送門。
……
與小風鈴回到大宅後，小風鈴立即就跑去研究法陣了。
看起來，小風鈴本身就對研究法陣具備極大的興趣。否則她不會這麽情願地回到大宅內。
方羽找到趙紫南，將病殃殃，幾乎一動不動的噬空獸交給她。
“方羽哥哥，小空空怎麽了？”趙紫南明顯察覺到了噬空獸的狀態不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