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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雅兒的身世

  這關係到雅兒的身世,孫途自然不敢輕率,哪怕此時已過三更,他也不肯放人離開,隻讓她將認親的前後細細說來。而在雅兒慢慢的敘述中,他也終於是對此事的前因後果有了個基本的了解,並不得不歎一聲,緣分一說可真是太玄妙了——


  就在端午節那天,也就是武鬆他們突襲上山,終於捉拿住方臘的那一日裏,已身在汴京的雅兒也經曆了人生中的又一個重要時刻。


  那時的她們已經知道自己是被朝廷所騙,更清楚了自己的處境。但即便如此,她們最關心的卻依然還是那個遠在江南平亂的夫君,所以當得知京城裏的東嶽廟最是靈驗後,兩女便決定在端午這天一起去往上香禱告一番。


  好在隻要她們不嚐試逃離汴京,在這城中是一切自由的,所以這一行倒也頗順利。隻是在到了東嶽廟後,她們才發現一個事實,今日到廟裏祈禱的善信數量可是不少,當真是人挨著人,人擠著人,別說是她們了,就是那些京城裏達官貴人的家眷,也隻能是排著隊,挨擠著慢慢往裏走。


  就跟其他節日裏人群擁擠總會有人渾水摸魚一般,這時的東嶽廟內也有不少家夥打起了香客們的主意,或上下其手偷占便宜,或找準機會偷竊些財物。而看著有些柔弱好欺,又是女子身份的雅兒自然就被幾個偷兒給看上了。


  趁著她和扈蓉來到佛像前跪下祝禱時,便有人突然出手,拿小刀劃開了雅兒的裙裝,把她藏於腰間的荷包給摘了去。不過那偷兒終究是有些小覷了人,在其得手剛欲離開時,身旁的扈蓉就察覺不妙,立刻高叫一聲,彈起身來便欲拿人。


  奈何這偷兒也是個慣犯,早就有了被察覺後的脫身之法,就在扈蓉叫破其行藏的瞬間已如遊魚般直往後頭人群裏躥去。在這殿內都滿布了人的情況下,外頭更是人滿為患,扈蓉一下沒能扣住他,便讓他得以混進了人群。


  已然驚覺過來的雅兒這才知道自己的荷包居然被人偷了去。本來,要隻是一些隨身的財物被偷她也未必會太當回事,但那荷包裏的東西卻極其重要,頓時急得她兩眼泛紅:“失聲叫了聲,蓉姐姐,他偷了我的荷包,那裏頭……”


  作為好幾年的姐妹扈蓉自然知道這荷包裏的東西對她意味著什麽,當下也是惱了,立刻發力急追,哪怕是在這等混雜的情況下,也是盯死了人不肯放過。兩人就這麽追逃著,把個東嶽廟內外鬧得一片混亂,就連守在外頭的幾名隨從和盯緊了她們的官府中人也被驚動,立刻就是四麵圍拿。


  而最後,這偷兒卻不是落到他們任何一人手中,而是在慌不擇路的逃跑中一頭撞向了一名穿著模樣氣度都頗顯雍容的老婦人時被她身前的數名扈從給直接拿下。


  在他被人反剪雙手往地上按的時候,隻被其草草放在懷裏的荷包便掉了出來,落地的同時,還滾出了一塊玉佩來。而本來還沒將此太當回事的老婦人的目光在落到那玉佩上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再老婦人身旁的,是個同樣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見她突然變色,一開始隻道是母親受了驚嚇所致呢,直到發現她一雙眼睛怔怔地落在地上那塊頗感熟悉的玉佩上,才猛然一個激靈,趕緊上前把荷包和玉佩都給撿了起來,然後仔細查看後,輕呼道:“母親,這是……”


  與此同時,扈蓉也和幾個隨從一道急急追了過來,見狀總算是鬆了口氣,忙上前稱謝,便欲討還玉佩和荷包。但那中年人卻隻是打量著她:“小娘子,這荷包和玉佩是你的?”


  “不是啊,它是我妹妹的。”扈蓉倒是幹脆,甚至都沒察覺到麵前母子二人的異樣表情。這時,老婦人也終於定下了神來,有些急切地問了一句:“那,那你妹妹又在何處?”


  雖然覺著這兩位問這個有些奇怪,但扈蓉還是回頭找了下,然後指著惶急地追來的雅兒:“喏,就是她了,這荷包和玉佩都是雅兒。”


  雅兒這時也見到了此處情況,見賊已被拿住,東西也都在,總算是大大地鬆了口氣,忙上前稱謝,並想立刻拿回東西。但出乎她們意料的,卻是那老婦人並不急著讓兒子將東西送還,而是在端詳了雅兒一陣後,顫聲道:“小娘子,你這玉佩是從何處得來?”


  雅兒被她的目光這麽一看,不知怎的心頭竟有親近之意,同時兩眼也是微微泛紅:“我,我也不是太清楚。我隻知道這是我從小就帶著的玉佩,是我爹娘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了。”


  這話一出,更是讓老婦人神色一變,倒是邊上的男子皺了下眉頭,然後道:“幾位要是不介意的話,是否先找個地方說話?這裏人多眼雜的,實在多有不便。”


  確實,經此一鬧,他們周圍已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而那偷兒現在還被人抓著呢。雅兒又看了眼老婦人,稍作猶豫後,便應了下來,扈蓉見此,自然是要跟了同去的。


  於是就在離東嶽廟不遠的一處酒樓的雅間裏,雅兒向兩個有著親切感的陌生人道出了自己的來曆,還有這玉佩與她的關係:“……反正打我記事起,這玉佩就一直在我身邊了,我隻知道這是我生身父母留給我的唯一信物,可天地之大,我又怎麽可能找到他們呢……”


  “你……你的後腰處是不是有一塊暗紅色的,月亮狀的胎記?”在遲疑了好一陣後,老婦人用滿是期待與不安的語氣慢慢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而雅兒在聽到這一問後,整個人更是徹底呆住了:“你是怎麽知道的?”這一點,也就孫途和她自己才知道啊。


  答案自然已很清楚了,老婦人頓時就放聲哭了起來,趕上前去,一把就將雅兒摟進了懷裏:“我可憐的女兒啊,二十年了,我終於是找到你了……”這一下,即便有所準備,房內的其他三人還是給徹底看懵了,扈蓉更是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居然讓雅兒找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了?

  原來,雅兒確實是這老婦人在二十三年前生下的最小的女兒,當時她夫妻二人當真是將之視若掌上明珠。可誰也沒想到,就在她三歲時的一個上元夜裏,全家外出賞燈時,因為路上人實在太多,再加上一些拐子的手段也確實高明,居然就這麽讓人從他們眼皮底下把女兒給偷走了。


  這一事對全家來說自不啻於是晴天霹靂,哪怕他們其實也是朝廷官員,手中更是握有一些城防之權,可當做爹的開始動用這些力量尋找自己女兒的下落時,那些拐子早就通過他們自己的渠道把雅兒給帶出了汴京。


  就此,二十年間,他們全家費盡了各種手段也沒有任何收獲,做母親的更是多少個夜晚痛苦自責,淚流不斷,也曾年年去廟裏求菩薩保佑,更是常年吃素,卻也依舊沒能找到半點這個小女兒的線索。


  可誰能想到,當所有人其實都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的時候,他們失去了二十年的女兒居然又回到了麵前,而且還是以這麽個出人意料的方式。


  孫途在聽完雅兒的一番講述後,也足足呆愣了有好一會兒,才不得不歎了一聲:“世間事情之玄妙,實在叫人無法解釋啊。對了,你確信他們真就是你的家人嗎?”


  “嗯……”雅兒的臉上兀自掛著淚水,剛才講到動情處,她有哭了起來:“母親不但知道我後腰的這塊胎記,還告訴我家中其他兄長和姐姐也有這麽一塊玉佩。”說著,便把已經掛在胸前的那塊玉佩給拿了出來。


  那玉佩正麵是一叢雕工甚為精美的蘭花,而背麵,則刻了個小小的雅字——事實上,雅兒所以會有這麽個名字,就是來自於它。要不然,以她養娘的身份,再加上孫家的學識,她估計現在的名字應該叫二丫什麽的才更正常些。


  “其實我的名字已經在上邊了,我叫狄蘭雅……我九哥身上也有塊差不多的玉佩,上邊是隻鷹,後邊是個揚字,所以他叫狄鷹揚,還有二哥,他叫狄虎臣。”


  一樣的玉佩,而且連身體上的隱蔽胎記都知道,再加上當時雅兒她們的身份必然不容易被人所知,孫途是幾乎可以確信對方是雅兒分開多年的家人了。


  而隨後,他的目光又是一凝:“狄鷹揚,狄虎臣……”他顯然是聽過這兩人的名字的,片刻間,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滿是異樣的盯著雅兒的俏臉:“難道說,你的生身父親,竟是閣門袛侯,狄老相公?”


  在雅兒有些茫然地點下頭去的同時,孫途的呼吸驟然就是一緊,與此同時,一些之前的疑惑也就解開了。怪不得自己入城時會有那麽一出百姓歡呼了,原來是有人在幫著自己這個妹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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