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3：他不是我哥！

  “放學把你哥叫來辦公室。”


  班主任老徐是一個中年男人，留著地中海發型，說話的聲音大到旁邊臨近的幾個班級都能聽到。


  高一的一場考試，薄初考砸了，老徐看著成績單當場就發火了。


  薄初低著頭，眼睛是紅腫的。這幾晚幾乎徹夜未眠，數學考得一塌糊塗，比上次竟然低了整整五十分，簡直離譜。


  “長兄如父！你哥就沒有……”


  老徐的話還沒有講完，薄初揉揉眼睛仰起頭：“抱歉老師，我得打斷您一下。”她咬了咬唇，捏緊拳頭，“我知道這次是我的錯，對不起。但他不是我哥，我也沒有父親！”


  剛回教室，薄初覺得大腦當機的狀態還沒有好轉。


  母親離開她已經有三天了，這三天她經曆了太多的事，要沒有餘單麓估計早就倒下去了。


  “薄初，吃不吃巧克力啊？”


  “這是我執勤繳的薯片，還是新口味的，趁老薑沒來我們把它吃了吧！”


  一向熱情活潑的薄初這幾天一癱，可把周圍的人嚇壞了。


  她抬起疲倦的眼皮，勉強撐起一個笑容，希望大家能夠放心。但她整個人累極了，剛剛和老徐喊了兩嗓子，現在更倦了。


  沒等她開口，人群散開各自歸位。


  因為，班裏和老徐一樣恐怖的存在，數學老師薑軍走進來了。


  薑軍一進教室就朝底下的同學喊道：“怎麽回事？考砸的人還有心情聚眾安慰呢？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去刷幾道題！”


  他說話的語氣明明極其嚴肅，卻因為帶著口音讓人感到有幾分詼諧。


  “上課！”


  話音剛落，上課鈴剛剛響起。


  薑軍看向這次班級數學成績倒數的薄初，準備來個殺雞儆猴，他清了清嗓子道：“薄初，你來解一下這道題，這次卷子上有的。”


  似乎是逮準了她沒複習，薑軍推了推眼鏡等她走上黑板前。


  可是沒等薄初走上來，她剛站起身，腦子一片空白地倒了下去。“撲通”一聲，整個教室炸開鍋，薑軍也立即傻了眼。


  薄初醒來的時候在醫院，眼前穿著花色襯衣的餘姨，急得臉都團起了皺紋。


  餘姨見她醒來馬上湊過來：“小初，你沒事吧？對不起，是餘姨沒照顧好你啊！”


  “餘姨……我沒事，是我對不起你們，讓您操心了。”


  身世終於確認，她的外公已經不在人世，養母也離世，兩樁事情撞在一起，確實給了她不小的衝擊。


  “麓麓和我說了，你怕拖累我們，所以一直在自責。”


  看來，她身世的事情餘單麓還替她保密了。


  說著，餘姨將手伸過來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傻孩子，你從小到大就懂事，從不想讓我和你媽操心，我們也是打心底疼你。不僅是我答應她照顧你的原因，也是我真喜歡你，你和麓麓都是我的孩子。”


  薄初眼眶發紅，回握住餘姨的手，重重地點點頭：“謝謝餘姨。”


  以後她會更努力地長大，不再讓任何人為她操心。正是這樣的決心，讓薄初在接下來的人生裏，走得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