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何健的盤算
要是章亮基能回來就好了。要是那些被俘的士兵回來就好了。那樣的話。自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恢復三個師的建制。眼下。只有李覺的19師因為骨幹都在。比較容易恢復；那16師和62師。麻煩啊。
那些士兵。咱來得還是會比較容易的。倒不必太在意；但章亮基、黃開陽、余中這些人。咱還是在意的。要知道。有了他們。咱那兩個師的番號百分百不會有麻煩。只是。他們怎麼可能回來呢。咱當年殺了紅匪那麼多人。咱這些部下大多也參與了這些屠殺活動。估計眼下已經被紅匪給殺了。。。不對。應該紅匪還沒對他們下手。因為咱眼下沒有接到任何情報。即任何關於紅匪殺這些人的信息。與**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咱還是知道**一貫做法的。即對章亮基這種級別的人。一旦活捉。八成會開批鬥大會。然後公開槍斃的。咱至今沒有收到任何相關於對章亮基這些人開批鬥大會的消息。也沒有發現章亮基等人的屍體又或是墳墓。那麼。這中間就有一種暗示。即。章亮基等人眼下還沒有死。若說**秘密槍斃這些人。他何健頭一個不信。**的手法他太熟悉了。抓得章亮基這種級別的。那是巴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一定會搞得轟轟烈烈。然後還要把屍體扔在大路上。甚至還要樹塊牌子又或者丟塊紙條。寫上什麼「**分子的下場」這樣的屁話。眼下沒有這種情況。更能證明咱剛才的判斷。這章亮基等人沒有死。
只是。他們沒有死。卻在紅匪手中。咱只能幹著急。嗯吶。得想個法子。從紅匪手中把這些人弄回來才好。嗯。速度還得快。否則咱兩個師全軍盡默的消息一旦被蔣某人知道。就麻煩了。一定要搶在他們知道消息前把這些人弄回來。想想前不久得到的秘密消息。廣西李宗仁、白崇禧兩個師被滅了。不也是採取的這種措施。偷偷地把這兩個師又滿編了。只是。他們那桂系的將領多。隨便調一個兩個到新的師里任職就行。而咱湘軍的主將可不如他們。看來還只有求助於章亮基等人了。
問題是。咱如何把這些人弄回來呢。這還真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去強搶。算了罷。說不定搶沒搶到。咱又丟了一兩個師。這紅匪的戰鬥力不知怎的。這一向提升了好多。去騙。那是講相聲。你以為紅匪好騙。好騙的話。咱們早把他們騙過來了。哪還等得現在。搶又搶不到、騙又騙不著。但咱又急著要。怎麼辦。難道向他們紅匪低頭求助。那不是咱何健的性格。
可是。不求行么。不求。咱兩個師怎麼說都會有麻煩。這兩個師的番號百分之一百會被早就想佔據湖南的蔣某人給取消。沒有了番號。咱就不可能武裝部隊；沒有了部隊。哪還有咱的立足之本。看來。這一回怕是要低回頭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當年韓信忍了胯下之辱、後日才成就一番將帥大業；咱何健也忍上一忍。先想辦法求人。求到了人有了武裝。先過了蔣某人這一關再說。以後有機會再把那些紅匪滅了。報今日低頭求人之仇。嗯。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咱有的是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有了人、有了部隊。還怕誰來著。
問題是。咱怎麼去找那些紅匪求人呢。紅匪又怎麼會同意放人呢。嗯吶。這就是一場談判。嗯。咱想想看。這紅匪中啊。有高人。那毛澤東。那周恩來。那朱德。都是高人啦。想來自己一求。應該會引起他們重視的。他們這些人的眼光長遠。應該能看清楚其間的利弊。只要自己出的價碼合適。他們肯定會同意的。嗯吶。眼下紅匪物資奇缺。咱就給他們一些甜頭。想辦法把人換回來。那肯定能成。錢物是小事。有了人、有了部隊。咱不就會有錢有物資嗎。嗯吶。就這麼辦。
只是。讓誰去呢。嗯吶。咱這部隊中。一時間還真沒有合適的人選。想想。還是讓李覺同志去一趟。想來。與那些紅匪談判。咱怎麼也不能找一個普通人去是不。那樣太讓咱扮矮了。嗯吶。談判嘛。這氣勢上不能輸。我看啊。李覺合適。一來。他是一員虎將。不瞧著。那打仗可是一等一的。上次紅匪伏擊他。雖然把他的部隊打殘了。但至少沒全滅了不是。再說了。他這作戰的本領和軍隊的實力。咱還是清楚的。那絕對的咱們湘軍頭一把交椅。二來。這人的能力很強。這李覺啊。不但帶兵打仗厲害。那外交幄旋也是一等一的能力。要讓他去。這事八成能成。嗯吶。這事就這麼定了。
想通了這個關節。何健心頭再琢磨了一回自己的低價。然後讓參謀立即電報告知李覺。讓他如此如此與紅匪聯繫。如此如此與紅匪談判。前提條件只有一個。要以最快速度從紅匪手中把章亮基等人換回來。這電報發出去不到十分鐘。李覺那邊便回電：保證完成任務。立即執行。
看到李覺的回電。何健才算鬆了口氣。心中對李覺識大體顧大局的胸懷大是感嘆。只覺得這樣的人以後要大大重用。想到這一節。這才發現上身的衣服全部汗濕了。而渾身一下子似乎沒有一點力氣。當下也不顧及身邊的其他人。直接回自己的辦公室。一把就癱坐到辦公桌前的大班椅上。好好地輕鬆了一回。
這一坐到班椅上。思路一下子又活了：咱只要把章亮基等人求回來。咱還怕你什麼蔣委員長、怕你什麼薛岳。蔣委員長還好。只要咱的部隊在。他面子上不太可能與我翻臉。所以還好辦些。尤其。眼下他遠在南京。怕是暫時還顧不得咱這裡。咱能糊弄就糊弄。可是這薛岳不太好辦啊。那可就是身邊的一頭虎啊。不但手頭有兵。人也精明。最重要的是。可就在咱湖南、就在咱身邊啊。要想讓他不知底細。這事怕是難辦。要是能讓他不壞咱的事就好了。可是。怎麼才能做到呢。勸說。算了罷。他對蔣某人的忠心。那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欺騙。算了罷。他那人的精明。可不是隨便能騙過去的。打擊。算了罷。不說他背後有蔣某人。就是憑咱眼下的實力。壓根兒就不是他的對手。咱眼下缺兵少將。那薛岳可是咱們國黨系統頭一號悍將。這事斷是做不得。
那又怎麼辦呢。嗯吶。看來只有兩條路了。要麼是把他薛岳拉下水。要麼是讓他也吃吃啞巴虧。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和我作對。到時候。就算是他要對付咱。咱也有可以以這事情頂他的。斷讓他討不得好去。嗯吶。就這麼辦。
想到這裡。洞庭湖的老麻雀何健同志心頭突然有些輕鬆。又有些得意。一會兒又暗暗思索了一回。便總結出了薛岳的幾點缺點來。在他看來。這薛岳雖然厲害。但是他的致命弱點也是淋漓盡致的。首先。薛岳為人驕狂。每遇大勝。必產生輕敵思想。這好啊。咱可以好好利用。讓他也吃吃紅匪的虧。最好紅匪努把力。也滅他中央軍的個把兩個師。讓他也吃吃虧。想來吃了虧的薛岳同志。再不會和自己作對了。估計也會急著想法子擦屁股。以避免委員長的責難。其次。薛岳待人傲慢。得罪了不少人。咱聽說。過去與他打過交道的部下沒幾個說他好話的。這一點他不如咱啊。咱可以好好利用。讓蔣某人身邊的人多多說說咱的好話。多多說說他薛某人的壞話。總之一個原則。攪亂蔣某人的視線。攪亂薛岳的部署。讓他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威脅。只要咱的人一到、兵一抬、裝備一齊。咱還怕他個鳥。
哎呀。好計謀啊好計謀。咱就按這人方針辦。
不說這湘軍的第一號頭領何健同志整整思考了一個晚上。終於有了一系列的想法和行動。卻說第二天正率部進入貴州黎平的李劍生突然接到後衛部隊的報告。稱後面有人追上了自己部隊。點名要見咱們的首長。說是湘軍派來的信使。要與咱們商量重要事情。
李劍生眼下早知紅軍各軍團的部署。昨晚與中央取得聯繫后。中央幾位首長得知已部連續大勝。那都是興奮得不得了。那賀電的熱情洋溢可讓他這個臉皮向來很厚的年輕人都有些臉紅了。他將章亮基等人的情況向中央作了彙報。當然。考慮章亮基是日後的抗戰將領。因此他建議莫作槍斃。只是與國黨當局交換人質。至於原湘軍俘虜的去向。他也作了交待。中央的回電很明確地支持李劍生的兩項決策：一。對於章亮基等人。暫不槍斃。可考慮同國黨當局換一些人質回來；二。對於李劍生將俘虜編入已部。堅決同意。電報又表示。李劍生所部可以直接跟著紅一、三軍團打出的通道。往貴州西北方向突進。李劍生知道即將召開遵義會議。知道中央紅軍肯定是往這個方向進軍。便回電錶示堅決執行中央首長讓自己率部往貴州西北方向、即遵義方向進軍的命令。
這中央紅軍進軍的方向他知道。但李劍生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自稱湘軍的人找到自己的後衛部隊。點明要與自己談判。這還真是怪了。當下讓所部就在駐紮。親自回過頭來見這湘軍求見之人。稍一交流。才知來人竟然是湖南省主席何健的特使。湘19師師長李覺。