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到手
蕭禹話音雖然低沉。卻是認真非常。他的目光彷彿能夠看透一切。緩緩的落在龍靈身上：「不用著急反駁。時間會告訴你。我說的到底是正確與否。」
「小姐……」一旁的孫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聲音之中。有些晦澀沙啞：「你輸了。」
儘管。孫老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期。但是。當真正面對這個結果時。他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失落。
龍靈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而龍靈的一身煉丹術。也有一部分是出自他的手中。可以說。龍靈便是他的半個弟子。自己的弟子輸在別人的手上。做師傅的。總是臉上無光。
不過。孫老卻也並非是心胸狹隘之人。儘管失落。卻依舊是乾淨利落的承認了結果。
「我輸了。」
龍靈盯著孫老手中散發著丹香的清心丹。眼眸中一抹黯然轉瞬即逝。片刻之後。忽然揚起頭來。一字一句的認真道：「雖然我這次輸了。但是。早晚有一天我會贏你。」
「拭目以待。」蕭禹咧了咧嘴。淡淡笑道：「在此之前。我會努力提高自己的煉丹水平。到時候。我倒很期待你能夠到達怎樣的境界。」
龍靈的心智堅韌。倒是出乎了蕭禹的意料。他本來以為。像龍靈這種天之驕女。對於自己的能力一向都是自負的很。現在冷不然的輸在自己的手上。無論如何都要消沉一段時間。但是。現在看來。卻是蕭禹想得有些多了。
龍靈就像是狂風大作的草原上的一株野草。狂風來臨之時。或許會暫時低頭。但是。當狂風過去之後。便會以一種更加昂揚。更加茁壯的姿態成長。當她成長為一顆參天大樹時。即便是狂風。也無法將其吹倒了。
蕭禹咧了咧嘴。心中也隨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倘若因為自己的緣故。在龍靈的心中留下陰影。終究不是說什麼好事情。
「既然我贏了。你之前所許下的承諾。也該兌現了吧。」蕭禹看著龍靈。輕聲道：「賴賬。總歸有些無賴之氣。也不太匹配城主獨女的身份啊……」
「答應你的。自然不會抵賴。」龍靈撅著嘴。目光冷冷：「你隨我來。」
蕭禹攤了攤手。有些無辜道：「你不會趁機派遣家族侍衛把我拿下吧。拿自己的命做賭注。我可是不幹這賠本行當。」
蕭禹所表現出的一切。哪裡有一個夜遊境丹道大師弟子的風範。現在蕭禹所表現出來的。就和市井上的地痞流氓也沒有什麼差別。
這一次。即便是一直旁觀的孫老。也有些看不下去了。目光微微皺了皺。孫老淡淡道：「小姐自然不會騙你。年輕人。心懷疑慮。雖說是好事情。不過。倘若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的話。人與人之間。便沒有交心一說了。」
蕭禹訕訕笑了聲。心知自己的玩笑開的有些過火。隨即也不答言。低眉順眼的跟著龍靈揚長而去。而龍靈看到蕭禹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沒有來的。心中的怨氣也是消散了許多……
………………
「蕭禹去了城主府。」
此刻。煉丹師公會中。林塵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的小廝：「他去煉丹師公會做什麼。」
「少爺的確是這麼說的。」那小廝十分認真的將蕭禹的原話一字不落的告訴了林塵。
「這小子。到底有什麼鬼心思。」林塵眉頭挑了挑。心中不斷暗忖。
「初來乍到。怎麼會和城主府有關聯。」林塵撫了撫額頭。有些頭痛。隨即整理了一下儀錶。便迅速的朝著城主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雖然不知道蕭禹到底打著什麼鬼心思。但是。既然蕭禹故意留下話來讓自己知道。便一定有他的原因。只要自己前往城主府。一切都可以水落石出……
「只是希望這小子別惹出什麼天大的麻煩了啊。」林塵嘴角劃過一絲苦笑。在上京城的時候。對於蕭禹闖禍的能力他便有所耳聞。只是希望這半年來的苦修。能夠將他的性子磨礪的更加狡猾一些。不要再惹出什麼天大的簍子。
要知道。即便在丹聖城。林塵的地位頗為崇高。但是。也不是事事都可以解決的。倘若蕭禹真的惹出來什麼天大的麻煩。林塵少不得又得賣別人一些人情來幫蕭禹擦屁股……
當然。林塵並不知道。蕭禹故意將消息留給他。就是為了以防萬一。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當然。林塵也不知道。現在的蕭禹。已經用不到自己了。龍靈對蕭禹的態度雖然算不上好。但也絕對稱不上壞。
大概對於蕭禹在煉丹比試中贏過她的事情。依舊是耿耿於懷。但是。蕭禹曾經救過她的性命的事情。龍靈也無法抹殺。
因此。現在的龍靈便處於一種十分糾結的狀態……
「你想知道什麼。」龍靈盯著蕭禹。語氣不善。
「自然是參賽選手的資料了……」蕭禹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咧嘴笑道：「放心。對於你的實力。我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倘若此次參加丹道大賽的都是你這般水平。冠軍對我來說。則是易如反掌。」
蕭禹並沒有客氣。而是實話實說。他對龍靈並不反感。也並不會跟她扯些虛頭巴腦的敷衍。他所展現給龍靈的。更多的則是他真實的一面。
狂傲。睥睨。卻並不會給他人帶來一種盛氣凌人的感覺。
「這一次參加丹道大賽的天才有不少……」龍靈頓了頓。隨即淡淡道：「單從表面上來說。我的實力。在其中已經算的上是出類拔萃。但是。這也僅僅是表面上……」
「表面上。」儘管龍靈的聲音極輕。但是。蕭禹還是從其中揣摩出了一些端倪：「難不成。還有比你更強的天才。」
「沒錯。」龍靈笑了笑：「大陸何等之大。天才何等之多。這次丹道大賽。又是面向全大陸招收比賽成員。只要贏得這場比賽的冠軍。便可以一戰成名。站在大陸的巔峰之列。」
「一些不甘寂寞的天才。在經過了十數年的苦修之後。有這樣一個名揚大陸的機會擺在面前。怎麼可能再甘寂寞。」龍靈苦笑一聲：「這些天才。隱居已久。就算是以我的能力。也不可能將他們的資料全部收集完全。」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之中的一些人。在前往丹聖城的路上。依舊闖蕩出了不小的名聲。」龍靈認真道：「而以我們的情報搜集能力。這些。卻是無法瞞過我們的眼睛。」
龍靈走到書桌前。在一個角落裡翻了翻。隨即緩緩道：「這是我搜集到的資料。你可以仔細看看。」說完。便不再說話。不過眼神中的冷意卻是越來越濃。
蕭禹苦笑一聲。他知道這是龍靈在下逐客令的標誌。即便他的臉皮再厚。在前者那似乎能夠滅殺一切的眼神之下。也不得不落荒而逃……
「他值得信任么。」在蕭禹走後。房屋之中。空氣彷彿都扭曲起來。一道道空間波動不斷擴散而來。隨即。一道渾厚的聲音。便是回蕩在房屋之中。一個身著錦衣的中年人。便是出現在龍靈的眼前。
而龍靈的相貌。竟然和這個陡然出現的中年人有著八分相似。顯然。這個中年人便是龍靈的父親了。
「丹聖城城主。龍傲。實力。准武宗巔峰。」要是蕭禹在這裡的話。一定能夠輕鬆的將他的資料倒背出來。畢竟。丹聖城城主。在丹聖城中本身便是一個傳奇。是一個神話。
「不管他值不值得信任。這些資料。都是我手下的暗部一手收集而來的。你沒有資格過問。」龍靈不咸不淡的冷聲哼道。顯然。對於龍傲。她並沒有表現出普通女兒對於父親的那種尊敬。
看著蕭禹逐漸消失在他眼中背影。龍靈呢喃道：「無論如何。他已經表現出了令人咋舌的實力。在同輩中。除了丹族的那個變態。我還並不知道有其餘的天才。能夠與他比肩。」龍靈輕嘆了一口氣。目光堅定：
「即便是名單上的那些人。也不行。」
不過。令蕭禹有些始料未及的是。在從城主府出來的時候。他竟然碰到了即匆匆趕來的林塵。
蕭禹尷尬笑了笑。隨即哂笑道：「老師。你早啊、」
對蕭禹的厚臉皮早已經免疫的林塵盯著天上的太陽。老神在在道：「現在好像已經是中午了啊。」
蕭禹完全無視林塵。飛速的躍上一輛飛馳而來的馬車后。塞給車夫一張銀票。便留下一句話：「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林塵挑了挑眉。對於這個特立獨行的弟子。他也是十分無奈。不過。他也並沒有立刻返回煉丹師公會。反而是朝著前方朗聲道：「龍傲。老朋友來了。總該出來見一見的。」
片刻之後。門中便傳來一聲笑罵：「林老狗。以往都沒見你這麼客氣。我龍傲的大門。你不是一直想進便近的么。單單為你今日這份客氣。我便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