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全殲惠濟支隊
不說李劍生所部正在大整軍。卻說薛岳的部隊在貴州東部這麼慢慢地搜索行進。深怕再中了李劍生的詭計以至於丟師棄將。這樣一來。速度可就慢了許多。薛岳對於自己的損兵折將。雖是極為惱火。也有些心痛。但更多地是想殺他紅匪一回。先報一個仇。到時再向委員長交待時。也好說得過去。因此。他一邊發動自己的部隊進攻。一方面催促後面的湘軍和桂軍趕上來。又是兩天。薛岳所部惠濟的第一支隊終於報告：湘軍所部前導62師和63師一部已經趕了上來。只是桂軍仍舊慢。薛岳初聽。有些奇怪。因為湘軍63師他還是知道的。卻是陳光中的部隊；但62師貌似已經被紅匪給全部殲滅了。不知哪裡來的。再一想。立時又記起一件事：前段時間他通過自己的渠道獲悉。這何健暗地裡用錢和物資從紅匪手中換回了一些軍官。重新組建了這個62師。想到這裡。心下便明白過來。剛剛起的一些疑心一下子便沒得了。便只是讓那湘軍跟上來。
對於湘軍。薛岳還是了解的。那戰鬥力。除開李覺的19師。其他多不在他這中央軍首長的眼中。尤其。這一回知道跟上來的是新62師和老63師。便越發不在意。
62師原來的章亮基。多多少少是個科班軍人出生。有些軍旅生涯。打仗也算一個好手。雖然被紅匪趁了機。但多少是個難得的戰將。自己對他多少還是重視的。只是眼下他這個62師是新編的。那戰鬥力絕對不咋地。
但63師的陳光中。在他薛岳眼中。根本算不得軍人。頂多一個土匪。那比紅匪還要差勁些。
陳光中是邵陽雙泉鋪人。出生於1897年。21歲就開始到省會長沙混黑社會。曾經到湘軍第一師學兵營當過幾天兵。很快就做了逃兵。跑回邵陽老家當土匪去了。
民國初期正是中國社會大變革時期。各類角色都打著革命的旗號粉墨登場。演出了一幕幕令人扼腕嘆息的悲喜劇。而對於陳光中這種人來說。機會就來了。
時任湘軍第四師師長的唐生智與省長趙恆惕不和。將趙逐出長沙。自代省長職務。這下趙恆惕的部屬們不幹了。他們向盤踞在湖北的吳佩孚求救。與吳佩孚聯合。打敗了唐生智。唐生智走投無路。就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廣州國民政府。同意將所部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軍。參加北伐。唐生智與廣州國民政府達成協議后。就開始動手收拾湖南境內親趙恆惕的各路駐軍。而這些駐軍。最難對付的就是趙恆惕的鐵杆部屬、駐防邵陽的劉重威。 劉重威也是邵陽人。11歲時由族人資助入循程學堂。后考入保定軍官學校騎兵科。因成績優異。畢業後由校長保薦到湖南省長趙恆惕處任連長。在攻打賀勝橋、汀泗橋時立下戰功。先後升任營長、團長。這個時候。他已經出任湘軍獨立混成旅旅長。擔負有清剿湘西土匪任務。據邵陽地方志記載。劉重威為邵陽地方辦了不少好事。辦電、修橋、修鐵路、修學校、設立獎學金。在軍中和邵陽地方都有一定影響。邵陽開始用電照明就是劉重威努力的結果。
唐生智知硬取不行。便與腹何健商議：智取。又確定誘殺。是年冬。由何健出面打電話給劉重威。只稱自己在唐生智前面過得實在不咋地。也想投奔趙恆惕。苦於沒有門路。劉重威跟何健其時算是同僚。也很熟悉。也知何健手有兵權。聞聽大喜。便拍胸脯自己將全力在趙恆惕面前推薦。何健見劉重威上鉤。便建議劉重威到他辦公室商量一下。劉重威不疑有他。僅帶衛兵數人直入何健辦公室。被早已待在那裡的唐生智等人伏兵盡起。一把抓捕。第三天便槍殺。唐生智誘殺劉重威后。劉的一部分部屬不但不接受唐生智改編。反而投奔了土匪陳光中。這下讓陳光中實力大增。湘軍第二師師長周磐見陳光中人強馬壯。趕忙將其招安。任命為營長。陳光中白得一年糧餉。實力更加強大。許克祥在長沙發動「馬日事變」后。陳光中就像蒼蠅聞見血一樣。嗡嗡叫著往上撲。他率部脫離周磐湘軍第二師。四處襲擊工人糾察隊和農民自衛軍。蔣委員長一見這傢伙殺**的手段比自己還狠。大喜。慌忙任命他為「湘東剿共司令」。這下陳光中由自願剿共變成了授權剿共。腰杆子硬了很多。1928年7月。彭德懷發動平江起義時。陳光中自不量力。率部前去截擊起義部隊。結果自然是被打敗了。惱羞成怒之下。陳光中血洗了平江長壽街及東南鄉。殺害無辜群眾1800人冒功。這次屠殺讓陳光中殺人上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每次進攻紅軍都要血洗村鎮。上至幾十歲的老翁。下至襁褓嬰兒。成千上萬的無辜百姓喪生在他和他的部下手中。僅在瀏陽鐵屬山、橫山、佛嶺等地。就讓10公里內無一絲人煙。其兇殘程度。無出其右。
如此行徑。自然讓薛岳此等真正的軍人瞧不上。但蔣委員長和湖南省政府主席何健。卻不但不殺他以謝國人、反而升他為獨立旅旅長。再后來。何健將將湘西土著陳子貢部與陳光中部合併。編成第63師。任命陳光中為中將師長。
知道跟上來的是62師和63師。薛岳冷笑一聲。只是讓惠濟適當關照一點。然後命令自己親率的三個師級單位一字排開。同時向前推進：北面是歐震的90師、中間是梁華盛的92師、南面是惠濟的第一支隊。湘62師和63師跟在92師和第一支隊後面。可是。就在當天下午。92師來電。稱湘62師速度很快。已經與他們齊頭並進了。薛岳暗暗點頭。覺得這章亮基還算不錯。原打算髮個電報過去。后來一想。心頭再是一陣冷笑。也不屑於與這些湘軍多交往。便也懶得發電報了。只是催軍前進。卻不知。上帝再一次給了他一次機會。卻因為他伯陵同志的傲慢。再一次錯過了。
要知道。這跟過來的湘62師和湘63師。壓根兒就是不章亮基的新編62師和陳光中的63師。而的李劍生所部的16師和17師。
原來。李劍生一直在想著如何再次取得勝利。后來偶然記起何健在與自己部隊交換時。曾換過來5000套湘軍軍服作為賠償軍費。心頭細細一思索。便有底了。當下如此如此安排。這些軍服加上原來繳獲的各種湘軍軍服。很快就裝備了一個多整師。再不濟了。又拿幾千套繳獲的桂軍和中央軍軍服裝備。湊成了兩個整師另一個特務團。共約22000人。由季振同統一率領。繞一個大圈子。先跑到中央軍後面。然後以湘62師和63師的名義向薛伯陵同志彙報。再以紅17師兜惠濟支隊的底。以紅16師和特務團隔斷惠濟支隊和梁華盛92師的聯繫。紅18師從南面進攻。紅19師從西面回攻。
可憐。惠濟支隊11000多人。在毫無知覺下被李劍生的部隊5萬餘人包圍。僅僅一個小時不到。一個師級支隊便告灰飛煙滅。包括惠濟在內的軍官及以下士兵4000多人被俘。大量武器裝備被繳獲。梁華盛的92師反應還算快。但儘管如此。在與李劍生所部特務團對攻時。也是損失巨大。因為在第一時間。他的炮兵營便沒得了。結果導致他的部隊損失慘重。一個師被李劍生所部強大的火力。從正面打得只餘下剛剛一個旅。算是給他一個重大的教訓。如果不是薛岳反應快。芡震的90師和後續的兩個師趕得快。若等得李劍生所部在全殲惠濟支隊后能夠及時包圍93師。那麼這個師也肯定會被全部殲滅。后來。在陝北。國共兩黨談判時。薛岳是參與者之一。在談判桌上。他有些惱火地對周恩來說道：「你們紅軍。能不能再不做這種君子不恥的偷襲之事。明打明地和我們干幾仗。」周偉人只是愉快地說起了李劍生所部與梁盛華所部正面對攻之事。當下就讓薛大將啞口。當然。這是后話。暫且不多表。
卻說此時此刻。薛岳所部一個不注意。便被李劍生所部化妝。給滅了一個師。大為惱火。還好。他只知道何健所部是用錢和武器與李劍生所部交流俘虜。若知這偷襲已部的化妝紅匪部隊是穿著何健送過去的湘軍軍服。保不準會立即找何健算帳。李劍生所部化妝成湘軍偷襲中央軍的事後來傳到何健耳中。想通這一節的何健當下就出冷汗。后來便堅決制止部下說出個中細節。一口咬定是用錢兌換的。這才罷休。
實力大為受損的薛岳有心想要再打。卻又不能。因此已部原來的6個師及一個師級支隊。眼下先被李劍生部殲了兩個師。現又被再殲一個師級支隊、打殘一個師。也就是說。他的7個師級單位。眼下成滿員狀態的只有三個了。另一個師。即梁盛華所部為非滿員狀態。這種力理與李劍生所部對敵。即便是硬打。那也是沒有勝算的。因為對面李劍生所部本身就有四個師。眼下如此繳獲。那火力只怕要遠遠超過已部。至於桂軍和湘軍。一看眼下這情況便可知情。那是壓根兒靠不住的。想到這裡。薛伯陵同志雖然一萬個不情願。卻不得不面對現實。全面壓縮行軍。暫時退一步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